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尔尼诺现象——牧云栩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个。
“娘，娘……”牧云栩闻声，低头看怀中小孩，她笑道，“可不能再吃了，再吃该坏牙了。”
忘忧闻言不禁嘟起小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得不行。牧云栩把忘忧递给奶妈，这边让夏天叫来阿大。夏天是三年前在路上捡到的，被牧云栩许给阿大做媳妇，最终她身边的暗卫首领也一个个成家了。不再是孤独终老于地宫。
阿大这些年越发稳重，再也没有初来时的冰冷感。他在牧云栩的示意下坐在桌子对面：“主子？”
只是这一口主子还是改不了。
牧云栩也懒得去纠正他们，只将自己手里的情报递过去：“你看吧。”
阿大早已看过，只看着牧云栩等她继续说。牧云栩叹了口气：“最新的消息，豫南豫北今年冬天一粒雪花也未见，对不对？”
“是的，难得暖冬。”
“难得……”牧云栩讽刺一笑，“明年开春，那些现在还在土里未被冻死的虫卵孵化，就知道什么叫难得了。”
干旱之后又是暖冬，次年必定闹蝗灾。牧云栩看向阿大：“嘱咐豫南豫北两地，准备鸡苗、鸭苗养着吧。并且年后开始收粮，把能收能买的粮食都收了，往豫州那边送。”
“小姐，这是为何？”
“暖冬之后，土里的虫卵冻不死，等来年冻土化开，那不就是蝗灾么。又是干旱又是蝗灾，你说豫州的百姓今年还会有粮吃么？”
“您打算屯粮待售？”
“此其一，其二是若真出现蝗灾，养着一些鸡鸭也能吃一些。到时候就散养在田地里，能减缓多少纯看天意了。而且这些鸡鸭卖出去不也是一笔收入么？就叫玉锦鸡好了。”牧云栩想着，哪怕是科技发达的时代，蝗灾依旧是农民的天敌。没有农药，只能依靠一些土办法来解决了。
阿大点头表示自己即刻去办，只是他欲言又止的神色看得牧云栩好笑：“有话就说，怎么吞吞吐吐的。”
“小姐，此事可要告知太子殿下？”
要不要告诉宇文京墨？牧云栩其实不是没考虑过，可是她的原身毕竟身份敏感，能得这些年的逍遥日子还是因为她的确与世无争只想当一个快乐闲人。哪怕是这样，宇文京墨每年往扬州的联系依旧不少。但看他定下忘忧的郡主称号就知道他并不牧云栩所想的那样就此放手。
本身有个女儿就已经是够头疼的了，若是还有别的联系只怕更加难缠。
牧云栩摇了摇头，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和宇文京墨扯上任何关系，那个男人的脑子不是普通人能够揣摩的。指不定哪天就会被坑到万劫不复。
开年之后的，牧云栩又逍遥了半年。五月刚刚入夏时，豫州那边就已经传来消息：各地逐渐出现蝗虫。但牧云栩名下的土地因为有鸡鸭在的原因，受到的灾害较小。但即便如此依旧还是有部分作物还没开始长呢就快被啃食干净了。牧云栩心想，这是肯定的，在科技发达的那个年代也是农技员每年辛劳的监控，依靠喷洒特质农药才遏制住的蝗灾，怎么可能依靠一些鸡鸭就解决了。
不过能减缓一些总是好的。牧云栩嘱咐他们别只顾自家，毕竟是天灾，别家若是泛滥了，自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的。可以将这个方法试着推广出去。当然别人认不认那就是别家的事情了。
珍珠已经四岁，宇文京墨那边派来了教养嬷嬷和教书先生。教养嬷嬷被牧云栩请到偏间好吃好喝的供着，教书先生到是没有放养，毕竟读书认字还是要的。为此，那教养嬷嬷还闹了一通，最后还是牧云栩出面说道：“我的女儿，我自会教养她。你若是安分，我自然好吃好喝供着你。你若是再闹，我大可把你送回京城去，到时候看看宇文京墨会不会为了一个你，来教训我。”
院里多了一个年轻的教书先生，偏偏那教书先生还文采斐然、气质儒雅。闹得后院里一些小姑娘春心萌动。牧云栩被那泛滥而出的荷尔蒙闹得有些头疼，又觉得这是人之常情并没有什么不好，只要不出格也由着她们。
把教书先生给闹得除了教书根本就不敢出门，这才算罢休。
那教书先生原是东宫属官，进士出身的金贵人儿，居然被公然调戏。愤然写了一份信回京城告状，牧云栩从不侵犯别人的隐私，所以也没看信里写了什么内容。直到半月之后收到一封宇文京墨的回信才惊觉不对。
宇文京墨在信里问：听闻你春心泛滥，勾引我的属官？
牧云栩觉得自己着实冤枉，她从头到尾只见过那个教书先生一面，怎么就是她春心泛滥了？牧云栩把那信烧了，也不打算回信，只当宇文京墨又吃错药。他这些年吃错药的次数不多，每次也不过来一封信警告她别偷男人罢了。
其余的过分举动也没有，牧云栩向来当做他肠胃运动不畅。
时至六月，牧云栩正在考虑是否出门避暑的时候，宇文京墨带着两个侍卫出现在镖局门口。他扮做寻常公子打扮，偏偏又长了一张惹是生非的脸，引得街头巷尾的姑娘妇人都探头出来看。
好在门房眼力足够好，连忙将人请了进来，避免了一场风流事。牧云栩彼时正在逗忘忧，接到阿大送来的消息低头看着自己清凉的抹胸夏衫，犹豫着是否去加衣服。虽然她并不觉得自己传得不体面。想当年她可是吊带热裤出门的人。不过在这个时代还是不要太出格。
好在夏天从屋子里取来了一件薄纱外罩，勉强算是遮住手臂。
但她穿衣服的动作还是被大步走来的宇文京墨看到了，所以当他靠近的时候，牧云栩明显的感觉到他周身的冷气，十分舒爽。
牧云栩扇了扇风：“什么事儿能让太子殿下跑来我这个小院？”
宇文京墨从奶妈手上接过女儿，见她一双眼很是陌生的看着自己，原本就不怎么好的心情更加差劲。好在忘忧并不认生又或者宇文京墨的脸实在是老少通吃，忘忧并没有哭闹而是乖乖的坐在宇文京墨的大腿上。
“栩栩，豫州闹蝗灾了，你可知道？”
“听说了一些。”
“我看豫州报上来的折子，说是有几家农户提前养了鸡鸭，放养在田里，每日以虫为食。所以那几家农户受的灾最少，这个方法后来逐渐推广开来，竟是救了豫州。”
“是吗？听着不错呢。”
“不过这样的好法子，为什么栩栩不提前跟我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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