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作甚？”
雪凝转头，只见来人正是赤帝，眼神顿时冰冷下来，声音漠然道。
“天女好像很不待见本帝！”
赤帝摇头一笑，径直来到石凳上坐下，望着雪凝道。
“我丈夫如今生死不知，一切拜你所赐，你觉得我应该待见你？”
雪凝声音冰冷，说话间，一双细白小手忍不住握紧，眼中尽是恨意。
“呵呵，拜我所赐？天女此话说错了吧，嬴守现在是生是死本帝不管，但他迟早是要死的，而这不是拜本帝所赐，是拜你父亲，昊天所赐。”
“要杀嬴守的不是本帝，而是昊天，说到底，本帝也就是昊天的一枚棋子罢了，要怪，天女也该怪昊天！”
“只是，天女真的会为了一个外人，从而与自己的父亲反目成仇？”
赤帝冷笑，说话间，一口一个昊天，甚至于称自己就是昊天的一枚棋子，但从他的口吻中，丝毫听不出他对昊天的尊重。
到了他这个境界，这个位置的人，没有任何一个是傻子，更没人心甘情愿去做别人的棋子。
如今，他的确是棋子，但只因为他还没有足够的力量反抗而已，一旦他有机会，他将会毫不犹豫，第一个脱离昊天的掌控。
对于他来说，昊天在利用他这枚棋子，但他又何尝不是在利用昊天的力量？
听闻赤帝此言，雪凝娇躯一颤，脸色豁然一变，脑海中不禁想起那一直以来，仅存在于想象中，却从未见过面的亲生父亲，昊天。
是啊，自己真的能为了嬴守和父亲反目成仇？
她嫁到大秦，不就是为了有一天能亲眼见到父亲吗，她百般接近嬴守，不就是为了父亲吗？
如今却要在父亲和嬴守之间选择，她又该如何选择？
“你闭嘴，皇帝陛下乃本宫丈夫，岂是外人。中原儒家有云，百善孝为先，昊天对本宫并无养育之恩。”
“但有生育之情，护佑之念，本宫确实不可能与父反目成仇，但就算昊天亲临，本宫也决不允许他伤害本宫的丈夫！”
猛地，雪凝抬头，怒声喝道。
“呵呵，说得好听，就凭你这点能耐，这辈子，你除了让别人护佑，你又能护佑谁？在匈奴，若无天门，你早已死无葬身之地。”
“在大秦，若无秦皇嬴守百般呵护，你又岂能立足？脱离秦皇守护，你连本帝都对付不了，你又能奈昊天如何？”
赤帝嗤笑，仿佛他此番前来，就为了嘲讽打击雪凝一般。
一时间，雪凝沉默了。
她不愿意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赤帝所言，皆是实话。
就凭自己这点力量，又能如何？
要权力没权力，要实力没实力，这天下起起伏伏，又岂是自己所能插手的？
想着，雪凝不禁露出悲哀之色。
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最大的悲哀就是没有足够的实力，只能沦为别人砧板上的鱼肉。
“怎么，无言以对，无话可说了？呵呵，其实有时候，本帝也为天女赶到悲哀啊，身份高贵，既是匈奴公主，又是大秦皇妃，更是天门无上天女。”
“然，有时候，越高贵的身份，就越需要足够的力量平衡。天女身份太高了，可惜，天女的力量不足以撑起这个身份！”
“嬴守护不住天女，冒顿恨不得杀了天女，而昊天，仅仅只是把天女当作一枚棋子，天女何必还要顺从这样的命运？”
“这样，做本帝的女人，别人护不了你，本帝来护你。”
“待得本帝拿下大秦，做了大秦皇帝，届时发兵灭了匈奴，杀向天门，拿下昊天，到时候，这天下，又有谁能为难天女？”
“届时，本帝定让天女做这天地之间，最高贵，最受宠爱的你人。天女不将只是大秦的皇妃，而是大秦的皇后，如何？”
看出南燕的挣扎，赤帝突然笑了起来，语气充满引诱道。
“你说什么，让本宫做你的女人？”
雪凝猛地抬头，死死盯着赤帝，声音中充满愤怒，低声喝道。
她本就酷爱中原文化，岂能不明白忠臣不侍二主，烈女不侍二夫这个道理。
一般人家尚且如此，身为皇妃，岂不受尽天下辱骂？届时，又如何能对得起那唯一一个真诚待她的男人？
“这么说，天女是不愿意了？可天女得想好，如今天女在本帝手中，愿不愿意，已经由不得天女再做选择！”
赤帝冷笑，声音忽然冰冷下来，猛地起身，瞬间走到雪凝跟前。
“你想做什么？”
雪凝大吃一惊，连忙后退，眼神警惕的看着赤帝。
“呵呵，本帝想做什么，不是很明显吗？”
赤帝眼神冰冷，道：“昊天高高在上，无人得见真容，他自以为掌握天下，玩弄人心，他真以为本帝也能任由他掌控，想如何玩弄就如何玩弄，实际上，他那点心思，谁都明白！”
“他看上的根本就不是本帝，而是嬴守，可是他掌握不住嬴守。”
“昊天高高在上，可嬴守比他更加高傲。若两者相对，只能有一人存在于这天地之间。”
“他没把握对付嬴守，所以他利用本帝。若本帝能拿下嬴守固然最好，可拿不下，他还有着下一步布局，那就是你！”
雪凝心中一惊，道：“我……不可能，我绝不会帮助他伤害我的丈夫！”
赤帝摇头一笑，道：“这由不得你，从你进入秦宫那一刻起，一切已经是注定好的。”
“从始至终，这就是昊天的一盘棋，本帝是昊天的棋子，你是昊天的棋子，那嬴守同样也是昊天的棋子。”
“唯一不同的是，本帝可以反抗，嬴守可以反抗，唯有你，从始至终，没有任何能力反抗，这就是你的悲哀！”
说到这里，赤帝突然将头凑近到雪凝跟前，深吸一口雪凝身上那淡淡的体香，笑道：
“真香，天女，你可知道你这枚棋子，在这局棋中，代表的究竟是什么角色？想不想知道，昊天会如何用你？”
雪凝皱眉，刚要询问，却只听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别人的家事，如何对待，似乎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在这里指手画脚吧？”
“你今日但凡敢多说一言，昊天绕不绕你老夫不知道，但秦皇不会扰你，身为秦人，老夫现在就会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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