此时的零一院书房里，也在进行关于冯翊灾民的话题，但他们的关注点显然在另一方面。
“背后的人查出来了？”
“是李道兴！”秦三。
“居然是他？”秦时很意外，“他在西北灾民里到处宣扬‘章少青’的功绩做什么？”
能让灾民一提到“章夫人”的名号，就自愿做试验品的，是多大的名望啊。
赈灾是皇帝主导的，他怎么可能让一个粮商的风头盖过朝廷去？
秦时一个多月前得了冯翊的消息，就察觉到有人想把“章少青”推到台面上来。
他又不想要灾民的感激涕零，于是马上叫了人去查，找到了暗中操作的人，不着痕迹地给他找了点小麻烦，叫停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毕竟“章少青”名望太甚，对秦时可没什么好处。
这人最近一直很安静，前两天却跟李道兴联系了。
“没可能是别人栽赃给他的？”秦时问，但随即又自己否了，“不，应当就是他，西北之事早就在他的棋盘上...”
整个棋局都在他监控之下，若不是他做的，他大概率会有些动作才是。
“越来越有意思了啊...”
秦时对李道兴接下来的安排很感兴趣。
只是不管他对“章少青”有什么图谋，都注定要败了！
“最近隆瑞粮行周围再加些人。”秦时吩咐。
“是！”
“平凉煤矿查得怎么样了？”他又问了另一件事。
“已经确定有煤矿，且有人在组织开采，但还没能摸进去。”
“暗卫都摸不进去？”秦时有点吃惊。
矿山可不像是皇宫大内，以暗卫的身手，要趁人不备混进去应当很容易才是。
而且矿工大多脸都被弄得脏兮兮的，看不大清楚模样，偷件衣服就能很好地隐藏在里面。
“矿工都有编号和具体的活动位置，巡防也安排得很周密。若是强行混进去，容易暴露，属下怕打草惊蛇...”
“李道兴倒是好本事...”秦时赞了一句，然后说：“确实不能惊了里头的蛇，慢慢来不着急。”
“是！”秦三应声，又汇报了另一条消息。
“李沁把刘宏一家子都安顿好了，还把刘敏敏养在府里，弄了个人替她流放。”
“居然还敢搞李代桃僵这一出？”
“应当是李铭默许的，她进宫哭诉了一番，且刘敏敏的脑子似乎真出了问题。”
“以后公主府里的消息，在王妃来零一院的时候汇报。”小姑娘可喜欢听八卦呢，他自然是要满足她的小爱好！
“...是！”
秦三作为一个合格的好下属，很自觉的把几乎所有的八卦消息，都安排在了凌枫面前汇报。
包括但不限于公主府。
于是凌枫几乎每天都能听到些小八卦。
“刘敏敏确实有点疯了，时常抱着枕头喊‘我儿’...”
“孙宜容去了一趟大长公主府...”
“祝回春治好了方芝的失语症，被方家奉为上宾，皇后还赏了好些东西。”
“孙月容似乎发现怀孕了，天天想着混出府去找潘郎，但李沁在给她相看亲事...”
“孙文义被好生养在端王府里，脾气却越来越暴躁...”
......
大量的八卦听得凌枫乐呵呵很开心。
秦时对秦三的工作态度相当满意。
这天，秦三又来汇报：“春闱放榜了，孙月容跟李沁坦白了潘以良的事。”
“哎呀，这下可要热闹了！”凌枫。
“是啊，李沁本来就在发愁她的婚事，世家大族是嫁不进去的，现在觉得若是个有上进心的举子也很好。”秦三。
“可潘以良不是啊...”
“对！李沁没在举子里找到潘以良，回府找孙月容问情况...然后...刘敏敏听到潘以良的名字...一脸春情地抱上柱子...喊着...”
秦三有些支吾，“还喊着...什么...厉害...想要...”说不下去了。
秦时捏爆了一个杯子，凌厉的眼神射向秦三，这混账玩意儿跟小姑娘说什么呐！
秦三：“......”我太难了。
作为信息大爆炸时代熏陶过的“老司机”，凌枫半点没脸红，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那李沁和孙月容怕不是要疯！”她饶有兴趣地问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孙月容扑过去抓花了刘敏敏的脸，骂她一把年纪不知羞，老不要脸勾引女婿...被李沁关起来了...”
大长公主府里发生的一切，这三言两语的，就能让人感觉到其中的波涛汹涌，热闹非凡。
“李沁杖毙了一批下人，现在正到处找潘以良。”
可真是不把下人的命当命！
“那她可要失望了，她肯定找不到。”凌枫。
潘以良被她家阿时扔去挖煤了，怎么找得到？
“不，她找到了。”
“嗯？”李沁这么能耐的么？
“潘以良不是被你们送去挖煤了么？”凌枫问。
秦三小心地觑了一眼他主子，含糊地回答：“后来有些事要他做，又给弄回来了。”
“那潘以良被李沁弄死了？”
“没，有人护着他。”
“谁啊？定王府出面了？”
“不是！”秦三否认。
“那就是他又勾搭了有权有势的小姑娘？”凌枫磨刀霍霍，在想要不要直接阉了这种马。
“嗯。”秦三点头，但不说是谁。
一旁的秦时看着属下老往自己身上瞄，主动开口：“是方芝。”
“唉？方芝的心上人不是你么？”凌枫觉得奇怪，又想起刚刚秦三的话。
“你特意把潘以良弄回来，叫他去勾搭方芝？”
“对！”秦时承认。
“你要往方家安插探子？”
秦时：“......”不，我只想给你出气而已！
就算要安插人手也用不到这么一个废物啊...
但他张了张嘴，又觉得自己这行为很幼稚，他还是第一次用这种手段去整一个小女子！
到底没好意思说出口，默认了凌枫的猜测。
“那李沁就这么算了？这不伦的事传扬出去...整个大长公主府的名声都要被压在地上摩擦...”凌枫。
“更何况孙月容肚子里还有一个呢...已经快三个月了，要显怀了...”
所以李沁不会放过潘以良，方芝又要护着情郎，还有孙月容夹在中间闹腾。
这眼见就要大戏开锣了。
但凌枫并没时间嗑着瓜子看戏，冯翊药厂完工了，她和秦时去了一趟后，开始组织招工，忙得不可开交。
大唐历史上最具传奇意义的药厂，就此拉开帷幕。
冯翊这个地方，因为药厂的存在，在史书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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