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茶一时也没想这么深，有些窘迫地说道：“我还没有考虑成熟，也就是随便这么一想。原先我也想不明白，人为什么可以不借外物飞行。当初我修行的目的，就是想有一天可以在天空自由翱翔。你可能不知道，我第一次看到仙人飞行内心有多震撼。”
“我真没有想过人为什么可以飞的事情。自小在琅琊山长大，身边接触的都是修行中人，似乎从懂事的时候起，我就知道人是可以飞行的。当时我还以为，每个人长大之后自然而然就能够在天上飞了。”
这种事情，张茶也羡慕不来。
“你知道吗，我十岁的时候，才第一次见到有人从空中飞过。也是从那时候起，我才知道仙人的存在。其实那也不算是仙人，只是一个御剑飞行的虚空高手。在培安城那些人眼里，能够在天上飞的就是仙人。他们也不知道金丹境和虚空境有什么区别。”
陆青乔回想了一下自己十岁时候的事情：“我十岁的时候，已经跟着师姐后面修炼好几年了。”
张茶也想起了当年的事情：“我还没跟你说过，当年我想学习修行，还遇到过骗子。只是由于那些骗子的伎俩太拙劣，我才没上当。也是因为骗子太多了，我才宣布不爱长生，只想飞行。”
陆青乔恍然大悟：“原来事情是这样子的啊。这么说我还得感谢那些骗子。”
张茶也感慨道：“是啊，我也得好好谢谢那些骗子。要不是这么阴差阳错，也不会让我遇见你。”
聊起往事，陆青乔心情好了一些。她体贴地说道：“我现在好多了，你去忙吧。”
张茶没有离开，反而握着她的手，带着深深的歉意说道：“事情总是忙不完的，以后还是多花时间陪陪你吧。这么多年，一直是你在帮我，我却没有能为你做些什么。”
陆青乔反过来说道：“要是别人知道我从不需要为丹药担心，可以随意挥霍各种晶石，不知道会有多羡慕。没有我，你也能有现在的成就。”
“没有你，我顶多就是琅琊山一个普通的弟子，今生都不一定有机会达到虚空境。我没有小影的天赋，也没有你的机缘，唯一的优点就是还算努力。可是整个修行界，又有几个人不努力的？”
“好了，好了，我们就不要再谦让了。我们彼此都离不开对方，这样说对了吧。”
张茶觉得他们之间已经不需要争辩这个问题。他更看重的是另一件事情：“我刚才并不是心血来潮，也不只是为了逗你开心，是真的在思考控制时间的可行性。其实想不明白不要紧，我可以先去尝试。我现在已经有一个大概的思路了。”
陆青乔对此非常好奇：“什么思路？”
张茶解释道：“我对道的感悟，主要体现在时间和空间方面。我很认同李凤池前辈‘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的格局和理念。这些年来，我也是这么实践的，也算略有所得。只不过我从来没想过，这条路的目的地在哪里。”
“我还是没听懂，你就说具体该怎么做。”陆青乔还是一脸的疑惑。
“当我真正改变这个世界，或者如李凤池前辈所说的那样，一切如我所愿，你可能就明白了。”
“我还是没明白，但我愿意支持你，希望那一天早日到来。”
将记忆与现实对照，张茶觉得自己任重而道远。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
本来只是想着安慰陆青乔，到头来张茶自己却颇有收获。与陆青乔的交谈，让张茶明确了自己的道该去向何方。用一句很俗套的话讲，叫做道心更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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