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连弘晖逝去都没怎么伤心，更别说是竹茹这个皇孙女儿了，说实话，自打四爷出宫建府，竹茹每年也就只能见他两三次，他真的都有些记不清竹茹长什么样了。
因此，他处置起此事，心中毫无涟漪，完全公事公办。
不就是一个皇孙女儿？
将来打发到蒙古和亲就是了。
夏宝麦和四爷纠结不已的“四爷和竹茹只能二选一”的问题，在他这里根本就不足以构成问题。
竹茹也配和他的老四并列？
开什么玩笑！
“远嫁蒙古？”四爷闻言，墨色的瞳孔中是掩饰不住的诧异，远嫁蒙古，一般是康熙女儿才有的待遇，竹茹一个皇孙女儿，够不上这个资格。
再说了，若是此事公布于众，就竹茹这个名声，到了蒙古之后绝对年纪轻轻就要逝去……
远嫁蒙古的公主，基本上就没长寿的！
“你不舍得？”康熙看四爷怔愣，反问了一句。
“能远抚蒙古，这是她的荣幸，但是……”四爷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俊脸上满是为难。
康熙见此，来了兴趣，“你是想如何处置她？”
“想着将她的性子掰回来，尽力隐瞒此事，将来寻个门当户对的人家。若实在是瞒不住，名声坏掉了，那就寻个门第不如儿子的人家，好歹是儿子的骨肉，不想委屈了她……”
“你啊！太心软！”
康熙一边摇头，一边抬手点了点他，语气颇为无奈。
“毕竟是儿子的骨肉。”四爷强调这一点儿。
“你将来还会有许多孩子。”
“就算是将来有许多孩子，也不能改变她是儿子长女的事实……”
康熙“……”
得。
看来是没受过“孩子太多”的毒打，所以对孩子的滤镜太大，都对自己下药了，竟还怕竹茹将来会受委屈。
不过，在这一点儿上，他这四儿子像他。
就像是太子和直郡王，这俩畜生在他跟前天天吵闹不休，但他依旧舍不得下狠手惩治。
都是慈父啊。
算了，他退一步。
“既然你不舍得，那就让她留在贝勒府，将来你寻个好人家嫁了。”
四爷听了此话，脸庞上并未显出喜色，他犹豫着道，“皇阿玛，有没有折中的法子呢？比如说，就说流言不实，这是儿子的家事，外人不知内情，不该胡乱传播流言。”
康熙“……”
咋滴？
他都退一步了，结果他这四儿子还舍不得竹茹的名声啊？
非得想保住这小丫头的名声？
“你啊你啊，太天真了吧？你越是不让大众讨论，那大众便越想讨论，况且，你还是朕的儿子，你越神神秘秘，那大众就越想知道真相。”
“还有，就算是将真相公布，只要不符合某些人的猜想，那么这些人依旧会怀疑是否有内情，是否有反转，各种阴谋论。”
“上次的流言，没让你摸透这一点吗？”
“真相都不能让那些人闭嘴，更何况你故意语焉不详！”
“对付流言，最有效的做法就是将真相摊到大众面前，事实胜于雄辩，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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