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的手都在轻颤，期待的望着老顾，生怕他是在逗弄自己。
虽然老顾不是会开玩笑的人，可秦桑还是觉得这不真实。
“夜明珠，一颗万金。”
老顾掸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胡子掩盖了他上扬的嘴角。
能看到秦桑这样的神态，这颗夜明珠送的值得，比蒙尘有价值的多。
“之前的药，你自行作价。剩余的，依旧用药补齐，不拘种类。”
看着嘴巴能放下一颗鸡蛋的秦桑，老顾又补充一句。
“那是自然，我不会占便宜的。”
秦桑忙把夜明珠揣在怀中，拿在手里万一摔坏了怎么办？
在心里默算着自己得做多少成品药，才能抵得上夜明珠的价钱，秦桑忽然觉得胸口发烫。
万金，那就是十万两白银！
对方一次性付出这么多的货款，刨除利息不说，也该给进货价，而非零售价。
可除了毒药和解毒丸，其他的药都不可能这般高价，岂不是要一辈子都在‘还债’！
“为难？”瞧着秦桑脸上的表情不停的变幻，老顾笑问。
“那个，我能不能用药方来抵啊？”秦桑苦着小脸，“给你的药最多值一千两，成本就二百多两，我得猴年马月才能真正做夜明珠的主人啊！”
秦桑想哭，可也舍不得把夜明珠物归原主。
普通成品药的成本至少五成，也就是说在她一穷二白的时候，就欠下了五万两银子起的债务。
“你舍得？”老顾反问，指的是药方。
家里还有几颗夜明珠，若是再送秦桑两颗，是不是就能把她一辈子都买下来了？
念头一闪而过，老顾却觉得非常不错。
和秦桑在一起一辈子，应该也是很开心的事。
秦桑摇头，认命的道：“舍不得。”
“对方又没有规定期限，也不要求是你亲手做药，只认药效。”老顾好心的提点。
再不提醒几句，秦桑估计今晚都睡的不安稳。
“老顾，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秦桑眼神锃亮，立即起身跑出家门。
制药过程是复杂的，可简单的药方也不怕被人学去，卖成品药也是为了方便。
对方愿意用夜明珠做酬劳，显然也是为了这个。
“桑丫头，你怎么过来了？可是有事？”
宋寡妇刚刚收了两份药材，便见秦桑进了院子，忙上前询问。
“宋婶子，我想找几个学徒，教他们医术，以及制药。初时月钱一钱银子，日后看能力增长工钱，婶子可愿意让家里的两个孩子跟着我？”
“当真？”
宋寡妇激动的红了眼眶，双手捏着围裙，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学徒就给工钱，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而医馆里的大夫轻易不收徒，没有关系又不识字，根本别想被大夫看中。
“婶子应了的话，明日便让两个孩子去我家里。另外学徒每个季度有两身衣裳，回头还得麻烦婶子帮我做了。”
秦桑心中有了计划，只是现在还不适合去实施，先且试行一下也无妨。
跟宋婶子说好之后，秦桑又去了刘婶家里，这件事自然也不能落下了刘家的几个孩子。
这边秦桑计划着要在自家成立个小型成品药加工厂的事，县城里的王氏可是糟心透了。
被胖婶婆媳打了一顿，自然是不能再出门去摆摊，身上的银子也被胖婶给搜走不说，左右邻居也对王氏指指点点的。
毕竟胖婶的脸已经毁了，邻居都认为王氏被人家欺负到家门口也是活该，根本没人帮她。
而秦瑜哭着上门，更是让王氏心焦。
“娘，他怎么可以打我呢？我肚子里可是还有着他的孩子啊！”
“庄子里那些个小贱人，一个个都不是好东西，当着我的面就敢勾引他，这是不将我放在眼里！”
秦瑜左侧脸被打的红肿，嘴角也破了皮，可见林小少爷那一巴掌有多狠。
王氏心疼的不得了，拿着鸡蛋给秦瑜敷脸，她自己挨打之后都没舍得用一个。
“闺女，你再忍忍。等你肚子里的娃儿生下来，就是母凭子贵，林小少爷再如何风流，也不敢忤逆父母，那些个贱人还不是由你打杀了。”
王氏心里恨的不行，可她现在没有能力护着秦瑜，也只能教女儿忍。
只要孩子还在，秦瑜便有希望一辈子荣华富贵。
“忍忍忍，你怎么那么没用啊！除了叫我忍，你就没别的法子吗？”
推开王氏，秦瑜气的不愿搭理她。
可秦瑜这会不想回庄子上，也不敢回林家去，只能在王氏这里消消火气。
“闺女，你和娘说句实话，你是想要把林家捏在手里，还是心里真的有林小少爷？”王氏沉默片刻后，压低声音询问道。
“当然是……”林小少爷啊！
秦瑜话说了一半，想到林小少爷根本不在乎她，还这般欺辱她，心里憋闷的很。
“我要林家！”
“娘，我要林家的家业，我要成为林家唯一做主的人！只要有银子了，我想过什么好日子没有！”
拿捏了林家，林小少爷还敢这么对她？
王氏点头，一个狠绝的念头山口，视线落在秦瑜的肚子上。
“娘，你有办法了是不是？你快点说啊，想要急死我不成？”
秦瑜急的想揍人，捂着肚子追问。
“娘会给你想办法的，你先躺下眯会，娘去给你做点好吃的。等吃完就回庄子去，记住娘跟你说的话，你要保证生下这个孩子，剩下的事都交给娘！”
王氏扶着秦瑜躺好，并未说出自己的计划。
秦瑜不是很相信王氏，但她一个人偷着跑出来，这会的确又累又饿的，便顺势躺下，很快就睡下了。
四海酒楼后院。
王多金拎着食盒，确定院子里没人，这才走进堆放杂物的屋子。
“快点吃吧，我待会再来收食盒。”王多金走到杂物后头，将食盒放到角落里。
“有我娘的消息吗？”昏暗的角落里，一个少年询问。
“于家的消息不好打听，我怕有人查到这里来，也不敢明着去探消息。你放心，一有消息我就会告诉你的。”
“多谢了。等我进京之后，一定会重谢于你。”
“咱们多年的兄弟，你还和我客气什么。外面的风声我会留意，时机到了就送你离开。”
王多金极为义气的拍拍胸口，随后便做贼似的离去，倒是真的怕有人发现这里藏着个人。
于家十分难交好，若是将于尚文送去，也不知道于家会不会领情。
倒是于尚文认得京城的贵人，这次的救命之恩，他应该会涌泉相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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