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让杨枫有些意外的是，方雾寒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而是将自己的目光转到了一旁的柳青灵身上；他那沾满了血的脸上露出来一抹吓人的笑意，随后这家伙又吐出来了一股夹杂着内脏碎片的血液，轻声道：“怎么样……这下，你该相信我了吧……”
杨枫一怔，一时间没明白过来这家伙在这时候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方雾寒这才将目光转到了杨枫的身上，两人盯着彼此一番凝视之后，方雾寒却只说出来了“谢谢你”三个字。
杨枫刚想说一句：“不用谢，这都是你应得的。”来讽刺一下这家伙，但他的这句话却被方雾寒眼里最后流露出来的一丝善意给压下去了；的确，他眼前的这个方雾寒，怎么看都不像是这次战斗之前他所认识的那个零号了，现在方雾寒的脸色惨白，完全没有了被荒灭病毒感染的痕迹，难不成，这家伙现在真的变好了？
“世界的回溯过程还得过段时间才会完成，我就……先走一步了，柳小姐，老狄，等大家都回到自己喜欢的人身边时，要记得他们，有个叫方雾寒的家伙也曾为了这个世界送了命……”
他草草说完这话，便像是睡过去了一样闭上了眼睛；他和杨枫交谈的这期间里，他都是一直被钉在身后那个布满了裂痕的墙上而没有落地的，他胸口上的黄昏之殇就是他身体唯一的支点，同时，他整个人也就像是刚被人泼了一桶番茄酱般吓人，浑身上下连一块巴掌大的好地方都找不出来。
“怎么回事？妈的你给老子说清楚啊，别在这时候要把自己包装的跟个好人一样，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别在这里跟老子卖关子！”方雾寒说这话的时候，下意识地伸手晃了晃方雾寒的身子，可方雾寒硬是跟死了一样一句话都没说。
可当他伸手想要把方雾寒弄醒时，柳青灵却伸手把他拦了下来，他一回头，从柳青灵的眼神中读出了太多的感情。
“这次……是我们误会他了……”柳青灵轻声说完，目光转到了方雾寒的身上，杨枫也跟着看向被钉在墙上的方雾寒；现在这整个世界都被黄昏之殇发出来的白光吞噬，他们，可能也即将成为这个旧时代的唯一见证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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