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棋子的命，他是最清楚的，那是怎样的一种身不由己。既然这辈子都不能选择自己喜欢的男人，那还不如将第一次给了最亲近的人。
所以，当他想到这些时，他便理解了云狂为何会突然有那种异常的行为了。
提到上次，忽而让聂云心脸颊微微红了下。
“师兄，那次是我不对，是我让你为难了，应该是我向你道谦才是！”聂云心说道，望着沈子惟，这张清俊的脸庞上有着柔华的亮度，让她看着微有些入神。
沈子惟淡淡笑了下，倒没有说什么，只是一手朝着那医药黑匣子里摸去，很快便拿出一张特制的面纸。
聂云心看着他的动作，自是知道他是准备给燕飞秀做那人皮面具了。
“师兄，你是喜欢燕飞秀的吧？”聂云心忽而开口问道。
沈子惟闻言，拿着特制面纸的手微微在空气中停顿了下下，接着又放了下来，想了会，答道，“喜欢又能怎样，人家早就名花有主，你的师兄只不过是个失意之人。”
说起来平淡，可是这份苦大概唯有自己能够明白。
聂云心听了心微微疼惜，刚欲说什么时。
沈子惟再次将面纸拿了起来，朝着她脸上覆盖了过来。
聂云心看到他的手触上来，自觉地闭上了眼睛，感觉到身体都不能动了，只得任着他将那面纸覆盖在脸上。
然后，沈子惟用手一点点地将那面纸按在她的脸上，从额到眉再到眼，再到鼻，最终落在唇上。一点点地覆盖，非常用心和仔细。
沈子惟看着这张面纸，随即又取出一些药物和材料继续涂在她脸上的面纸上。如此经过一系列繁复的手法，那张人皮面具才算是最终定形。便是要成型必须要等它烘干，这个时间是有些长的。
沈子惟看着聂云心的样子，她一直坐着，这样已经一个时辰了，显然还是有些吃力的，尤其这时候，她又闭着眼睛，走动也不是很方便。
“师妹，你累了吧，不如，我扶你到床榻上睡一会。”沈子惟言道。
“我不累的，师兄。”聂云心答道。
“别逞强，我扶你过去休息，要等这面具干，还得很长一段时间。”沈子惟说罢，站了起来，一手扶着对方的手臂，将她扶着站了起来。
“那好吧。”聂云心也没再坚持什么，在沈子惟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可是没走几步腿就有些软，似乎是坐久了的缘故。
“小心！”沈子惟一个搀扶，一手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抱在了怀里，维持住了她的平衡。
“师兄……”聂云心唤了声，眼皮子有些跳动，似乎是要睁开。
原来，这会聂云心正在作人皮面具是不可以随便睁眼睛的，那样会倒致眼部神经被药物刺伤。
“别睁眼！有我在这里，你尽管放心，我抱你上床！”沈子惟说罢，一个倾身用力将聂云心给抱了起来，直接走上了床，然后再将她缓缓放入到床榻上。细心地盖好被褥。
我抱你上床……
一句话似乎系动女儿心，聂云心心底微微有些触动，躺在这双手臂的上面，靠着这温暖的怀里，直到触到那层床榻的柔软，一切都像是在梦中一般。
梦中，她的师兄是很温柔地对她，就像此时此刻。多么美好，多么动人。
聂云心似乎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只到梦的醒来，已是大半夜的深寂时分。
聂云心一睁眼便看见那靠在对面椅子上，一手持住那桌案入睡的绿袍师兄沈子惟。
聂云心感觉到脸上有些麻麻的感觉，自然是知道这是人皮面具已经做成功了。
聂云心走到一处镜前，缓缓揭下了这张人皮面具，然后搁在桌上，看着那还熟睡的师兄，眼睛就那样目不转睛地看着。
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微低下脸庞，凝视了数步后，渐渐凑上自己的脸孔，嘟唇……吻上了他的脸……
恐是疲惫，一时间他竟然还未有醒来。聂云心笑了，忽而眼眸子狡黠地转了下，从那桌案上的医药匣子处取出一抹瓷瓶，拔开塞盖，立即从里面逸出一股奇异的幽香来。
聂云心将那瓷瓶拿低，然后凑近了他的鼻翼，让他吸入这股香气，霎时也让他睡得更沉了些。
聂云心好一会才收住那瓷瓶，将瓶放好。然后又收住那药匣子。
待一些都安静了后，聂云心这才走向对方，缓缓地在他耳畔言道，“师兄，我扶你去床上休息吧？”
沈子惟像是在梦中被人唤醒，半睁开眼睛时看到一抹人影，可是又瞬间模糊了起来，看不太清，他摇了摇头，想要努力使自己看得清楚一些。后来终于看清了，是一张很漂亮的脸孔，是聂云心！
“云狂……面具做好了吗？”沈子惟一手抻着自己的额头，精神恍惚地问道。
“师兄，你累了，先去休息下吧？”聂云心言道，眼底透着一袅暗光，接着一把扶起了对方，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一步步朝前去，“来，我扶你去休息。”
沈子惟在聂云心的搀扶下上了床，一触到那股柔软，身体就没劲地倒了下去，双眼闭得更紧了。
聂云心看着床上心爱的师兄，眼眸子紧了又紧。
“师兄，即使这样做是错的，我也无怨无悔！哪怕你会恨我……我也不会后悔。”聂云心看着他，一手轻轻地触上了他的脸，缓级地拂动着，她知道只是他再醒过来，就会无意识地去实现了自己的梦，圆了自己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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