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尚宁根本做不到和他同床过夜。
她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她的师尊，无论他后来对她做了什么，尚宁都无法真正怨恨。
对凌景奕的尊敬，是自小刻在骨子里的不变规矩，从未改变。
趁他没醒，很怂的逃回了家。
从此，根本无法像以前那样面对他。
她很庆幸江铮的腿已经医的差不多了，不必再定期频繁的见面治疗。
不然的话，她非得在对他的尊敬与埋怨之间不停摇摆，痛苦不堪。
很快，过完年，高三下学期开始。
尚宁就更加有理由逃避他——高三学业为重，她得认真冲刺高考。
“报告！”
上课时间，顾晓惠拖着疲惫的身体，迟到了。
这节刚好是李茗的课。
“进来！”
李茗语气不善。
堕胎后虽然顾爸给李茗提供了不错的修养环境，但她内心受到的打击，绝不是医生可以治好的。
出院后的她，性格变得更加偏激尖酸。
开学后正常回学校上课，还是五班的班主任。
学生们明显感觉到老师在许多方面的转变。
要不是因为距离高考没几个月不宜多事，学生家长非得闹起来，让学校把李茗换掉！
“谢谢老师。”
顾晓惠走路的样子很怪，慢慢挪到自己座位的过程中，她感觉全班仿佛都在打量嘲笑她。
因为她走得慢，李茗更是毫不留情的生气斥责：“已经迟到了，你还这么慢吞吞的，耽误大家时间！”
“顾晓惠，老师真的对你太失望了！成绩退步，还和社会上的青年不清不楚，现在，更是连上课都随便来不来，你把学校当什么地方了？”
“不想上了就直说！别影响了真正想学的人！我现在一点都不想问你迟到的理由，女孩子，得知道自爱！”
李茗在讲台上不停的对顾晓惠言语攻击。
顾晓惠则低着头，一言不发，默默回到位置后，整理书本。
尚宁托腮看着这一幕，感觉好熟悉。
在洛清宁的记忆中，这样的场景实在太多，李茗说的这些话，洛清宁听过许多类似的。
现在物是人非，洛清宁已经不在，而曾经是好好学生的顾晓惠，现在的处境像极了曾经的洛清宁。
唯一不变的，就是讲台上不断讥讽学生的李茗。
同学都很冷漠，甚至看顾晓惠的眼神带着异样的嫌弃。
学生最容易受到老师的鼓动，在李茗几次三番的言语下，有关顾晓惠和社会青年厮混，不学好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全校。
顾晓惠流着泪，承受大家的目光。
李茗这么说她，她不是没有告诉过爸爸。
可是爸爸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事业上被杨斌的爸爸压着没法出头，越来越烦躁，根本无心管她。
再有李茗也会装，在顾爸面前，对顾晓惠十分亲和，与从前无异。
所以，顾晓惠的告状，被顾爸以为她这是为了挑拨关系，想让他尽快放顾妈出来。
家里与学校，顾晓惠孤立无援。
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顾晓惠收拾书包收拾的非常快。
背着书包，缩在人群里，随大流一起出校门。
她怕杨斌又在放学路上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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