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坤瞬间瞪大了眼睛，内心骇然到了极点。
他就是程之豹？！
可他为什么要帮助贺龙象？
谁他妈能给我解释一下！
“别愣着了，赶紧上吧，弄死你我还得回去睡觉呢。”
程之豹心不在焉的催促，说完还打了个哈欠。
郑坤忽然想起了自己的以前……
小时候还上学那会儿，他经常受欺负。
每天放学回家，总是灰头土脸的样子。
后来有一天放学回家，家里多了一只小猫，狸花纹的小猫，特别灵动可爱，郑坤喜欢得不得了。
满一年，小猫长成了大猫，非常粘郑坤，平常在家，郑坤干啥它都跟在屁股后头。
那年的暑假，猫突然不见了。
郑坤找遍了整个小区，始终都没有发现爱猫的身影。
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饭菜已经端上了桌，很丰盛，全是郑坤爱吃的菜。
其中还有一盆香气四溢的荤菜，色香味俱全，非常诱人。
郑坤暂时忘记了爱猫的事情，也没问那是盆什么菜，坐下就大嚼特嚼。
快吃饱了，他才问父亲，“这菜是什么做的？”
父亲没正面回答他，反问：“你觉得好不好吃？”
郑坤一边啃着一块骨头，一边回答：“那当然好吃了！”
父亲指了指厨房，“你推开门看看，就知道这是道什么菜了。”
郑坤没急着起身去看，而是一直把手里的骨头啃干净了，才起身走去厨房推开房门——
地上那个塑料袋里，赫然装着一个狸花猫的猫头！
他瞬间明白了一切，顿时忍不住，捂着肚子跪在地上哇哇大吐。
苦胆汁都吐出来了！
后来父亲就告诉他，语重心长的说：
“儿子啊，你现在的感觉，就是每一天，我跟你妈看到你被欺负的灰头土脸，却又没任何办法的感觉——失望，愤怒，无助，伤心……”
“好好记住它，它会让你强大起来！”
郑坤就记住了那天，看到爱猫头颅的感觉。
他把它转化成对欺负过他的那些人的仇恨，发了疯的去锻炼自己。
后来，家里的公司终于有了起色，父亲重金给他请了一位用剑的高手。
再后来，郑坤成功挨个收拾了曾经欺负过他的那些人……
此刻，面对着程之豹，郑坤感觉到，他以为自己再也不可能体会到的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对手是西北王程之豹又怎么了？杀了他，我不就可以在江湖中，奠定自己的地位了吗！
看着咄咄逼人的程之豹，心里不再害怕，他上前一步，“像你这种人，你的命应该会很值钱，拿来吧！”
软剑在他手中仿若有了生命一般，不规则的舞动着，蜿蜒着直奔对手咽喉。
程之豹就站在那里，如同一座山，面对奔袭而来的软剑，他丝毫不为所动。
甚至，眼神里还充满了戏谑！
郑坤更加怒火中烧，突然改变身法，急刹住脚，又一转身，空着的手攥成拳，轰向对手面门。
持剑的手背到身后，惯性作用，软剑弯出一个很大的弧，将他的腰包在里面。
程之豹还是未动，仍旧不动如山的站在那里，这一次，不只眼神，就连嘴角，都挂上了明显的嘲讽。
“嗵”
“噗嗤”！
一拳直中对手鼻梁，软剑也回复弹性，刺破了对手的衣服。
然而……
“你所有的招式，全都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闻言，郑坤心中一寒，抬眼看去。
程之豹连点皮都没破！
“现在的年轻人，连个架都不会打，太让我失望了……小子，我教教你怎么打架！”
说完，程之豹直拳挥出，一拳轰中郑坤胸口。
郑坤被轰飞的瞬间，程之豹再度极快的欺身而上，高抬起右肘，瞅准郑坤腹部，狠狠砸下！
“砰”！
郑坤重重跌落在地的同时，他又狠踩了一脚。
“咔吧”
胸骨直接被踩裂了！
喉头一甜，郑坤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
眼前的一切开始急速旋转，意识也跟着迅速远离，再也支撑不住，脑袋一歪，再也没了知觉。
……
同一时间，段柔与她的对手，也即将分出胜负。
不过这会儿，俩人暂时都停了下来。
段柔身上被对手划出好几道口子，很深，最严重的是手腕上的一道血口。
“别撑着了，”她看着对手，轻笑道：“刚才，我应该伤到了你右手的肌腱，再不赶紧去医院动手术缝合，你那条手臂可就废了，咯咯咯……”
“勉强的人应该是你才对吧？”程珂反击道：“你右手腕的血管，已经被我切开了，甚至都用不了十分钟，你就会死于失血过多！”
段柔止住了笑，抬手瞥了眼刀口。
很长，也很深，血就跟冲破闸门的洪水，汩汩往外流。
“没想到你还挺能打的……”她开始感觉头晕，“我有个建议，不如，咱们俩就此罢手呗？再这么下去，你会变成残废，我也会丢掉命，两败俱伤的蠢事，我想，你不会做的，对吧？”
程珂已经握不住刀了，再来一回冲刺，她会直接被对手抹了脖子。
于是便道：“也好，那咱们就罢手。”
说着，收起了蝴蝶刀。
段柔把剔骨刀放进怀里，撕下一片布用力扎住血口，沉默着转身走向停在不远处的车。
“呼……”
“呼……”
她的眼前越来越模糊，每走一步，都需要耗费不少的气力。
“果然是因为伤口太深，紧急处理已经不起作用了吗……嘿嘿嘿……老天爷，跟你做个买卖如何？”
“我愿意用自己永世不得超生，换张佛爷不得好死！”
心里一边说着，一边咬牙走向自己的车。
佟树他们已经被放翻，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生死不知。
“张佛爷，你个驴日的，就让你多活一段时间吧，我会在地狱里等着你的——”
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
她身后的程珂，同样支撑不住，倒在了恰好赶来的程之豹怀中。
低头看了眼女儿苍白的小脸，又看着倒在地上的程珂，想了想，他还是决定救那个女孩儿一命。
“贺龙象，我欠你的，这次可都还清了……”
“下次见面，就是定生死的时候。”
“希望，这一天来得慢些吧……咱们山不转水转，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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