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扇叔斜对面的大哥笑了一声:“哥,您可别乱说,我昨个还看见那家伙了,人家好得很。”
折扇叔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卖把件的大爷接茬了:“诶,您还别说,昨天我也瞧见他了,一走一晃地好像腿脚不大利索啊。”
有汉子放声大笑:“多大点事,别是那位上倚红楼爽虚了吧。”
“您可拉倒吧,咱城里的姐儿都是有气节的,接谁也不能接他啊。我同意大哥的,那小子一准儿是让人给办了。”
“哟,能耐啊您,全城的姐儿您都熟?敢问相好是哪位啊?”
话到这儿已经没法听了,鹿云砸了砸嘴嫌这群汉子牙碜。
这些天廉悭腿脚不利索,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地,巡街时气势掉了很多。他每巡到一处都能给街上的人们带来隐秘的兴奋和欢乐。
愤怒变成幸灾乐祸,廉悭的日子竟然好过了一些。廉悭偷偷地想,等他脚好了他也这么走,说不定哪天他又回归成被大家喜爱的那条汉子了。
廉悭的小心思不过一天就泡汤了。某位都城里管风纪的官在茶楼里瞭望,一眼就逮着不良于行的廉大人,参了他个行为失当败坏官风。
责惩令没等廉悭巡完街就送到了巡检司,一个月俸禄没了影,他还得半夜写悔过书,巡检司的同僚们毫无心肝地笑开了花,廉悭扁扁嘴觉得无比憋闷,他盼着立马有白雪飘起来,这样他才好洗洗冤屈。
同僚笑够了,一拍他肩膀说道:“老大,你放心,以后要是看见风纪官们被小偷盯上,咱们一律假装看不见。”
脑子清楚的一撇嘴:“你可别出馊主意了。风纪官被偷没人管,那折子一递,咱可要统统没饭吃了。”他也拍了拍廉悭的肩膀,一脸沉郁:“牺牲您一人,幸福我们所有人啊,您真是辛苦了!”
众人又是一通欢笑,廉悭也给气乐了。
回到家廉悭研究了半天,最后他用布条子狠命把脚缠上,试着走了两步感觉还行。第二天,廉悭就这么巡街了,是比前一天强点儿,晃得是不邪乎了,走得却慢了。
他抬头打量了一遍风纪官可能出现过的位置,负气一笑,他是豁出去了,大不了跟着师父蹲城楼子吃大饼卷咸菜去,还落得舒坦呢。
等休息了,廉悭坐在板凳上,觉得脚底下有些黏糊,想必是有血渗了出来,脚离了地面立马针扎似的疼。
针扎似的……他就是被针扎的,这事儿究起来鹿云得负点儿责任。
惹不起的大人看上了鹿云的东西,廉悭脑子一热自个也藏了一副,他到现在也没搞懂自己咋想的。
鞋垫拿回家他就想放起来,去外面转了两圈,他又觉得这是件挺重要的事儿,回到屋里他忍不住把鞋垫放进了新鞋里。
别说,真合适!廉悭莫名其妙的脸红了,他又莫名其妙地把脚伸进去,站起来往下一踩。廉悭头皮一麻愣是没叫出声来。
他披着一身冷汗,哆嗦着坐回凳子上,一咬牙把鞋拔下来,一枚闪亮的针尖透出鞋垫。
廉悭的血已经滴下来,滴滴答答地弄脏了新鞋。廉悭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一个脚跳着去翻金创药。
一切除了完毕,廉悭坐在床上疼得连吃饭的心思都没有了。他此刻还挺庆幸,亏得是自己被扎,要是扎了惹不起的大人或者大人把鞋垫送与的那些更惹不起的人……他都不敢接着往下想了。恐怕,恐怕师父一家就该从都中消失了。
歇了片刻,廉悭又一只脚跳过去,把鞋垫拿出来把针拔了,又打了一盆水认真地清洗起来,他摩挲着绣花,心里想,也不知道绣的是个什么,他在都中从来没见过,鹿姑娘真是巧心思,这花样越看越招人喜欢……
鹿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已经有位汉子为她见血,为她刻骨铭心,痛彻心扉。
这事儿真不怪她,她不过是把样子也收进了货里,她就临时放一放,有没打算卖。讲真的,样子丢了鹿云还心疼呢,她还没绣完呐!一只耳朵的浣熊多可怜……
此刻,鹿云觉得头疼,青荇桥的汉子们越聊越没下限了,生意一好就得瑟成这样,小心明儿个廉悭还来这边巡街。
鹿云没功夫继续听闲话,啥事儿都没自己生意要紧。她想,如果下午生意也是这样好,她就要再跑一趟杨家坪,这回才是真正的底气十足呢。
到了下午,青荇桥这儿又来了一位摆摊的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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