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翼，咱们走吧，去别的地方看看。”那女的感觉到硝烟四起，站着都嫌尴尬，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偏站着不动，阴沉沉盯着微凉清冷淡定的神色，像暗地里窥探的毒蛇，随时准备好反咬一口。
大双已经站到了她身前，双手抱臂，面无表情地睨他，也不说话。
“走吧，咱们走吧，别争了，其他地方也有的卖的。”女人真的怕了，硬是拖着他往门外走。
“对不住啊，真的对不起，”她连连道歉，周子翼虽然不甘愿，却不敢直接和他们动手，悻悻然离去。
“傅先生不好意思了，连累你被人奚落。”季微凉淡笑致歉。
傅西洲颔首，“周家的人，越发没规矩了。”
她这才反应过来，他也姓傅，按辈分，周子翼也要唤他一声叔叔的。如此不懂分寸，不知进退，着实不上道。
有了这么一段不愉快的插曲她也不想再逛街了，再一次和他道别：“希望后面没这么多偶遇了，巧合太多心累。”
傅西洲抿唇淡笑：“你要见你师姐，总归会看见我，以后见面的次数还是很多的。”
微凉笑而不语，她没回头，没发现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按摩椅和床品都如期送到了戏院，曲新词还以为她和师姐一人一张椅子，乐呵了半天。南风也不说破，只是听到她说新房的时候，神色黯淡。
“师姐，他是不是强迫你了？”
曲南风摇头，“他是个孝子，非常孝顺他妈妈。”
季微凉秒懂，不再多问，等东西都放好才驱车回季家。不知怎的，想起了傅侑林的房子，心情忽然重了起来。
她想起了那个“内定人选”，沈若离口中的姐姐，以及种种猜测。比起曲南风，她的路更难走。
到家尚早，“你跟我提过的射击场，还想去吗？要提前预约。”手机“滴”一声，方海荞发来微信。
“要的，就这个星期天吧，”她回复。
“那边是滨城最专业的练习场，你一定会喜欢。”
房间里球球懒洋洋地动了动，她坐在沙发上心血来潮就想仔细看看它。大着胆子研究了一会，还是觉得很丑，奇丑。
黑底，不规则的圆形错落在它背上，怎么看都渗人的很。多了这么一条蛇，整个房间都陌生了。想想不如还给傅侑林，养在他那边，她有空就去看看。
他的房子在滨城的黄金地段，不论位子还是楼层都非常好，不像那些喜欢住别墅的人，彰显身份地位，他的更多的是自在和舒适。因为不常做饭，少了些生活的气息，感觉的出来他喜欢安静简约。
那次参观他屋子的时候，她在阳台上眺望了一会，视线极佳。能见到海景，看日出日落，微微眯起眸子，眺望远处，就算是白天都可以想象夜间星空点点的情景。
他曾经说过他的事业王国，远大宏伟，有那么一天她还是很期待的。真要到那时候，他身边的女人肯定不会是她，但她希望，老天爷能优待傅侑林。毕竟除了奶奶，他是唯一待她好的人了。
……
方海荞带她去的射击场分室内室外两种，地方很大，看着也挺像回事。
“咱们用室内的，”她悄悄压低了嗓音，“这边用的是真的子弹，实弹，抓紧机会感受下。”
两个人登记好就有人带她们去射击室，季微凉头一回到这样的地方来，不由地有些紧张。进去后就看到正对着靶场的开窗，平时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靶子真实地站立在她眼前。
“现在出门还真的配保镖了，”方海荞打趣，“怎么不让我做你的贴身护卫？”
“傅侑林安排的，你应该认识，大双也属于左溢管理。”
“那个傻子管个毛，他身手了得，脑子不行，少根筋。我们都是自愿跟着傅先生的，否则凭那个傻子，怎么可能驱使得了我们。”
方海荞上去跟负责指导的专业教练说了几句，场馆的人就不再管他们，自由自便。
“我们射击的成绩，都有监控实时记录，连接靶场，和外面那些玩具枪可不一样，你试试。”
季微凉拿起来左右看了看，比想象中轻，质感也和想象中不一样。
“不能这样拿，要握，注意手势。”
她尝试着在手里掂了掂，真实拿和网上看到底两样的，总归觉得虚的很。
“怎么样怎么样，好玩吗？”方海荞一副讨赏的模样，“你上次和我提了，我就专门留意这样的射击室带你来感受下。一般二般的地方没意思的，现在总算是兑现承诺，了了个心事。”
“谢啦，”微凉忽然拿枪对准她的脑袋，作了个准备射击的姿势。
“哇，你想过河拆桥，还没练就想要我的命。姐姐，你悠着点，走火了可是要出人命的。”
方海荞白她一眼，拿过枪指着她的心膛，“真枪可不是玩具，一不留神就要出事，千万小心。”
微凉淡定地垂眸瞥她一眼，“我可没看出来你有多紧张，这是空枪吧。”
“当然，不然我哪敢指着你，傅先生知道了得活活打死我。其实你没必要学这些的，他有能力保护你。”
“指望别人保护，哪有自己会有安全感。”
方海荞唇角微弯，做出要叩扳机的姿势，“季二小姐，你被捕了，要么交出你的人，要么交出你的钱。”
“要钱没有，要人你来拿吧。”她好气又好笑。
“你等我一会，我出去一下，”她放下枪就往外去，季微凉闲着没事就把枪拿在手里仔细看了又看。端在手里冲着靶子做出射击的姿势，感觉很酷的样子。
身后熟悉的气味包裹了她，有力的手掌从背后将她包围，圈她入怀。
“姿势不对，给你个拜师学艺的机会。”
“要交学费吗？”
“要，肯定要。”
傅侑林贴着她耳朵说话，气息撩的她全身不自在，微凉蹭了蹭耳朵，问道：“海荞呢？”
“正主儿来了，当然出去了。”
“我就说呢，这么专业的地方，不是傅先生面子大，普通人怎么进的来。”
他勾唇笑了笑，扣住她的手腕，“枪口要往外翻，”他从身后伸出双手抓着她的双手，一起握住枪。两个人贴的严丝合缝，薄荷气息瞬间包围了她，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好像烟气淡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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