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凤好一会儿没有说话，柳文碧以为她可能会拒绝。
谁知道缓过神来的四凤点头如捣蒜，高兴的说：“阿碧谢谢你，我愿意。”
四凤喜欢杂货铺，她感觉那里就是百宝箱，应有尽有。
这顿饭吃完大多数的人还是觉得愉悦的。
回到家的柳文碧开始交代自己出远门后的事情。
“妆妆，鸡舍的围栏我已经加高了，鸡食我都已经买好放在了厨房。”
“兔子吃的白菜我也买好放在了厨房，不要给它们太多的水，要保持兔窝的干燥，不然它们容易拉肚子。”
“猪圈我已经打扫好了，你只要按时喂猪草就行，猪草的量也够了，尽量自己不要上后山。”
“还有大黄和大黑……”
柳文妆看柳文碧一直在嘱咐，打断她的话，说：“姐姐，这些都是平日我们做的事情，我都会干的。你就放心吧！”
柳文碧不知道为何，没来由的莫名紧张，她这是在焦虑什么？
第二天，天还灰蒙蒙的没有亮，柳文碧喂完马，就准备上路。
柳文碧尽可能的让自己东西小一点，以免打扰到妹妹们。
柳文妆和柳文澄现在屋内看着小心翼翼的姐姐，她们心里都是担心的。
如果可以，她们多想让姐姐不要出远门做生意，只是家中需要银子的地方太多了。
柳文碧这次去边境，只带了皂角。
赵耿直带了几车的日用品，为了照顾柳文碧，这次赵耿直不做皂角的生意。
皂角的生意这一次全部给柳文碧做，柳文碧也拉了满满一车皂角。
当押车的那些伙计看到柳文碧的时候都有些惊讶，怎么会有个姑娘？
“等到前面休息的驿站，换身男装吧，这样方便些。”伙计们的议论赵耿直自然听到了，不过为了柳文碧着想，觉得还是男装更适合和他们一起赶路。
柳文碧赞同赵耿直的话，点头表示同意。
“怎么不见其他的商贾？”柳文碧发现商队里面只有自己和赵耿直两个人，其余的都是随行的伙计。
赵耿直坐在柳文碧的马车上，吃着苹果。一边吃一边说：“你以为都像我们这样苦不拉几的自己跑边境去做生意。各家掌柜只要派出自己得力的伙计就行，生意做到一定程度后就不用事事亲力亲为了。”
柳文碧懂了，的确是这样，不然自己也不会亲自赶着马车跟着商队去边境。
“如果这次生意顺利，我劝你下次还是雇个车夫吧。”这去边境的路不好走，没有经验的人根本不能赶好马车，更何况还是柳文碧这种新手。
“赵掌柜倒是会替我着想，我这还没赚到银子呢，就先帮着我花了。”柳文碧知道赵耿直的好意，她也只是和他开玩笑。
好在赵耿直明白她的玩笑，并不在意。
“这次我将皂角的生意都让出来给你，帮你花花钱也是应该的吧？更何况这银子也是花在你的身上。”
“本姑娘领了赵大掌柜的情义，日后等我富裕了，一定好好报答赵大掌柜今日的恩惠。”赵耿直这次的确帮了柳文碧，柳文碧心中自然是感激的。
“要是真的念我的好，不如给我做顿饭吃？”赵耿直不知道从哪里听来柳文碧做饭好吃，总是吵着让柳文碧做给他吃。
“有机会一定做给你吃。”这是柳文碧第一次明确的答应赵耿直。
赵耿直笑着说：“这还差不多。”
“前面二十里处有个小饭庄，我们今日在那里歇脚。”
今天天亮城门开的时候柳文碧一行人就出了城。
现在刚刚过了晌午，二十里地的路程顾及约莫两个时辰就能到了。“天色尚早，我们为何不继续赶路？”
赵耿直解释道：“前面二十里有饭庄，可是下个歇脚的地方你知道有多远吗？百十里地的距离。我们今天早点休息，可能过了今晚子时以后，我们就要启程，这样才能在明日天黑之前赶到下一个歇脚处。”
“我们这么多人和车，还有货物，切记不能在荒山野岭休息，现在的世道不太平，贼匪很多，万事还是小心为好。”
这也是为何赵耿直一直在选择官道走，虽然有些慢，但是为了安全，多走几日也无妨。
“今日的路都是平坦的官道，明日我们可就没有这么好命了。明天可都是山路，你这赶车的技术还是算了吧，我找个会赶车的明日给你赶车。你坐在车上看着货品就行。”
柳文碧说：“今晚我就给你做好吃的饭菜，感谢您的大恩大德。”
“那感情好，能在去边境的路上吃顿美味佳肴，也是种享受啊！”赵耿直虽然平日对饭菜的要求很高，但他不是不能吃糠咽菜的人。
自小和母亲生活，什么苦都吃过，也就是后来跟着母亲做了声音，这日子才算好起来。
只可惜母亲没有看到现在的自己，不然肯定不会那么失望的离去。
柳文碧看着眼神有些呆滞的赵耿直，问道：“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想我的母亲。”
柳文碧是第一个赵耿直肯在外人面前提起他母亲的人。
“知道为什么我愿意帮衬你吗？”
柳文碧摇摇头，这也是她心中的疑问。
“因为你现在像极了我母亲年轻的时候，只是那个时候她是真的艰难，没有人帮助。”赵耿直的母亲本是原配，奈何遇人不淑，碰到赵耿直父亲那样为了生意抛妻弃子的人。
这也是为何现在赵耿直都不愿意回赵府的原因。
赵耿直做不到原谅那个当年抛弃他们母子的男人。
“你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赵耿直在说自己的母亲时，柳文碧也想到了柳王氏，那个自己还来不及叫她一声‘娘’的女人。
柳王氏为了生柳文淑和柳文郜去世，可是这样伟大的人在死后，却没有得到婆婆和相公一点的感恩和思念。
“她是个坚强的人，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都会笑着去面对。她很善良，对于伤害过她的人，她从不记恨，也不怨怼，可是我却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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