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够能耐的。看来玲玲对她真是掏心掏肺，拿她当救星当恩人，什么都和她说了。哈哈，真想现在就到老不死的面前，把玲玲的事情告诉他，好欣赏他精彩纷呈的表情。”
北月星走到他面前，拽起他的衣领：“有什么事是我应该知道的？你们隐瞒了我什么？”
“麻烦搞清楚主语，”他眼里带着嫌恶地从他的手中揪回自己的衣领。“我是我，老不死的是老不死的，从来没有什么们的存在！”
“还有，”北月漓眼里对大师的嫌恶，转变为对他的讥讽。“没有什么是你或者我应该知道的，更没有什么隐瞒不隐瞒。有的只是你自己蠢，而我比你有脑子去探询一些事情。”
“不过，”他的话锋一转，面露嘲弄。“偶尔我也会觉得，像你这样犯蠢，其实也不是太坏的事。”
“别我卖关子扯东扯西尽讲没用的话故弄玄虚！”北月星就差一刀子直接捅进去。“墨竹的丈夫究竟怎么回事儿？和寺里的那位有什么关系？”
他眯眼，再一勾唇，眼高于顶那般地微扬起下巴。抬起手中的枪，用枪拍他的脸颊，拍一下，说一个字：“同、一、个、人啊，蠢货。”
北月星愕然。
…………
病房里，茶几桌前。微凉坐在轮椅里，温玉荷和蓝晨晓坐在对面的沙发里。
方海乔则像这间病房的主人，帮忙给几个人倒水斟茶。然后才落座在侧边，往左瞅瞅傅夫人，往右瞅瞅季微凉，最终将目光落到蓝晨晓身上，眼神一阵嗔怪。
最后那位的整副情绪都沉浸在浓烈的愧疚之中无法自拔，根本就没脸抬起去看微凉。接收到方海乔的此般眼神，她的脑袋栽得更低了。
声音更低，低而闷地请求原谅：“对不起，嫂子。我答应你不和其他人说的，可……”
“是我察觉不对劲，强行逼供的。”温玉荷把话头接了过去，致歉道：“打扰到季小姐，实在抱歉，晓晓从小到大在我面前都不怎么能瞒住事情。她也是几个孩子里面，最没有太多小心思、最不瞒我事情、对我最坦诚的，基本上什么都愿意告诉我。”
“她第一次对我撒谎，是高中二年级时有一次迟了正常的点儿回家。骗我说是在外面写作业，其实是去跟踪她喜欢的一个同班男孩回家。”
“……”
蓝晨晓是个对傅夫人瞒不住事情的人，当然她因此有点更加明白，她之前告诉傅侑林碰到她的事情之后，他为什么迅速就决定要她出院。恐怕也有他对自己这个表妹的了解的原因在里面，那边的蓝晨晓听言羞赧得不行：“姨妈，都几百年前的事儿了，你怎么还挑出来说……”
方海乔在旁抿着唇偷乐，温玉荷不受影响地继续道：“到现在为止，我的记忆里她寥寥无几的撒谎次数，每一次的原因都和男女感情有关。所以今天发现她又有事瞒我，我根据经验理所当然地往这方面做了猜想才去探究的。没想到，原来是和你有关。”
蓝晨晓囧着脸糯糯嘀咕：“姨妈，原来你都是这样猜想我的。你可以先问我是不是和我的私人感情有关，再审讯我嘛……”
温玉荷偏过脸去看她，插了句题外话：“不是我事事都要管你，要插手你的感情。而是你表哥的前车之鉴摆在那儿，我不能让你也行差踏错，我也经受不起再失去一个孩子。”
蓝晨晓深知，她这肯定是想起刚刚在外面傅侑林对待她们的态度了，抿紧唇并不就此和反驳她什么。挽上她的手臂靠到她的肩头，小女孩般地撒娇：“我知道啦。我的事姨妈你不是都知道的嘛，绝对没有瞒你的。”
虽不是亲生的母女，关系还是一如既往地温馨融洽。微凉垂下眼帘，呡一口杯子里的水，再抬眸淡淡道：“我明白了。傅夫人，我不会责怪晓晓的。”
说了那么多，目的不外乎就是希望她能理解蓝晨晓的失诺，不希望外人以为她的人品有问题。是一个做母亲的在维护自己的孩子，人家是被情侣秀恩爱塞狗粮，她这算是被她们的母女感情喂狗粮？
大概是她活到现在，见过的感情最好的一对母女了吧。其实也不是第一次见她们了，但之前看了就看了，没太多额外的感觉。而今天……貌似她心里明显地生出了一丝羡慕？
是如今才羡慕的，还是说她以前就羡慕了，只不过以前的她还并不太懂得“羡慕”这种情绪。
温玉荷点了点蓝晨晓的额头，旋即扭头看回微凉，却是揪出她自己先前的一个词。稍作解释：“季小姐不要误会，我刚刚说的行差踏错，不是指你当初和侑林结婚，是他行差踏错。”
她原本并没有注意到这个词，现在傅夫人一提，其实也没有太介意。毕竟他们的那段婚姻，当初在每个人的眼中都是不看好的。
如今她自己回想起来，其实也觉得那个婚离得挺好的。因为那个时候的她和傅侑林，都不是最好的最适合婚姻的状态。她浅浅一抿唇，摇头：“我没有误会。”
“不过，”她话锋一转，“在我眼中，傅侑林也并没有行差踏错。只是他所走的路，不符合大家眼里的寻常规则。就人生的可能性而言，没有对错之分，每一种选择都值得尊重。选择之后的结果，则由他自行承担。”
当着三位家庭背景深厚的人，辩驳一个掌管大家族的男人没有错，应该尊重个体的选择，估计也只有季微凉敢如此义正言辞。她倒没觉得这需要什么勇气不勇气的，心里头这么想了就这么说了，说完以后又自行琢磨着，她还是比较客观的。
方海乔因为清楚她的状况，因此对她的此番言论见怪不怪。
蓝晨晓先是目瞪口呆，随后满心满眼全是崇拜，连两只手都交握在一起做惊羡状：“嫂子，现在我姨夫如果在这里，他一定会被你气吐血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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