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妖也是魔。碎雪在你第一天化形的时候，便已经知道，但还是一直护着你，他对你，算是用尽了一切的保护。”
“我....我不是魔，我只是妖而已。”
黑衣人看着她，安慰道：“你不要哭，魔虽不被六界所容，但你依旧可以依照自己的本心活着，千万不要让碎雪对你失望。”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是谁？”
“我也是魔，还是魔族里的第一人。”
无心脸上意外，他竟然是魔尊。
他竟然来了这九重天！
“你怕我？”他看着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无心摇头，她只是很意外。
“七万年前，我和碎雪大战一场，那一战足足五天五夜，最终我败在他的剑下，我欣赏他的修为，还有他那不可一世的样子，我日日来九重天的烦他，久而久之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你和碎雪的关系竟然这么好。”
“碎雪这个人，天纵奇才，修性一百年便位列仙班，六界之中，他真不愧是第一人。”魔尊脸上带着些赞赏，也觉得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做他的朋友。
“你这样说，我便更加觉得，我根本就不配待在他的身边。”
“你才几十年的道行，能有这般成就，已经算是不错。”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你活了这么久，你肯定知道。”无心看着他，脸上带着希冀。
魔尊拿着身侧的酒壶喝了一口：“问吧，碎雪这几日很奇怪，竟然躲着我不见我，也不知他哪根筋不对。”
“情是什么？我最近变得很奇怪，碎雪对我很冷淡，我的心口便很疼很疼，我会难过一整天，我会很害怕碎雪不高兴，害怕碎雪因为我贪玩儿再也不理我。”
魔尊看着她，眉头蹙起：“这就是情。你对碎雪动了情。”
“这就是情？”
“是。”
“你不是没心么？你怎么会懂？”
“谁说我没有心，我的心能长生不老，只不过被人给偷走了，一只小小的花妖。”“你修为这么高，怎会被一只小小的花妖偷走了心？”
“因为我心甘情愿。”
“什么？”
“她为了自己的母亲冒着天大的胆子来偷我的心，谁知道我一见她，便心甘情愿的让她偷走。”
“你喜欢她？”
“嗯。”
“那你们在一起了吗？”
“仙界规定，六界之间不可往来，我是魔她是妖，又怎会在一起，所以我和碎雪才有七万年前的那一战。”魔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或许这一切都是天意吧。
“那你们......”
“她死了。”
“什么？为什么会死？”
“她不想让我再为她冒险，所以自缢了。”
无心眉头深深的蹙起，看着魔尊，觉得他也是一个可怜之人。
“你不必可怜我，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找她，可是她似乎有意躲着我，不肯见我，所以这七万年，我都没找到她。”魔尊喝了一口酒，觉得这仙界的琼浆玉液真是好喝。
“你能不能帮我保守秘密？”无心看着魔尊，她不想她碎雪的事，被碎雪知道。
“你怕碎雪知道你的心思，让你离开？有什么好怕的，碎雪待你不同，指不定心里早就动了凡心，你还不如借此机会，好好的试探一番，看看他是否也喜欢你，要是你们两情相悦，正好可以在一起。”魔尊嘴角带笑，碎雪这个人高傲，从未将九重天的清规戒律放在眼里，他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可是我是妖啊，我还是魔，碎雪怎么可能喜欢我，又怎么可能和我在一起，即便我们两情相悦，九重天也容不下我们的。”无心低着头，为什么她生来便是如此。
“九重天不容你们，魔界收留你们。”魔尊大口的饮酒，觉得这件事甚是好办。
无心道：“那你教教我，我该怎么试探碎雪。”
魔尊嘴角带笑，在无心耳边低语了几句。
无心抬眸看着他，问道：“真的这样做便能试探到碎雪吗？”
“本座也是历经情爱之人，怎么？你不信我？”魔尊脸上有些不满，只是碎雪身边一只小小的妖，竟然不信任他。
“我信我信，你别生气。”无心见他脸上带着怒意，立马说道，她眼前的人可是魔尊，要是一不小心，她的小命可就没了。
魔尊见她的模样：“你这张脸。是个男人都喜欢，你信我，碎雪对你，一定不单纯。”
“承你吉言了。”
无心起身离开，回了仙宫。她见碎雪真坐在断崖边打坐，闭幕养神。她轻轻的过去，坐在他的身旁，拉他的衣角。
碎雪睁开眸子：“你离开几日未归，还知道回来？”
无心看着他完美的侧脸，低声道；“碎雪，我动了情。”
碎雪身子一震，眸子里严肃起来：“谁？”
“你。碎雪我喜欢你，很喜欢。”无心眸子里认真，心头再次疼痛起来。
“住口！”碎雪低斥，身子颤抖起来。
“碎雪，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想要永远的待在你的身边，想要永远的陪着你，你不理我，我便有生不如死的痛。”无心紧紧的抱着他，不想让碎雪就这样离去。“我叫你住口！”碎雪冷着脸，将无心给推开。
无心跌坐在地上，脸上带着泪水：“碎雪，我懂了什么是情，也懂了什么是爱，我知道你无欲无求，可能永远也不会喜欢我，可是从我第一天见你的时候开始，我就喜欢你，没有理由的去喜欢你。”
碎雪起身看着她：“你是一只妖，而我生来便没有情根，我如何会喜欢你？你对我动了情，已经不适合待在我身边，我找了妖界的鬼母照看你，以后你跟着她好好修行，别再回来。”
“不，我不走，我要一直待在你身边，我要一直陪着你，碎雪，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你动了情，我如何能留你？”碎雪看着她，依旧冷着脸。
无心满脸泪水：“不要赶我走，碎雪无心求求你，我不要离开，我....不爱你，我不喜欢你便是，我去斩了我的情根，我去喝无忧水，我将你忘了，只要你别赶我走就行。”
“你这又是何苦？”碎雪看着她，眸底带着心疼。
无心抱着他的腿：“我不走，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走的。”
碎雪深深叹口气：“罢了，再留你几日。”
他转身离开，将无心一个人留在断崖边。
那日夜晚，无心向月老仙人讨了无忧水，准备喝下将碎雪忘记，忘掉她对他的情感。
她坐在断崖处，想起昔日碎雪总爱站在这里看着。
她问他，他在看什么？
他说，天下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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