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砚台村村口,慕林松即使已经换了辆低调些的车子,但他们这对俊男靓女一出现,还是引来了很多人的目光。
“这一男一女是谁啊?面生的很,好像从来没见过。”
“不清楚,谁家的亲戚吧。”
“前几天好像来过,我仔细看,好像是去了河东。”
钟夏霜低着头,面对这么多人的眼光和议论,她觉得很难受。
“别管他们。”慕林松看出了她的窘迫,搂着她的肩膀,加快了脚步。
走了一会,视线里出现那扇蓝色的大门,钟夏霜笑了笑,步伐变得轻快。
推门,小燕子的母亲坐在走廊上缝衣服,她的父亲在厨房里忙着。
小燕子在院子里,骑着一辆很破旧的自行车,玩的不亦乐乎。
钟夏霜的目光紧紧地锁定着她小小的身影,脸上流露出笑意,小心翼翼的喊她的名字,“小燕子!”
她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她,然后眼里放光,“漂亮姐姐!”
钟夏霜怔住,明明是自己的女儿,她却喊自己姐姐,无疑被伤到了。但值得高兴的是,她还是记得自己。
她忍着心里的苦涩,努力安慰自己,不能再像上次那样了,这次一定不可以哭。
“你还记得我呢?快过来,看看我给你买了什么。”她笑了笑,把她带来的东西都一一拿进了堂屋里。
屋子里面积不大,她买的又多,沙发上、桌上到处都是。
小燕子跟着跑进来,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包装的精致的芭比娃娃,兴奋的不行,“哇,是芭比娃娃!好漂亮啊!”
“喜欢吗?我帮你拆开好不好?”
“好耶!”小燕子高兴的拍手。
但她母亲话却如同一盆冷水浇在她头上。
“这么贵的东西,弄坏了你可赔不起,算了吧。”
她母亲很严厉,小燕子脸上的笑容立刻凝结住了,委屈巴巴的看着她,小手也还放在芭比娃娃盒子上,不愿意收回来。
钟夏霜只觉得尴尬,站在那不知所措。
她父亲从厨房里出来,说道:“小燕子喜欢,就让她看看呗。”
“是啊,我这些都是送给她的,弄坏了也不要紧我再买就行了。”钟夏霜随即说道,“孩子开心最重要。”
听他们这么说,小燕子这才敢拆开盒子,抱着娃娃爱不释手。
她在一旁玩的高兴,钟夏霜陪了一会儿,对她父母说:“这里有几身我给小燕子买的衣服,还有零食,你们都收起来吧。”
她母亲似乎很不乐意,版着个脸,倒是她父母很是殷勤,把东西收起来之后,倒了水给她,然后对小燕子说,“燕子,你去房间里玩,我们和姐姐有话说。”
“哦!”小燕子抱着芭比娃娃去了卧室,她父亲把门给关上,才道:“钟小姐,很高兴你能来看她。不过这孩子,你能尽快接走吗?”
他皱着眉头,似有不舍,还有为难。
燕子妈妈瞪了他一眼,“燕子接走了,那我们怎么办?”
“这不是没办法吗?”他一脸无奈,摊了摊手。
钟夏霜看了眼慕林松,他坐在那儿,似乎也很不适。
“我想过了,小燕子和我还不熟悉,所以我不想这么快就把她给接走,这段时间我会时常来看她的,等熟悉一些了再说吧。”她低声道。自己何尝不想早点把孩子接走呢,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对于孩子更需要耐心,不然只会适得其反。
她爸爸说:“可是,你们这一来一回的,那么招摇,村里马上都传开了,别人要是知道我们夫妻俩不能生育,孩子是捡回来的,那多丢人!而且,我们现在缺钱的很,你赶紧把燕子接走,然后给我一笔钱!”
“啊?”钟夏霜有点疑惑,“你们缺钱?”
“不然呢?我辛辛苦苦把燕子养这么大,不能白给你吧?一口价二十万!只要二十万,燕子以后就是你女儿!”他爸爸提到钱的时候,眼里一点感情都没有,这令钟夏霜有点吃惊。或许,这就是人性丑陋的一面?
钟夏霜震惊,一时之间还不能接受这样的交换,低声说:“你们养育了小燕子,确实很辛苦,给你们钱也是应该的。但是,我还是不想这么快就把孩子接走,这段时间恐怕还要麻烦你们。”
“那也行,你先把钱打到我账户上!”燕子爸爸说道。
燕子妈妈一旁瞪了他一眼,“你就知道钱钱钱!”
钟夏霜考虑了一会儿,二十万可以说是她现在所有的积蓄了,为了小燕子这些钱确实不算什么,但要是他们反悔了呢?
一直没说话的慕林松,脸色阴沉了下来,说道:“二位,虽然二十万不算多少,但你们这样是否太过分了?做人要讲良知。”
“良知是什么?良知能当饭吃吗?”
他叹了口气,抿了抿唇说:“好,那我给你们二十万,燕子跟我们走。”
不想慕林松居然替自己答应下来,钟夏霜很是震惊,“师父,这……”
他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又说:“但有一点你们必须知道,收了这个钱,以后燕子就不是你们女儿了,这辈子都不是。”
“不行,我不同意!”燕子妈妈腾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但她爸爸的反应却截然相反,说:“行,二十万值了。”
房间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小燕子抱着洋娃娃站在门内,泪眼汪汪的看着他们。
钟夏霜察觉,四目相对之间,燕子怀里抱着的芭比娃娃掉在地上,她放声哭了出来,捡起娃娃就朝钟夏霜扔过去,怒吼道:“你这个坏人,你是个坏女人!你为什么要带我走?我不走,不走!”
她也已经开始懂事了,刚刚他们说的话,她全都听见了,只觉得是钟夏霜要将她和父母分割开,冲到她面前,疯了一样的抓着的头发撕扯。
钟夏霜吃痛,但也没有躲。
慕林松见状立刻抓住了小燕子的手腕,他一用力,小燕子疼的哇哇大哭起来,不得不松开了手。
“没事吧?”他紧张的不行,小孩子下手没轻没重的,害怕她会受伤。
钟夏霜几乎是麻木的,甚至害怕他伤了小燕子,说道:“她还是孩子,什么都不懂,你刚刚那么用力,伤着她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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