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打扰你练拳，影响你了。”她并不想和他纠缠，哪知他快步上来，用力地摇了摇脑袋，汗水飞溅甩到她身上。
“喂，你不会拿毛巾擦啊。”方海荞有点火，“就你会打拳是不是。”
宋徐之这才拿着毛巾开始擦汗，面无表情打开一瓶水一口气喝完。随后轻松一丢，瓶子准确落入垃圾桶里。
“我们走，别理他。”
两人回到自己的场馆，他却跟了上来，方海荞想发火，见他眉宇间阴翳的不行，貌似不好惹，还是算了。
“我今天不练了，明天再说吧。”微凉感觉他今天不对劲，想出去被他拦住。
“你就这么厌恶我，这么一会都不肯？”眸底的冷意颇为渗人。
季微凉面无表情，“宋警官想多了，我有事先走了。”
“我送你。”
“不用了，我开车过来的。”
“你不用这么防备我，我不会吃了你。”宋徐之面露不屑和讥诮，“你练吧，我先走了。”
态度跳转的让人措手不及，她一怔，等他走到门口又回头：“我会去找你的，记住我的说话，不是说说而已。”
“这人谁啊，神经兮兮的，”方海荞都被他弄得莫名其妙了。
“宋局长的公子，新上任的警官。”
“怪不得这么牛呢。”
“等会下课了我请你吃夜宵，消消气。”微凉拍下她的肩，“想吃什么？”
“附近有家夜排档，你介意吗？”方海荞瞄了瞄她，“不过你养尊处优的，怕是吃不惯。”
“怎么会，我没那么娇气。”
已经到了十月初，晚上没那么热了，街边大排档的香气引得人迈不开步子。两个人点了炒田螺，花生米，龙虾，鸡爪，又炒了几个菜，开了两瓶啤酒。
“你说的那个练习场在哪啊？”
“有点远的，我到时候陪你一起。”
“你怎么知道傅侑林会这些，左溢说的吗？”
方海荞坏笑，刮了下她鼻子，“终于忍不住问了吧，就知道你。原来他也经常来的，不过继承人嘛事情太多了，慢慢就少了。诶，作为朋友，我还是要劝劝你，傅家的饭碗不好端。”
“哦，说来听听。”季微凉来了兴趣。
“这种大家族，继承人是在主脉里面选的，豪门世家都这样，不是谁都可以当家主。类似于古时候的嫡出和庶出。傅侑林的母亲是正妻，就他一个儿子，不过他兄弟姐妹却不少，他父亲在外面生的孩子可以抱回傅家抚养，女人却不行，只能养在外面。所以他明明行四却能继承主位，老爷子规矩重，孩子嘛都是傅家的骨血，夫人却只能有一位。”
傅夫人？季微凉想起上次寿宴上看到的女人，心下一动。那样的大家闺秀才能入得了老爷子的眼吧，当家的女主人，气量不是一般的大。
“现在他父亲外面养了一个戏角儿，以前什么剧团的，怀着孩子呢，这一生下来，傅侑林又多个弟弟妹妹。”方海荞看了看她，缓缓道，“你要是和他在一起，就得有心理准备，眼下虽然……难保以后不会和他父亲一样。”
她有些唏嘘，“其实傅夫人未必能接受这样的生活，男人三妻四妾的伤害的总归是女人。可选了这条路，就没法后悔了。”
季微凉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想起傅侑林也和她说过类似的话——一辈子很长，选了就不能后悔了。
可对她而言，已经是两辈子的事情了，上辈子后悔，这辈子就不想重蹈覆辙。一旦选了，就是加倍的赌注，一眼万年。
*
周末，一早醒来就收到曲南风的信息，先跟她道歉，再约她打网球赔罪。
两个人抵达体育馆曲新词才玩完滑板过来，身后跟着一个和她差不多年龄的男孩子，脚下的滑板玩的虎虎生威。
见到微凉她们走过去，男孩子眼前一亮，夸道：“早就听说新词的两个姐姐貌美如花，果然都很漂亮啊。”
“少捉弄我姐姐，你闪一边去吧。”
曲南风见他走远了才问道：“你那天去唱歌是不是和他一起啊，挺阳光的男孩子。”
曲新词点头，“嗯，他们喜欢玩极限运动的，跑酷赛车那些。有的在摩天大楼的顶层玩滑板，心脏都能跳出来。”
微凉眉一皱，想起上次赛车的车祸，劝道：“那些运动太危险了，你别跟着掺和。”
“没事的，你们都上了年纪太紧张了，多运动协调性才好。”曲新词好动，一路踩着滑板往前，周末人比较多，几乎每个场地都有人。除了提前预约的，剩下就是不常玩的项目了。
“我昨天就预约了，走吧。”曲南风看出她的心思，“打完球再和你细说。”
热完身两个人就打算分组，加上曲新词才三个人，微凉笑道：“要不把你玩滑板的朋友叫过来，四个人一起还可以对打。”
“也行。”曲新词正打算过去喊，一旁的工作人员陪着笑脸走了过来。“不好意思，有位客户包场了，要不你们玩其他的项目吧。”
“什么意思啊，我们预约的，谁包场啊？”
“是这样的，来的客人拿的卡级别比较高，我们这是按卡的级别来划分的，他们出示了就可以包场。”
曲新词不服气，正想争辩，忽然背后一痛，低头一看有个网球砸她背上掉下来了。不远处季如瑾和沈若离拿着球拍走了过来，见她们还站在里边，沈若离道：“怎么还不清场，耽误我们时间。”
她的嗓子还没有完全恢复，说起话来还有些沙哑，但并不妨碍她颐指气使。
“我们凭什么要让啊，是我们先预约的，刚才是你拿球砸我的？”
“哦，不好意思，你挡着我去路了，我无心的。”
曲新词捡起球砸过去，“那不好意思，我也是无心的。”
“别吵了，既然大家都认识，那在一起玩也不要紧。”季如瑾拦住她们，“不然这样，我们比一场，输的人就去玩别的项目，总可以吧。”
“比就比，”曲新词问：“你们想怎么比？”
“我和你比，谁输了就滚蛋。”沈若离瞥见她身后的季微凉，翻个白眼，“一局定输赢。”
两个人各站一边，一开始还看不出什么，曲新词经常运动，应付她倒也不吃力。但她的球拍是租用场地的，手生了默契就不如沈若离常用的那个。最后一击球出的太快，她来不及接直接掉地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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