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云一见忍无可忍了，她严肃地冲到凤凰跟前用更严肃的语气说：“凤凰，你要跟菇茑说，用来做试验的东西不能随便往嘴里放！”
凤凰愣了一下登时换上一种更严肃的语气说：“她自己鼓捣出来的东西凭啥不能尝？”
“她是你师妹，你亲师妹！”鹿云鼓着腮帮子似乎把半辈子的认真全都放在此刻释放了。
凤凰轻笑一声：“那你去尝？”
“……”鹿云的脑袋卡住了。
凤凰拍了拍鹿云的前刘海：“小鹿鹿，你不尝也行，那你就发明出一种可执行的检测方法和工具来呀。”
“我……”鹿云把头耷拉下来，“我还没想好怎么检测……”
凤凰把手收回来吞在袖子里，忽然唰啦向后一摆，衣袖生风掀起地面上二尺土来：“如果没有如同神农尝百草般的先驱们，你以为那些药典是怎么一点点总结出来的？”
凤凰挺着小胸脯，目光深远地投射开直撞到前头的院墙上，整个人都散发着崇高的光辉，这波能量太强了，连带着鹿云全身血液都激荡起来。
能量波一浪一浪涌到菇茑着，可怜巴巴地绕了过去，在她身后形成了衍射条纹，菇茑浑然不觉端着碗，细细品味着，一口接一口等凤凰和鹿云从高位面的光芒中回来时，那一碗东西都快尝没了。
鹿云脑袋里此刻想着两个问题：1看起来很好吃。2闹肚子怎么办。
于是她瞅菇茑的目光变得负责起来。
菇茑脸刷地变红了，她不好意思地小声说：“没了，我再弄一碗过来……”
菇茑转身要跑，凤凰说话了：“师妹等等，咱们一起去。”
鹿云用力点点头，这是见证这个时空科学飞跃的重要时刻，虽然真正大事件的转捩点不一定有张华丽丽的脸，但转捩点就是转捩点啊，刹那永恒，一眼万年说的就是它嘛。鹿云的心头血又一次沸腾了。
“嗯，好。”菇茑乖巧地点头，又机械地转身。其实与平时的专注状态差不多，鹿云却在疑心小师妹同学正在中毒中，那一碗微生物发现了新大陆，克制不住生殖冲动玩命得在生娃。
走到院角那堆席子盖的怪物前，虽然戴着厚口罩，鹿云还是有些接受不良，她用手拉了拉凤凰的衣袖：“凤凰啊，你说这玩意想不想之前在街上遇上的混沌大神？”
“混沌大神应该没它撩人，要大神是这味儿的，它们家一个信徒都留不住……”凤凰用袖子蒙住鼻子，讲起话唔囔唔囔的。
鹿云陷入的深刻的思考：“也不一定啊，混沌吗，那味道应该很像河里的淤泥，所以有机质都变成了腐殖质，很符合混沌原理，而且味道是很玄妙的东西，说不定能让特感人群上瘾呢。这下信徒不但多还有很高的忠诚度啊。”说完她不由得往香药店那方向瞄了瞄，能一举笼络到那么多香药店女子真的是香药店老板小哥单纯制造的恋爱幻觉？
鼻子似乎失灵的菇茑戴着口罩双眼放光，兴许还流着口水，可惜口罩太大大家伙看不到，她轻盈地蹦过去，撩起席子的一角，用一把勺子使劲儿一挖，好大一堆……
鹿云闪过了好几个贴切又不体面的词，这是要名垂千古的，得得配上一个优雅美丽的名字啊……鹿云低下头想获得一些灵感，然而用些很那啥的液体从席子的边缘流了出来，深色的固体，浅色的液体，这不就是露天厕所的标配嘛！她瞅着菇茑解下一边的口罩，冲着那堆东西流口水的样子没法淡定了。
鹿云往后退了好几步，指着慢慢扩展的水渍用奇怪的嗓音朝凤凰喊道：“凤凰，你快看，馒头和饼子的尸水……”
“呸！”凤凰一巴掌打掉鹿云欠揍的手丫子：“液态培养基，咱们的液态培养基！”
“！”鹿云定住了，沉默了一纳秒后，她直接蹦起来，冲向那堆疑似露天厕所也疑似混沌大神的馒头饼子乱葬岗。
一股酒精味，在她揭开席子的瞬间扑面而来，她蹲下神，被神农大人支配的心灵，让她蹲下身来，想也没想就用手指沾着涌出的液体尝了起来，很奇妙诡异的味道，酸酸甜甜还含酒精。一道闪电从她心头划过，老天爷的发财了呀！
鹿云蹦起来，直接扑倒凤凰身上：“凤凰，咱们发财了，格瓦斯啊！格瓦斯！咱们让格瓦斯在这个时空出现了。”
“那是啥？”凤凰脑子有点错乱，一时间把格老子和瓦斯混搭在一起，并强行解释出那堆东西易燃易爆炸。于是大师姐的责任感直冲脑门，她一把甩开鹿云朝着菇茑扑去：“小师妹，你要小心！”
啊？鹿云傻了，菇茑被扑倒在地上时还是呆愣愣地，知道尾巴骨穿来剧烈地疼痛，她才咬着嘴唇抖着说：“师姐，你要干啥？”
凤凰一把将菇茑拖出了安全范围，然后警惕又疑问地对鹿云说：“会，会爆炸吧？”
“会，会吗？”鹿云也停住了，她望着疑似馒头饼子乱葬岗，不由得也跟着往后退了好几步直退都凤凰身边才安心。
记得以前上学时，老师告诫抽烟的同学，有一种极为惨烈的死法就是偷摸在厕所抽烟，烟头引发沼气被那啥炸死……鹿云瞅着液体面包发生器不太肯定了，发酵有酒精，发酵产生大量气体，听起来就像可以炸一炸的样子，可下一步她想不出来，她的知识体系不够支撑她完成一个合理的解释，她有点懊恼有点想哭，突然很后悔上学的时候不认真，果然不好好学习是会后悔的。她鼻子一酸，也分不出是被内心煎熬的，还是被馒头饼子乱葬岗给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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