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又替韩晴倒了一杯小酒。
韩晴轻轻抿了口，夹起小菜放入口中。
“不知晴儿要与我说些什么？”
韩晴抿唇，犹豫许久终于道：“听闻洛家主煮茶甚是高明，煮出来的茶甘甜清香，不知是否有荣幸喝上一口？”
“白御随时愿为晴儿效劳。”
韩晴忍着心头恶寒，有一搭没一搭与洛白御搭话，至少午时之前要拖住洛白御，想必那时姜捕头也能查出一二。
两人正饮酒吃菜，隔壁包厢已坐下一人。
都是上等厢房，隔音比楼下的包间好上不少，不过仍旧能听见一丝动静。
陆云端正坐下，饮着茶吃着小菜。
***
明明已过八月十五，天气转凉。
可此时韩晴竟觉得浑身燥热，情不自禁扯了扯衣领，让凉风吹进脖颈内，好缓一缓无从释放的热。
尽管这幅身子不胜酒力，但这两年也应酬不少，明明没喝几杯，断然不会如此不胜酒力。
除了燥热，还会迷糊眩晕。
蓦地，眼前的洛白御身子一晃已变成两个，恍惚间似乎又变成另外一个身影，那张脸乃是她朝朝暮暮心心念念之人——林有天。
韩晴猛然摇了摇头，眼前之人再次清晰。
不行，她得撑住！
不能让洛白御上船，她不能倒下！
“晴儿怕是醉了，白御送你回家。”
眼见人就要靠近，恍惚间又便成林有天。
韩晴头昏脑涨，轻轻扯了扯洛白御的衣角：“不要走。”
“我不走，我就在这里陪你。”
洛白御的声音霎时将她惊醒，她咬牙瞠目：“你在酒里下药？”
明明是怒喝，此时因为药力也变得轻柔至极，就像情人之间的娇嗔。
洛白御正朝她走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却怎么看怎么像一头吐着信子的蛇，亦或是一朵食人花……
韩晴一咬舌尖，让自己清醒几分。
她挥手将人推开，人没推开，反倒将酒杯菜盘撞到，跌落地上哐当碎成几片。
“晴儿盛情难却，我着实欢喜，又怎会有不轨之意？晴儿怕是不胜酒力，白御这就带你回家。”
“别碰我！”
“晴儿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你自己狼入虎口，如今又想逃？”
韩晴举起袖箭，奈何全身无力，软绵绵连人也射不中。
洛白御轻而易举避开银针，转瞬朝她走来。
蓦然，包厢门被人推开。
“救命！”
韩晴意识已经迷糊，明明想大喊，声音却变得软绵绵。
她想看清来人，可洛白御挡在她的跟前，迷迷糊糊间只能看见一个身影，是如此的相似……
只觉脑袋昏昏沉沉，热辣辣的仿似有什么东西在挠她的心头。
她不知眼前发生何事，嘈杂混乱一声声响之后，猛然又一人站在她的跟前。
她抬头朝他看去，忽地痴痴一笑。
这张脸，是她午夜梦回千思百转想念的人啊。
可如今她身中药，眼前的人究竟是真是假，她已分不清。
蓦地，那人开口。
“林三夫人，你可还好？”
就连声音都如此的想象，她一把拽住他的手腕，死死缠了上去，熟悉的气味让她贪恋沦陷。
一双水波涟涟的眸子，早已不自知落下两行清泪。
“是你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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