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来了。”顾掌柜撩开帘子，从后院走了过来。
“我来交货了。”林凤仙说着，便让夏凌峰将东西顾掌柜要的东西拿了上来，“你点点。”
“不用点，我相信你。”顾掌柜说着，便拿出银钱来。
“还是点点吧。”林凤仙却是不接这银钱，她执意要让顾掌柜点清楚，顾掌柜无奈的摇头，点了一下数目，抬头道：“你多给了几份白纸。”
“送你的。”林凤仙见他清点好了数目，这才将他放在柜台上的银钱，收到了怀里。
“我说顾掌柜，你这店这么大，就你一个人打理？”跟他做完了第一笔生意，林凤仙自觉跟他熟悉了一些，说话便也没那么多顾忌了。
“是啊。”顾掌柜点点头，道：“实不相瞒，我这店铺生意一般，请不起太多的人，只得将伙计们都辞退了。”
“我看顾掌柜你接人待物很是不错，让人如沐春风，按理说，你这店生意应该是很好才对啊。”好歹这是自己的第一个客户，林凤仙还是希望他的生意能够做得长久、做得红火。
“唉，我也不知。”顾掌柜摇摇头，林凤仙便又问道：“是不是你这店铺位置的问题？太靠里了。”
“或许吧。”顾掌柜叹了口气，道：“我之所以买你的香纸，也是希望借助这香纸招揽顾客，打开局面，不然再这样下去，我这店铺就该倒闭了。”
“没这么严重吧？”林凤仙有些诧异，道：“上次你跟我签契约的时候，我看你还挺有信心的呀。”
“有信心又能如何？很多事情不是你有信心就一定能够做成功的。”顾掌柜言语有些沮丧。
“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方便跟我说说么？”林凤仙便问道，她觉得自己应该没有这么倒霉才是，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店铺，还跟她签了长期合作的合同，结果今天来交货，店主竟变得这样丧？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就是觉得我这人做什么都不成。”顾掌柜从柜台后面走出来，到点中的桌子上坐下，又招呼林凤仙几人也都坐下来，然后给他们一一倒了茶，才叹道：“我这人啊，读书读书不成，做生意做生意也不成，我看我真是一无是处。”
“天生我才必有用，顾掌柜不必妄自菲薄。”林凤仙喝了一口茶，鼓励道：“咱们好歹也是合作伙伴，有什么难处你说出来听听嘛，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咱们好歹也这么多人呢。”
“对，我们这有六个臭皮匠，两个诸葛亮！”小黑蛋接话道，他拍着胸脯，道：“顾掌柜你就说说吧，我婶婶可厉害了，她肯定能帮到你的。”
“你这小家伙倒是有趣。”顾掌柜看向小黑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夏学之。”出门在外，小黑蛋自然要报上自己的大名的。
“夏学之，好名字。”顾掌柜略微颔首，又看向夏凌峰，道：“我方才还以为这都是二位的孩子呢。”
“哈哈哈，顾掌柜你可这可看走眼了，我不过才二八年华，哪里能够生出他们这样大的小孩？”林凤仙说着，便将小黑蛋、林小满等人都跟顾掌柜介绍了一遍，才道：“难得来一趟县城，今日我们特地带他们出来玩玩。”
“今天县城正好有庙会，等会你们可以去看。”顾掌柜便说道。
“呀，那真是来的巧了。”
向顾掌柜要了那庙会的地址，又扯了两句别的，林凤仙见这顾掌柜并不想要跟她说生意的事情，便也没有再多问了。
倒是小黑蛋，还惦记着这事，他见他们在这店铺坐了这么久，也没见这顾客上门，便道：“顾掌柜，你是不是平日里都没吆喝啊？”
“吆喝？”顾掌柜愕然。
“对啊，卖东西肯定要吆喝嘛，不然哪里来的生意？”大概是喝了顾掌柜几口热茶，几块糕点的原因，小黑蛋变得十分热心，他看向林凤仙，道：“婶婶，我们帮帮他好不好？”
林凤仙不愿打消几个孩子的积极性，便看向顾掌柜，道：“顾掌柜，我们今天也带了一些纸张来，打算零售的，可以借你宝地一用吗？作为回报，我们也会帮你招徕顾客。”
“当然可以。”顾掌柜笑笑，他都对他这店铺不抱有希望了。
得到顾掌柜的许可，林凤仙等人便开始忙活了起来，林凤仙先是借顾掌柜的地方，将驴车签到了顾掌柜的后院栓了起来，然后又将她要卖的纸张摆到了门口，之后小黑蛋等人拉开架势，准备扯开嗓子招客，可林凤仙在店内转了一圈之后，却是又将他们喊了进来。
“大家先等一下吧。”林凤仙将大家叫进来后，却是看向了顾诚：“顾掌柜，我想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意不好了。”
“为什么？”顾诚问。
“因为你根本就无心在生意上啊。”林凤仙将手往旁边的架子上一抹，道：“你瞧瞧，你这架子上这么厚的灰尘，你也没有想过要擦一擦，还有，你店里一个伙计也没有，可我们进来的时候，你却是在后院，并不在铺子里。”
“这……”顾诚不禁是苦笑了起来，他道：“我这没打扫干净我承认，可人有三急，我这店里只有我一个人，我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守在店里吧。”
“是这样没错，可你这卖笔墨纸砚的店铺，乃是一个文雅的地方，别人看到这么厚重的灰尘，哪里还想要进来买东西啊。”林凤仙摇摇头，说道：“所以我说你无心经营，总不算是冤枉你吧。”
“唉，我承认我这段时间是有点沮丧，但我从前也是常常打扫的，可生意并无起色。”顾诚说道。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你因为一时的困顿就消极，怎么能够做成事呢？”林凤仙说道：“你是我第一个合作伙伴，我希望你能够振作起来。”
“我知道了。”顾诚点头，但心中却不以为然。
林凤仙便道：“不然这样，今天你这店铺就交由我来打理吧，我给你打理一天，我定然能让你这店铺生意翻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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