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揉着她的头，指尖捏了一缕长发，说道：“没想好，先保留。”
“不要太过分就好，如果你想要天上的月亮，我可办不到。”
江澈沉沉一笑，“放心，没人让你摘月亮。”
“摘星星也办不到。”
江澈笑着捏了捏她的脸。
刚来的时候，她讨厌被江澈摸头捏脸，现在却很喜欢。
他的手又大又暖，不管是摸头还是捏脸，都很温柔。
“你的手怎么总是这么暖？”她的手就总是凉凉的，冬天冰手冰脚，戴手套穿加厚绒的鞋子都暖不过来。
“体质原因。”
“那你是我的暖手宝宝。”说话间，她握住江澈的手，她的手太小，握不住，就捏着他的两根手指。
江澈第一次被人说成暖手宝宝，笑得十分无奈。
“暖手宝宝想去一下卫生间，小祖宗准不准？”
乔艾笑起来，她喜欢听江澈叫她小祖宗，“准奏。”
江澈在她头上胡乱揉了一把，起身回车上拿了湿纸巾，然后朝着不远处的公厕走去。
乔艾躺在草地上，用手遮挡着刺眼的阳光，刚才枕在江澈腿上，男人的影子投到她身上，很自然地帮她挡住阳光。
不管他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总是能让她觉得贴心舒适。
兜里的手机震动几下，响起铃声，她懒洋洋地掏出手机，眯着眼瞥了眼来电显示，是沈甜打来的。
她接听。
“乔艾，你早上来过医院？”沈甜的声音满是疑惑。
“嗯，你怎么知道？”
“在医院遇到了高二的一个学长，他说你去看过他弟弟。”
“唐禹俊？”
“对对，就是他。”
“你认识唐禹俊？”
“不认识，他主动过来跟我打招呼，还说早上跟你见过，所以，他弟弟就是害你哥哥被停职的那个病人？”
“嗯。”
沈甜‘啧’了一声，一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
她不说话，乔艾便安静等着。
通话空白了几秒，终于又传来沈甜的声音：“黄奶奶今天还问到你呢，她好像很喜欢你，还说你长得特别像她孙女。”
“下周我去看她。”
“嗯，我跟她说了你今天家里有点事，下周就能见到了，我觉得我们做的事情很有意义，爷爷奶奶们都很高兴，我也很高兴。”
乔艾轻笑两声，“高兴就好。”
“你现在在哪里呢？”
“郊外，跟我哥哥野餐呢。”
“这天气确实适合野餐，对了，你哥哥怎么样了，没什么事吧？”
“他啊。”乔艾想起江澈弯着眼睛冲她笑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他没事，挺好的。”
“我没想到医生救了人，还能被停职处分，这病人家属到底怎么想的，脑子秀逗了吧。”
乔艾同意道：“岂止秀逗，我看是脑袋让门挤了以后，又被驴狠狠地踢了。”
“哈哈哈哈，操！”
“？？？”
乔艾愣了一瞬，她刚刚是听错了？
沈甜居然说了个‘操’字？
“你怎么口吐芬芳了？”
沈甜叹口气，“还不是被赵劲博给影响了，他哪天不口吐芬芳，都是让他给带坏了，不过，你现在倒是出名了，那个唐禹俊提到你，话特别多，还说你和赵劲博被并称为一中双霸。”
“……”
“我怎么没听说你们还有这名号呢，这浓浓的中二气息，到底谁给起的这名字。”沈甜忍不住哈哈大笑。
乔艾按揉了一下发疼的额角，对沈甜说：“管它呢，凶名在外，正好没人敢再找我们的麻烦了，意外之喜。”
“行了，我不跟你聊了，黄奶奶叫我呢。”
沈甜匆匆挂了电话。
乔艾把手机往旁边一丢，顺手摸了块花生糖放进嘴里。
江澈在她旁边坐下时，看到她一边腮帮子鼓着，嚼得正起劲。
“小吃货。”
乔艾睁开眼睛，男人的身影投在她身上，又把刺眼的阳光挡住了。
她笑，“你惯的，搞这么多吃的，难道摆在这里看？”
“我是打算看的。”
江澈一般吃过主食后，很少吃零食，这些都是他给乔艾准备的。
“那你看我吃就好了。”
江澈带了一本书，非常安静地看，乔艾吃了一会，晒得太舒服，吃得又太饱，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一股凉意将她惊醒。
她睁开眼睛，发现原本放晴的天已经阴云密布。
“小祖宗，你终于醒了。”江澈垂眸睨着她，唇角勾着宠溺的笑，“回车上吧，快下雨了。”
她点点头，爬起来帮江澈收拾东西。
回到车上，不多时就下起了雨，雨点子噼哩啪啦拍在车窗上，很快就演变成瓢泼大雨。
江澈怕她冷，从后面摸了条薄毯子裹在她身上。
她怕江澈冷，所以把毯子分了一半给他。
两个人围着一条毯子坐在后座，静静看雨景，听雨声。
乔艾其实并不冷，但她假装很冷，往江澈怀里钻，江澈便把她抱紧。
她很满意江澈的反应，靠他怀里轻声哼起了歌。
“还冷么？”
她摇头，很贪婪地深吸一口气，恨不把自己整个人都标记上江澈的气息。
“我怎么觉得你很冷。”
江澈的嗓音是清冷略低沉的，在她耳边响起时，很磁性，随着他呼出的热气，她只觉耳朵有点发痒，发烫。
她哼笑两声，“我不冷。”
“那你贴这么近？”
“喜欢你才贴这么近。”
她又往他怀里钻了钻。
他怔忡，很快就把她推开了，他想起江胜曾经说过的话，认为他和乔艾之间应当保持一定的距离。
不然，他怕乔艾会误会。
要不了多久，她就满十六岁了，现在她已经是个高中生，女孩子难免情窦初开，他把她当妹妹，也只能当妹妹。
他把毯子全部裹到乔艾身上，坐到驾驶位上，发动汽车引擎。
乔艾很纳闷地看着他，“要回去了？”
“嗯。”
“这里很安静，看看雨景挺好的。”
“还是回去吧，免得你着凉。”
“我真的不冷。”
江澈沉默下去，把车开动起来，朝着市区方向驶去。
一路上乔艾都在胡思乱想，她觉得江澈不喜欢她贴得那么近。
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两点，带去野餐的便当还没有动过，江澈把便当放微波炉里加热，和乔艾解决午饭，然后非常默契的各自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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