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像重物砸在墙上的声音，又似乎夹杂着很低的呜咽声。
秦舟凛神，仔细听了听那声响。
几声刺耳的笑声传来，扎得人心慌。
毫无犹豫地，秦舟绕过了公厕，缓慢地，一步步接近声源。
公厕的后面有一处不太宽敞的水泥地，地上有些不大不小的裂缝，地面粗糙，一眼就能看清上面的颗粒感。
此时，五个身材不一、头发颜色像彩虹、穿着花里胡哨的女生正围着一个人。
那个人跌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头发乱七八糟，根本看不清脸蛋。
但秦舟一眼便认出了她。
那书包上挂着一只兔子吊坠，在她课桌旁边的抽屉里呆了一个多月，它正孤零零地躺在一边的地上，粉嫩的颜色沾上了污渍，不复原来的干净好看。
她的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有点疼。
被打扰的几个女生停下了嘲笑，回头看向那边站着的少女。
她手里捏着手机，还抱着一只玩偶，模样生得漂亮，五官是她们这个年龄少有的精致，就是她身上穿着的校服很是扎眼。
“你谁啊？”
有个女生不耐烦地问秦舟。
秦舟只站在那里，脸上平静，风雨欲来。
为首的女生看了看秦舟，又看了看地上的白桉，脸上浮起嘲笑:“这不会是你的同伙吧，嗯？”
白桉被她问住，分开手指，从指缝间看到站在那边的秦舟，眼里爬上惊恐和慌乱。
她小声喊了一句舟舟，就被那几个人停听了去。
“周周？这什么破名字啊。”
“鬼知道呢，突然找过来，是想感受一下我们的友好吗？”
“还真是认识的，啧啧，怎么搞……”
为首的女生只是笑，冲着秦舟道:“喂，这不关你的事，你就当没看见，赶紧走吧。”
秦舟动了。
众目睽睽之下，她往一边走去。
几个女生嗤笑了一声，回头要对白桉动手动脚，嘴里的脏话层出不穷。
秦舟走到墙角，把手里的熊放在地上，靠得稳稳的。
一直没有表情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笑容，却没有往日的乖巧可爱。
她摸了摸熊的头，语气平静得可怕:“好好看着我。”
看着她怎么收拾这几个败类。
她折回去，一个女的正拍了拍白桉的脸，秦舟站了过去，把那几个女生惊了下。
“哟，又回来了。”
“怎么，你也想试试？”
秦舟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白桉是我朋友，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
一个女生笑，其他几个也跟着笑。
“我们也是她的朋友，这不是跟她交流交流感情吗。”
秦舟有些惊慌，像只害怕的小兔子，往前走了两步，外面再也看不到她的一点身影。
她说:“我和桉桉一个学校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们？”
“哈，咱们是隔壁的，是这小怪……白桉的老朋友了。”
就是职中的学生了。
怪不得白桉之前那么害怕。
原来是因为她们。
老朋友？
呵。
“是吗。”
秦舟假装没有看到她们交流的眼神，继续问:“朋友不是这么相处的吧，你们……好像是在欺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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