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分手二字惊呆了的霍深，双眼陡然间瞪大，那一时的迟疑里，写满了说不明的懊恼和羞愤。
怎么会演变成这样？
此刻的温存难道故意演给他看的么？
究竟是因为什么，竟然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霍深的心好像被狠狠地补上了一道，正以无法形容的落魄在迅速地抽泣。
“你是在骗我的吧？”
他伸手，抓住苏依依的手腕。
苏依依背着他，脸颊朝到一边，并没有觉得悲哀，很是淡然且疏离。
“没有。”
只要她说没有，那就是真的没有。
苏依依一向说话算话。
可是她这个决定做地太过仓促，霍深想不到她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的。
这比打他一巴掌，还要让人匪夷所思。
霍深头疼，伸手将人搂到了怀里，可是在对上苏依依的眼神后，一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依依，你？”
“我们不合适。”那眼神恍若白霜，凝固了水，化不开的愁意。
霍深抓着她的手臂，竟然也因为这无声的话语，显得黯然。
竟然一时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方式挽留。
好半晌，他才说出一句。
“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么？”
很多情侣，但凡单方面分手，绝对是这么经典的一句话。
苏依依落寞地捂着嘴角。
霍深心里愁苦难受，忍耐不住问上一句。
这话经典又常见。
是我哪里做地不够好么？
听起来，好卑微。
如果不是因为爱地够深，何必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没有，你很好。”苏依依没有被霍深深情又惆怅的眼所迷惑，回答地很是正经。
甚至并没有为此感到难过。
没有，你很好。多么直接的回答。
像是一阵风在自己的手心里缓缓地拂开，只剩下一点点无法察觉的孤独。
孤独似刀，慢慢地在自己的心口来回蹉跎。
霍后怕她离开自己，再次将人拉进了怀里，狠狠地贴上了嘴唇，甚至还使出了浑身解数，只为要对方妥协。
可这场博弈，没有胜负。
苏依依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像一个木头人。
唯独那双眼睛，呆滞中夹杂着一丝果决。
她无话可说。
哪怕是霍深想在对方的反应里找到一丁点暖意，也终究失败了。
太失败了啊。
“依依，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抓着苏依依的肩膀，反复地追问。
可惜，无言以对。
苏依依并不想说，就像是这种唯一的自责，早就在刚才的努力中，淡去了。
剩下的，只是一副躯壳。
没有灵魂。
“依依，你？”霍深生气，费尽心思地在她的怀里，给予温暖。
可惜，他被那样一句现实的话，打地头昏脑涨。
“不要再幼稚了好么？”
清晨，身旁没有人。
苏依依站起来，团紧了膝盖，还在回味昨晚那次痛彻心扉的分手。
霍深那样好强的一个人，应该是被自己的话伤狠了吧。
怎么就不能好好商量着说呢？
苏依依把脑袋埋进膝盖，泪水一颗又一颗地砸在自己的手掌心。
——
顾怀谨带着姜九媚准备去旅游。
那天海教授也参加了。
去的地方很美，蓝天白云，鸟语花香。
姜九媚靠在墙壁上，看远处的白鸽。
风声一起，那些白鸽成群结队地窜开。
底下有人在表演，一个拉风琴的人面上欢快，拉出来的曲子，好像都能让那些白鸽为之动容。
“是什么曲子呢？”姜九媚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身旁的顾怀谨浅笑盈盈，“这曲子，你没听过？”
“没有。”姜九媚转过面庞，眸子里里掺和了灿烂的光，嘴角有浓烈的笑。
顾怀谨走到跟前，嘴唇在对方的额头落下一吻，才悄无声息地凑到对方耳边，说了曲子的名字。
姜九媚一听，脸上更红，羞赧地望向了别处，“怀谨，你当我不会英语啊。”
“哈哈，那你还问？”顾怀谨伸手把人抱怀里。
趁着姜九媚不注意。
姜九媚看四下人多，不好意地拍了拍他的胸膛。
“有人，快放我下来。”
顾怀谨晃晃脑袋，故意笑话她，“不是说天不怕地不怕么，担心那么多做什么？”
姜九媚急眼了，随意找了一个措辞，“不行，我要拍照的。”她知道这么说话，对方肯定不满，与其如此，还不如换种方式逗趣对方。
撒娇，耍赖，很管用。
顾怀谨把她放下，还特地留了时间让她拍照。
拿出手机，她蹲在地面上，对着那些白鸽一顿狂拍。
瞧见姜九媚的裙子拖地，有洁癖的顾先生受不了，便伸手，将蹲着的姜九媚端走了。
她体重很轻，像个蘑菇。
这一端，生生端了老远。
姜九媚嘴角往上一抬，心里有诸多不安，“怀谨，快放手。”
“不许蹲着拍照。”顾怀谨像个长者，在耳边敦促，如果不从，立马会撒娇。
“好好好，我不拍照了。你快放我下来。”
顾怀谨端着她，去了花房。
那花房里，五颜六色的花卉，繁盛鲜艳。
几只蝴蝶在花丛里嬉闹。
“九媚？”
“嗯。”姜九媚转身，突然看见她家顾先生伸手折了一朵浅粉色的花，夹在她的耳边。
还颇为欣赏地来了一句。
“真好看啊。”
姜九媚苦笑道，“被人发现就完了啦。”
顾怀谨晃晃脑袋，从容不迫，“大不了这朵花我买了。”
就这样，任性的顾先生被罚了。
因为监控录像拍到，随意采摘花朵，罚了钱。
“不知道先生为什么要摘我们的花？”
那位店主这样问了一句。
顾怀谨矜贵温润，说出来的话要笑掉人的大牙，甚是得意。
脸不红心不跳，正经的像个老夫子。
“我太太第一次来这里，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花，在我们那里，遇见漂亮的花，一定要给心上人摘一朵，这就算互许终生，白头到老。”
听着那些睁眼瞎的话，姜九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没有戏谑。
很是乖巧地附和道，“哦。”
那店主不懂帝都风俗，即便是顾先生胡诌，她也觉得寓意十分美好。
后来还跟他们二人说了一句。
祝二位幸福！
从花房出来，手指拨弄着那朵小花，九媚都要笑岔气了。
“不是，怀谨，难得啊，你竟然忽悠别人。”
顾怀谨严肃正经地摊了手，“我并没有骗人，我说得是真的？”
“哈哈哈哈。”姜九媚大笑。
却在经过走廊的时候，被身旁的人堵在了角落。
唇覆盖上来，让她的话语戛然而止。
顾怀谨触着她的唇，眼皮挑了挑。
“小丫头，还敢不敢胡言乱语？”
“不敢了。”
说完这话，依旧控制不住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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