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不相信，城防炮到底是多能吸金，三十年储备都能耗尽？
无崖子见状，略微思虑了一下，然后缓缓伸出三个手指头。
“十九亿一千万。”
“耗时六天，共轰出三百八十二炮，共二十一轮。”
“而固北城储备灵石总数为十九亿两千三百万，也就是说，现在固北城的灵力储备，仅剩一千三百万，还能造出……两枚炮弹。”
无崖子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云霄只觉得脑袋一嗡，犹如晴天霹雳，当即便是被震慑在原地。
良久之后，他深吸一口气，仍然是不可置信的问道：“按照你的意思，一枚炮弹的造价，在五百万灵石？”
无崖子面色古怪的点了点头。
“嘶——”
云霄倒吸一口凉气，他觉得自己有些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固北城每年的税收，是在一个亿左右，除却五千万的日常支出，每年还有五千万的盈余，这三十多年来，固北城省吃俭用，方才存了二十多亿。”
云霄眼眸有些红。
下一刻，他陡然看向无崖子。
“三十多年储备，你一个星期不到就给我霍霍完了？”
云霄有一种想打人的冲动。
然而无崖子却是适当的补了一句：“当时我提醒过你的，你说固北城的储备绝对够，足够我霍霍了……”
云霄眼神一怔，顿觉心中一口老血就要吐出。
我他娘的当时也没想到，一枚炮弹造价在五百万灵石啊！
那一轮就要轰出去十八枚，也就是说，他还是面带微笑和激动的看着九千万灵石轰出去了？
云霄心中实在接受不了。
二十多亿啊，这在他眼中是个绝对的天文数字，是他几辈子恐怕都积攒不到的数目，结果，六天，仅仅六天就消耗的九成九。
他要是早知道那城防炮这么吸金，他就是死，也不敢这么霍霍！
他的脸色很难看，仿佛存了多年的积蓄顷刻间化为乌有。
秦命看着他脸上的愁苦，不由得一笑。
“咳咳。”
“俗话说，好钢用在刀刃上，城防炮虽然造价昂贵，但效果还是很突出的，不是吗？”
嗡！
秦命话音一落，云霄立马转头看过去，双眼通红。
“你要看开点，灵石储备不就是留关键时刻使用的吗？现在固北城都到了这个境地了，你留着这么多灵石做什么。”
听到这，云霄脸色方才缓和了一些。
他在心中不断的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别跟秦命置气。
可你小子说话，也太不腰疼了吧！
秦命没有和云霄多说什么，他看向无崖子，道：“一点储备都没了？”
无崖子苦笑着点了点头：“没有灵石，就没办法制造炮弹，没办法制造炮弹，城防炮就是个摆设。”
闻言，秦命沉默了。
固北城头上，三个人都沉默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已经蒙蒙亮，沉寂良久的秦命终于开口了。
“城防炮是固北城的战略性军事底牌，绝对不能沦为摆设。”
“可那灵石？”无崖子问道。
“你去把鸿运商会驻固北城负责人林琼，给我找过来。”
无崖子一怔。
云霄闻言也是一怔。
他看着秦命，挤了挤眼：“那个秦命，咱们是正规部队，不是土匪，咱不能做敲诈勒索的事情啊。”
秦命白了他一眼。
“去喊人吧，我这叫用之于民，取之于民。”
二人：“……”
……
天亮，秦命在城头上接待了鸿运商会的固北城分会的会长，林琼。
“林会长，上次炼器阁会，还要多谢你仗义出手。”
秦命与他并肩站在城头，看着那八百里山河万里苍空，笑着道。
今日林琼，身着一袭鎏金紫色长袍，价格不菲，穿在他的身上，只一眼便知此人身份的不俗。
他听到秦命所言，呵呵一笑，旋即道：“上次虽然现身，可实际上却并未帮上什么忙，实在是惭愧。”
说着，他的目光还在秦命的身上不断打量着，眼中充满惊异。
“记得上次阁会，是在六个月之前吧？”
“林会长记得这么清楚？”
林琼一笑，连忙道：“那一日元帅可是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那时的你，不过才武灵境界，便敢于直面乾元太子，硬刚天狼长老，怒斥大楚君王，单是这三件事，便足以使得寻常人一生荣耀了。”
“而这三件事，竟然是发生在同一天，同一个人的身上，林某实在无法忘却。”
林琼说的是真心话。
他看着秦命，突然有些感慨。
“不过才六个月的时间，世事的确无常，对于平凡人来说不过是人生中一个普通的组成部分，但对于您来说，却是来了一个完美的蜕变啊。”
当初还是个锋芒尽展的少年。
而现在？
哪怕秦命就站在眼前，他仍然是有些难以想象。
一个人可以在半年的时间里，修为达到半步武王，和北境一众老牌强者平起平坐。
如今又身居绝对高位，元帅啊！
不到二十岁的元帅！
他林琼乃是鸿运商会之人，自问见识不少，听闻的年轻俊杰也是极多，可秦命以二十岁不到的年纪，冠绝全军，统帅一方，还是让他颇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见林琼如此夸赞，秦命也只是淡淡一笑。
这在旁人看来是人生难以企及的高度，但在他眼中，只是世俗的权力罢了，不值一提。
而秦命这般淡然的态度在林琼看来，却是一种极高心境的体现，在他的心中也是将秦命再度高看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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