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青没有吭声,这种场面她是初次见到,自家医馆收的是学徒,跟这个不一样,这场面看得让人心里怪不舒服的,遂一直都沉默着。
那牙婆却没有那么多顾忌,“姑娘慢慢挑,这一批挑不中,后面还有,唉,这些都是苦命的丫头,都是被家里狠心的爹娘给卖了,回去给口饭吃便行。”
陶姚没有作声,她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待,于是按自己的要求挑了几个出来,没被挑中的眼神有些黯然,只能默默地让开位置给后面的人。
好不容易才挑出十个看似不错的苗子,陶姚就罢手了,不是没有看到其他小姑娘眼中的灰暗,可她不是救世祖,帮不了这么多的人,遂只能心中叹气。
给牙婆付钱的时候她也爽快,那牙婆脸上的笑容就更大了。
陶姚这才道,“我瞧着那些小姑娘都衣衫褴褛的,虽然我手头也宽裕,但是见不着就罢了,既见着也算是个缘份,虽我回头给置办些过冬的衣物和简单吃食过来,还望婶子给个方便,就当积个阴德了,可好?”
她咬紧积阴德这三个字,就怕她到时候东西送到了,却被这牙婆给昧下了。
盛青一看这情势,立即搭一把口道,“我到时候让我大师兄帮婶子一把,好歹你来我们盛家医馆来看过病,大家都是熟人了。”
这牙婆家里有常年的病人,这才一来二去的跟盛大夫算是相熟了,要不然盛大夫也不会介绍她给陶姚。
牙婆一听,顿时就明白了这俩姑娘的意思,当即笑道,“那敢情好,我就代这些丫头谢过两位姑娘了,其实我也不想亏待她们,好歹还指望她们能卖出价去,但我家里的病人是个拖累,想给她们好点的待遇都是有心无力。”
这话半真半假,陶姚与盛青听过也就算了。
等陶姚回头看去时,那些个没被她挑中的小姑娘们一听有冬衣穿和吃食,并不干净的小脸上都放出了光彩,她难免有些心酸,心想若是自己没能幸运地遇上养父母,估计也就是她们这样的命运。
不想心情上下起伏,她领着人就走了,先回去盛家医馆让这十个小姑娘梳洗一番,然后她马不停蹄地去采买衣物和吃食,好在有葛白的帮衬,一切都办得极顺利。
十个小姑娘梳洗后换了新衣服,勉强可以看了,其实认真算起来,这些小姑娘的年纪与她现在身体的年纪是相仿的,但个个面黄肌瘦的,看着就让人心酸。
不过这些心理她没有表现出来,升米恩斗米仇,人心最是难测,她不想日后变成农夫与蛇,于是在面对这十个小姑娘的时候,她板着脸道,“我找你们来都是要学东西的,以后谁学得好,又不生歪心思的,我会酌情给予她良民的资格,你们可明白?就是说以后你们都有可能不是贱籍。”
十个小姑娘也不是真的就单纯无知,这段时间见多了人情冷暖,一听这话,顿时眼睛都睁大了,她们也想着以后能有个好前程,现在看到主人家居然这般发话,顿时对陶姚更是感恩戴德,遂全体跪下道,“听凭姑娘吩咐,以后绝不起坏心思。”
陶姚抬手示意她们起来,当然少不得说些勉励的话,这才与盛青带着人返回荷花村,天色不早了,她没让赶牛车的陶大伯等她,而是雇了两辆马车载人回去。
盛大夫想留盛青在家住几天的,这见天的都在荷花村待着,他怕太过于麻烦陶姚,哪知女儿却不肯在家待着,直说要跟陶姚回去,他惟有头疼地把人赶走,眼不见心不烦。
在暗处的陈留早在知道陶姚又到镇上来,他到现在都没能找到接近陶姚的机会,心里难免着急,再看她又大手大脚地买了十个丫头回去,难免背后骂了句败家,一个没有什么赚头的乡下小诊所,她倒是舍得投入这么多钱,实在是看得他心里极度不爽,仿佛这钱是他的一般。
只不过前头有师父与大师兄在,还有不好惹的小师妹,他不敢随便冒头,省得又被他们挑了错处好一顿说。
陶姚只顾办自己的事情,对于暗中的牛鬼蛇神均是不予理会。
上了马车,盛青凑到陶姚的身边低语,“你看到我那二师兄的眼神没有?像条毒蛇似的,我现在越发讨厌他,一天到晚就知道躲在背后暗算人。”
陶姚捏了捏她的手,道,“理那等人做甚?他若敢暗中伸手,就把他的爪子给剁了,看他还如何害人。”
陈留的目光这次她留意到了,再一联想以前这人在自己面前的表现,心里已经有了计较,这种阴沟里的老鼠,她以前一个人的时候也不怕,现在她背后有亲娘撑腰,又何须害怕?
盛青看了眼陶姚有底气的样子,再一想到鲍芙,瞬间也明白了,捂住嘴笑道,“看你这样我就放心了,我还真怕你会被他算计去。”
陶姚没有再做声,对于这些事她没有必要将注意力全放在上面,但该有的提防也不会缺就是了。
傍晚时分的荷花村村口,依旧是寒风凛冽,这两天又冷了些,鲍芙带着山茶还有谭夫人等人在那儿等着。
陶姚到镇上去已经一天了,鲍芙是坐立难安,她想跟着去,但女儿不让,说是不过就一天的时光,她去去就回来,不让她折腾,她好说歹说都是不行,这才没得法留在这儿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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