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秦歌点点头，站起来，“那说好了，晚上我去学校接你。”
说完，秦歌接过阿姨手里的外套往外走。
籽言和阿姨看着秦歌上了司机早已停在院子里的车。
阿姨看着籽言，这个和昨天晚上判若两人的女人。
嗯，看来少爷是真的喜欢上这个女人了。
不过，看样子，少爷还得努努力啊。
******
顾东黎签面前最后一份文件时，顺口问了一句，“几点了？”
Grace说：“五点四十七。”
顾东黎手里的笔，在最后一勾处，稍稍一顿，“还有吗？”
Grace说：“没有了。”
她将文件一一的从顾东黎面前收起来，站在那里，见他没有别的吩咐，悄悄的退下了。
她把文件送至各部分，回来便往茶水间去，取了一碟biscotti。
想了想，还是煮好一杯咖啡，biscotti配咖啡，这是Boss下午茶固定的搭配。她记着，boss午饭没有吃好……
中午的工作餐是和一组日本客人，Boss一贯的不喜日餐，借着谈事情，吃的少，也在情理之中，想必客人们是没有察觉的。
Boss在礼仪上，一向是无可挑剔。
她在一边看着，总是感叹。
她今天偶尔客串翻译，她的日文不算好，会的几种外语里，日文是最差的，仅能应付日常对话。
她记得，好像江卓说过，叶四小姐便能讲一口流利的日文——唉，Boss和她真是南辕北辙的一对。
Grace敲门进去，看到Boss站在落地窗前，正对着窗外出神。
听见她进来，大概是闻到咖啡的香味了，才回过头来，说了声“谢谢”。
然后跟她说，让备车。
“晚餐约是七点，在盘古。”她轻声的提醒，这几天有很多饭局。
Grace看到Boss在穿外衣了，估计又顾不得吃点儿东西——她是希望老板能吃一点儿，不然等下晚餐要喝酒……
顾东黎拿起了咖啡，伸手拿起一片biscotti，在咖啡里蘸了下，塞进嘴里，“Grace，这回的杏仁儿有点儿多。”
Grace一笑，“您就不能夸我一句。”
顾东黎也笑了一下，把剩下的饼干都吃光。
他这一天就是中午吃了一点儿生鱼片，真没什么胃口。
只是难为Grace这份细心和耐心。
到底是跟在他身边多年的，说到了解他的习惯，除了江阿姨和江卓，就要算她了。连茶点都细心的准备到他最喜欢的一款。
Grace收了杯碟，目送Boss离开。
杏仁Biscotti，Boss还多吃了几片。
Boss喜欢吃杏仁。
这还是她从叶四小姐那里知道的。
就是那回，他们开会到很晚，顾太第一次上来公司。
她下去接的人。
顾太带了点心来。
和她一起在茶水间里准备茶水……
哎，真随和。
她就是没想到。
她进公司几年，从没见过传说的顾太，偶尔同事们议论，也有开玩笑的说顾太架子太大了。
见了才知道，不是的，只是安静。
她问，顾先生喜欢什么样的点心？
每日她准备下午茶，总不见顾先生用。
顾太想了想，说Biscotti，杏仁的。
然后又说，别家的也不吃，就是Queen’s的，那个口味他比较喜欢。
她就有点儿傻眼，Queen’s的，那她不是要给Boss要空投的？
真是……
Boss要挑嘴起来，也真是挑嘴。
唉……真是。
******
籽言刚出了校门就看到秦歌靠在车边朝她招手。
跟她一同出来的同事问她，“哇，籽言，这不会就是你的那位男朋友吧，虽然长得一般，但是气质好好啊。”
籽言尴尬的笑着说：“这只是一个朋友。”
籽言和同事玩笑了几句，便分开了。
她穿过人行道，慢慢的向秦歌走过去。
秦歌很绅士的替她开了车门。
秦歌说定了一个很普通的餐厅，说普通也不算普通，在一座酒店大厦的顶楼，来这里的除了特殊的会员是进不来的，这会员一般是有官方背景的。
他们需要乘电梯上去，电梯在13楼停了一下，籽言没站稳，秦歌扶了一下，“没事吧？”
籽言笑着摇了摇头，“没事。”
紧接着就进来一对男女。
男的已是年近五旬，女的倒年轻。
两个人进来后，不约而同的看了宛如璧人一般的籽言和秦歌。
男人看到籽言，竟轻轻的“嗯”了一声。
女人挽着男人的手，就稍稍的用了点儿力，眼神里，闪过一丝很明显的讥诮，然后，迅速的转开了脸。
籽言的注意力都在秦歌身上，起先并没有留神进来的这对男女。
只是，那男人的目光太肆无忌惮，女人的目光又太凌厉，她想感觉不到都不行。
女人，是景怡，铭方的妻子。
籽言稍稍愣了一下。
电梯在19层停下。
景怡和她身边的男人出去。
景怡冷哼出声。
“怎么，认识的人？”
男人声音懒洋洋的。
“嗯。”她的心思有点儿游离。
叶籽言，叶籽言……
她是陈家的儿媳妇，在那些所谓的亲戚中，以前叶籽言是唯一真的尊重她的人。
以前，她还不信叶籽言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现在看来......
籽言和顾东黎的状况，她隐约也知道一些，心里还同情她来着。
那么好的一个女人，守着死寂死寂的大屋子，脸上永远是温柔和蔼，眼神里永远带着淡淡的忧郁和疏离。
现在……哼。
“美人啊。”
景怡掐了一下男人的胳膊，“老色鬼。”
男人哈哈笑着，看她的眼神，已经有些迷离，“是嘛？”
景怡黏在男人身畔，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
他比她本来就矮了一截，她还穿着高跟鞋，她得适应这高度。
“是啊……”她的声音黏腻，“那可是淑女呢。”
“出来玩的淑女？”男人放在她腰上的手，已经开始不老实。
景怡一巴掌在他的手上，“猴急！怎么也改不了这死德性。”
“这不就咱俩嘛。”
景怡想起刚刚男人虚扶着着叶籽言的手，不都是来开房的吗，她脸上倒是还真镇定……
淑女，真是淑女，任何时候都镇定的紧。
出来玩的淑女。
心里竟生出一丝痛快来。
她笑了。
男人看到她脸上瞬间绽放出的笑容，像是一朵邪魅的花……
没想到铭方说的是真的，景怡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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