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葛鹏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解散穿羽社团，只是对陈牧感兴趣而已。
“那个陈牧很不简单呐！”
葛鹏点头：“嗯，我刚看了那场录像，他的实力其实至少六级。但有点奇怪，他对战铠的操作似乎有些生疏。”
这样的天才，确实值得校长出面破格招收，哪怕使点手段也可以理解。
“你以为我说的是实力？”瞿元伟悠悠道。
“那是什么？难道您早就认识陈牧？”
瞿元伟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缓缓起身，在房间内踱着步。
“这件事，我在心里藏了很多年。”
他的面色很复杂，似乎在考虑该不该说。
许久之后，他才背对着葛鹏，看着窗帘轻声道：“那是20年前的事了，当时我见过一个人……”
“20年前？”
葛鹏两道剑眉一凝，思索道：“那是三年空洞征战的第二年！”
他当时还年轻，实力不够，没参加过那一战，但却知道许多普通人不清楚的内情。
芒斯族可不止最初那十几头太空生物，宇纪元年入侵的其实只是第一批，剩下的当时还在空洞漩涡内，暂时没找到入口而已。
为了转移战场，避免人类世界遭到更多破坏，保卫战胜利之后，先知圣者带领着异能战士主动杀入了空洞，吹响了反击的号角。
他们面对的芒斯族要比之前更多更强，陌生的空洞环境也无比恶劣，战斗变得更残酷惨烈。
那段时期，实力已经突飞猛进的初代能力者伤亡最为惨重。
如果不是经过了两年时间，地球上又出现了更多的异能战士，比如瞿元伟这样的第二批第三批，恐怕人类世界现在还和平不了。
20年前是宇纪三年，那也是人类开始扭转战局的一年，异能战士的实力日渐提升，慢慢压倒芒斯族。自那之后，胜负天平倒向人类。
直到宇纪四年，人类彻底获胜。
他亲身经历过那个残酷如末日的时代，对那些曾经前仆后继，视死如归的先驱者，他内心保持着极高的敬意。
于是他站了起来，肃然问道：“20年前那个人，也是异能战士？”
瞿元伟点了点头：“是的，而且他的实力应该很强。”
“很强？”
“空洞征战时还没有战铠，后方大军只负责后勤和协同。前线能起作用的还是能力者，由于人数才几千，被分成许多小队，像我这种刚到E级的能力者，军衔也只是普通异能战士。”
葛鹏赞道：“你们应该是人类历史上单兵作战最强的小队了。”
瞿元伟眼内满是缅怀之色：“有一次上级派我们所在的小队进攻第三空洞的一个据点，根据侦查，那里有至少两头惊悚级芒斯族生物盘踞，还有不下十头恐怖级。”
“这个任务很严峻啊！”葛鹏动容道。
诚然，如今地球上的的那些C级能力者可以独力斩杀惊悚级，但这可是20年后了。
20年前，他敢保证全世界能做到这种事的不超过十个人。那时候大部分能力者还是E级。一般小队几十个人，队长才到D级。
可以预见，这种行动会有很多宝贵的能力者死去。
瞿元伟叹道：“没办法，那时候芒斯族强过我们，不拼命家就要被毁了。不过那次行动，我们得到了意外的帮助。”
“意外的帮助？”
“我们按照原定计划赶到据点时，里面竟已传来战斗动静。队长让我和另外几人悄悄前去打探，发现那个据点已经被人捣毁了。”
听说凶险的太空巨兽被提前消灭，葛鹏不禁畅快大笑：“难道是其他友军小队？那你们岂不是白跑了一趟？”
瞿元伟也是哭笑不得：“是啊，我们赶到时，他们都已经离开了，只留下那个人。他告诉我们，他是一支友军的队长，正好路过这里，就顺手灭了这个据点。”
“难怪你说他实力应该很强，那个年代能当队长的，应该也都是D级了，他是初代异能者吗？”葛鹏兴致勃勃的问道。
瞿元伟摇了摇头：“当时的初代能力者每一个都大名鼎鼎，他很面生……也很年轻。”
“那位大人如今在哪？”
“他后来战死了。”瞿元伟的神情变得很是落寞。
“战死了？”葛鹏一震。
“战后我看了阵亡统计，他的遗照后面资料是空白，连名字都没有，是算作无法确认身份的那一类，在数千阵亡者里很不起眼，唉……”
葛鹏很不解：“作为一名异能者队长，他怎么可能无名，身份应该很好确认啊！”
“这正是最奇怪的地方。”
瞿元伟灰白的眉毛紧皱，喃喃自语道：“前些年我多次打听那支协助过我们的小队，却根本查不到他们曾经的队伍编制，似乎根本不存在那支小队。”
“啊，这又是怎么回事？”
“以我猜测，当年他带的那支队伍，是民间高手自发组成的，根本不属于任何部门，官方也没有记录。在那个年代，这种事情倒也不罕见。”
“难怪他战死之后，连身份姓名都无法确定，可惜了……”
葛鹏叹了一声，才问道：“他和如今的陈牧有关系？”
“他们两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什么？”
瞿元伟转过身，摇了摇头：“如今这陈牧应该是他的子侄。”
葛鹏想说，一样的长相，他就不能是当年的那个陈牧吗？
但还不等他发表看法，瞿元伟就自己补充了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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