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祁言不顾沈沉还在这里，接通了电话。
“……”
看着窗外，他问：“什么时候回国的？”
“……”
“等这边工作确定下来之后再说。”
“……”
陆祁言沉默着，眼神淡的没有一丝情绪。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是说了很多话，陆祁言有些不耐烦，他淡淡看了眼沈沉，对方正看着窗外。
“清雅，我这边还有工作需要处理，稍后再打给你。”挂断电话，陆祁言将手机丢回了桌子上。
“如果陆总还有事要处理，那我先不打扰了。”沈沉起身离开，陆祁言看上去似乎有些生气，她不会没事往刀口上撞。
然而她刚起身，陆祁言就开口了，“沈小姐不是来谈工作的吗？难道就打算这样走了？”
沈沉站在那里没有回头，“陆总不是说了今天不谈工作的吗？”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沈沉回头，“陆总愿意答应放宽时间了吗？”
“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送我回去。”
沈沉皱眉，心里暗骂了句莫名其妙，转身就准备走。
“其实你何必呢？”略带嘲讽和不屑的语气，刺人的很。“我对任何人的兴趣都是有时限的，兴趣浓厚时可以无限给与，兴趣消失时也可以随时收回。”
沈沉觉得他的话里有话，并且是有几分威胁的意思：“恕我愚昧，不明白陆总想要表达的是什么。”
陆祁言微仰着头，眼睛微闭，冷寒的目光锐利而薄凉，“其实沈小姐应该明白，宏景这个项目我最先开始是决定终止合作的，并且也请好了律师准备上诉，要求瑞天将之前那个项目的损失赔付给中埔。”
陆祁言看了眼窗外的海鸥，外面的世界自在辽阔，但里面的世界却紧张压抑。
“但是后来我反悔了，决定将宏景的项目继续交给瑞天，沈小姐有想过是为什么吗？”
沈沉不清楚，更或者是不愿清楚，她自认为自己没有那个本事可以影响他的决定。
“答案沈小姐自己曾经也说了，因为你这张脸。”陆祁言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个站着的人，“可能沈小姐没有注意到合同上倒数第二条，乙方有责任完成甲方所提出的任何设计要求，否则将随时终止合作。沈小姐想明白了为什么我会突然要规定时间完成设计方案的原因了？”
沈沉手中紧握着拳头，眼含愤怒，“陆总，我应该夸赞你一句阴险吗？”
“商人是以利益为重的，所谓阴险……不过是谋取利益的一种手段而已，我可以为你放弃这点利益，只是在你身上我所得到回报，让我觉得与那点利益不成正比，所以我放弃了。”
“陆祁言……”沈沉到此刻才明白，自己包括瑞天，都被陆祁言耍了，她尽量控制脾气，语气还是将她的愤怒暴露了：“我与陆总萍水相逢，也没有任何恩怨或者瓜葛，陆总为何非要为难我一个小员工？如果你一开始就不打算将宏景这个项目交给瑞天来做，请直接开口说，瑞天并不是少了这一个项目就无法经营，所以陆总根本没必要作出这一系列自认为很有趣的恶作剧！”
陆祁言似乎早已料到沈沉会生气，但他不以为意。站起身，走近沈沉，闻着眼前女子的身上那淡淡香水味，沁人心脾的叫人不舍离开，他说，“沈经理，生气解决不了问题，我说过一开始我是有心合作的，你看我都给你们三天的时间了，足够让你想好下一步怎么走，当然，陆氏随时欢迎你的加入。”
微微勾唇，陆祁言招来服务生，指着鞋袋子说，“里面有给你的小费，至于鞋子……扔垃圾桶吧。”
陆祁言走出餐厅，司机已经在下面等着了。
坐上车，满脸都是疲惫的样子，司机看出了老板状态不是特别好，也不敢开口说话，默默的发动车子。
哪知道他刚刚启动引擎，司机又突然停止了动作。
陆祁言闭着眼，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还是司机开口说：“陆先生，前面那个人，好像是那天晚上在酒吧外面遇见的沈小姐。”
闭眼养神的陆祁言缓缓睁开眼，透过挡风玻璃，他看见沈沉正堵着他们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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