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三石浑身冰凉，感觉就像是备一双看不见的大手，突然一把给紧紧攥住。
呼吸困难，额头直冒冷汗。
对面都挂断手机好一阵了，丁总都没有缓过劲来。
他想不明白。
明明今天上午，他们三个互联网的祖师爷，还坐一块品茶聊天来着。
这才过去了三个小时？最多！
张昭阳怎么说变就变了？
当时，他那不还嘲讽贺一鸣，说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说他心里没个逼数，还说，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做事从来就每个章程、缺乏谋划……
“张昭阳，我老丁做梦都想不到，原来你这家伙是这样的人！”
丁总感觉自己背后让张昭阳狠狠捅了一刀……
恨得咬牙切齿！
也不知道是手机的原因，还是他用力过猛的缘故。
因为生气，死死攥着的手机，发出‘咔吧咔吧’的轻微动静。
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去再思考张昭阳的事情，眉头紧皱的自语：
“不行，我得给老李去个电话知会一声，让他早点准备，可千万不能让张昭阳跟贺一鸣，给阴了！”
他已经断定，张昭阳跟贺一鸣双方已经联手。
“加上千度的李岩宏，我们要是不提早做足准备，那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
很快拨通了李庆国的手机号。
另一边的李庆国，黑着脸接起了电话。
“老丁，张昭阳是不是给你打电话了？”
“……”
丁三石浑身一震，愣了好一阵，才说出话来：
“他……也给你打电话了？”
这话说完，两个人都陷入沉默。
“呃……”
一阵之后，又同时试探性的开口。
“你先说。”
“你先说。”
竟然还心有灵犀！
然后又是沉默。
“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再一次心有灵犀……
李庆国没了耐性，索性道：“你别说话了，我说吧！”
“张昭阳威胁我说，我要不站在他这边，那他就跟我绝交。”
“当然，威胁我之前，他还跟我说了说贺一鸣给他开的那些条件……”
吧啦吧啦将张昭阳对他说的那些话，捡重要的跟丁三石交了底。
完了，又问：“老丁，你是怎么个意思？”
丁三石沉吟片刻，然后道：
“老张也对我说了几乎相同的话……”
“老李，说实话，给你打这个电话的本意，我也是想问一问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不过既然是你先问的我，那我就先说说我的想法。”
“我想……先听听贺一鸣怎么说。”
识时务者为俊杰。
丁三石已经慢慢地往贺一鸣那边倾斜了……
眼下，无论是千度的李岩宏，还是他们两人的老友张昭阳。
都已经倒戈去了贺一鸣那边……
失去两大助力的他们，已经没有跟贺氏集团叫板的资本。
本来嘛，就算他们俩还在他们这边。
单单只是市值这一块，也依旧不能跟贺氏集团相提并论。
更不用说，他们两人的离开了！
再死撑下去，他们绝对会被贺氏集团收拾死！
长久的沉默之后，李庆国千言万语化成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唉……”
没再说什么，直接挂了手机。
丁三石一只手拿着手机，另外那只手扶着办公桌，有些站不稳的感觉。
心情更是复杂到无以复加。
许久，他也长长叹息了一声。
秘书敲门，站在门口告诉他：
“丁总，贺氏集团的贺总说有事情要跟您面对面详谈。”
丁三石换了个人似的，一下子来了精神：
“快请快请！”
……
小马哥很惆怅，就连他的中分发型，看上去都乱了许些。
昨天晚上就来了帝都，一直等到现在，都下午了，互联网三大祖师爷的面儿，谁也没见着。
这也就罢了，就连千度的总裁李岩宏，也推脱说‘有事，不方便见面’……
马总心中，隐隐的有了一种强烈的危机感。
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心里的这种危机感，越来越浓烈！
就像灌了一大口陈年烈酒，从嘴巴一直烧到小腹。
烧得他整个人都躁动不安。
茶水，已经喝了不少，厕所都去了五六趟。
看了眼外面。
天上的大圆火盘，从东边刚冒头开始，他一直坐等到开始西斜。
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熙熙攘攘。
靠茶馆二楼窗户边沿坐着，不断有街边餐馆烧菜的油腻香气，顺着窗缝丝丝缕缕钻进马总的鼻孔。
皱了皱眉，心情异常沉重的摸起桌子上的手机，拨通了企鹅一位高管的手机。
“老吕，切断与三大祖师爷以及千度之间的合作，他们……背叛咱们了！”
手机对面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沙哑着嗓子说了个好。
马总默默的挂断手机，起身，穿好外套离开了茶馆。
“你们几个先回去吧，我想开着车一个人静一静。”
来到外面，马总沙哑着嗓音，对随同一起来到帝都的几个随从，疲惫的说道。
老哥儿几个看了看彼此，没有多嘴问，乖乖坐进另外两辆车里离开。
坐进车里，马总没着急发动车子。
而是给已经离开企鹅，后加入即视公司的一位老友，打去了电话。
“您好马总。”
曾理平的语气，充满疏离感。
这种疏离感，像是一根看不见的针，狠狠刺痛了一下马总的心脏。
“老曾，最近怎么样？”
很是苦涩的语气。
脑海中，当年两人一起吃泡面，一起讨论如何把妹，一起共克时艰……的那段岁月，如驹过隙，一闪即逝。
“还行、您呢？”
“我也……还行吧。”
两人都尴尬的笑了笑。
闲扯几句，马总终于进入正题：
“老曾，我知道提这个请求，对你来讲有些过分。”
“可是现在，我真的找不到除你之外，能够让我与贺总搭上话的合适人选了……”
曾理平立即意会了马总想要表达的意思，打断他，说道：
“马总，我明白您的意思。”
“您是想通过我，为您向贺总递个话，让您能够与贺总见面谈一谈，是吗？”
小马哥点点头：“对。”
曾理平深吸了一口气：“抱歉，马总，您这个忙，我恐怕帮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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