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济宇横了他一眼,“不必说了,一切有我。既然邱将军有这样的担心,就把我的意思传令下去,这样我们也好上下一心,说法一致。”
江济宇带兵出来了几个月,众将领也知道了他的脾气,听他这般安排,虽然觉得不妥,不过现在大雪封路,行路都困难,何况是打仗,既然他说一力承当,大家自然不愿多说什么。
苏将军是老将,忍了忍,还是上来行了个礼,“就算宁王殿下要回师,此时恐怕也是不妥,咱们到玉门镇,若是平时,急行军一天也就够了,可是现在雪很深,路难走。只怕今晚要在外头过夜了,这太危险了。”
江济宇点头,“苏老将军说的有理,本王也在想这件事,不如本王就带5000军士和邱将军先行,苏老将军带其余人马断后。”
苏将军还待说,看看江济宇的神色,只好闷闷的不做声了。
第二天一早,有军士来报,说狱中失火,那些俘虏居然趁乱逃了。江济宇一笑,依然督促着大军出发班师,因雪深路难走,所以队伍不免松松散散,拖了好长。
果然如苏将军预料的那样,他们只能在中途的雪地上搭帐篷过夜。晚饭后,江济宇把所有的副将参将都召集到自己的军帐中,大家听了他的想法,不由得有点目瞪口呆,这也太大胆了吧?稍一犹豫,看看江济宇的脸色,都不敢再说了点头称是,出去准备。
四更天的时候,江济宇命人点灯,远处传来了厮杀的声音。他点头轻声说,“真的来了。
阿鲁托果如他猜想的那样带重兵过来夜袭。“他拔剑率队冲出去杀敌。
天光放亮的时候,江济宇看着军士们打扫战场,有人来报:“苏江军截杀逃窜的阿鲁托,杀敌过千,现下正收拾战场过来和王爷汇合。”
江济宇拿出怀里的信,又看了看,穷寇莫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阿离果然好计策。
沈嘉柔伺候了林太妃午饭后说要出门逛逛,看江东离不在,林太妃有些犹豫,沈嘉柔笑着行了个礼,“母亲放心,我自然多带人跟着。”林太妃才点头答应。
前几天她就约了潘子詹,说要过去下棋。潘子詹的回信客气而热情,说自己不方便出门,正盼着有人来访。
沈嘉柔托着腮,久久没有落子,潘子詹并不着急,慢慢地喝茶等着,青芷和子詹的小厮在一边乖巧地站着。
沈嘉柔终于落了子,抬头接了青芷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看着子詹低头看棋盘,他的肤色是透明的白皙,许是因为父丧,他的面孔有点廋削和憔悴,她轻声问:“子詹哥哥,你可想念宇哥哥?”
潘子詹稳稳地落子,然后抬头笑笑,“那是自然,我很关心他。”
“你们,你们将来会在一起吗?我是说一起过日子?”沈嘉柔把茶杯递给青芷,小心地问。
潘子詹却似乎忙着研究怎么落子,只是盯着棋盘,没有回她。
她见他不作声,也不追问,笑着看他。
这时,芍药掀帘子进来,行了个礼说:“王爷来了。”
两人放下棋子,起身见礼,江东离神色淡淡,抬手让两人起来。“叨扰子詹了,我接王妃回去。”他的语气很是亲切,却不是商量的口气,潘子詹笑着拱手说:“王爷客气。”
沈嘉柔看看下了一半的残棋,又看看一边寒暄的两个人,不做声。虽然是假夫妻,在外面,夫唱妇随这种戏还是要好好演的。潘子詹似乎对他们夫妻的暗流涌动没察觉,恭敬地垂手站着。
跟着江东离告辞出来,沈嘉柔扶着青芷的手上了车,却见江东离叫人把他的马牵走,自己也上来了,她皱皱眉,转脸不做声。
两个人都不说话,马车里只有车轮的声音,沈嘉柔只管转脸看着窗外,草木犹绿,可是深秋的天气,却渐渐有萧瑟之气,想来京城快要下雪了吧。才刚出神,却觉得车身一震,她身子一歪,江东离反应很快,抬手扶住她的肩膀,她躲闪不及,扑进他怀里,感觉好像投怀送抱一般。
外头有人回说,“回王爷,卖菜小贩的孩子不懂事,冲了出来,车夫紧急拉停了车驾。”
沈嘉柔坐直了身子,有点发窘地低着头。
江东离敲敲车壁,让跟车的阿和去看看,他末了又添了一句,“不要为难他们。”车又动起来了,江东离看看她,笑了。沈嘉柔听见笑声,抬头看他,对上他含着笑意的眼眸,“王爷笑什么?”
“我笑王妃,刚才和外面的男子下棋聊天也坦然自若,和自己正经的夫婿坐在一辆车里,不过是不小心碰到了,你倒发窘了。”
沈嘉柔不屑地哼了一声,随手挥挥手里的帕子,“子詹怎么是外人,王爷进来前,我还问他将来会不会和宇哥哥一起过日子呢?”
“他们不会。”江东离楞了一下,沉声说。
沈嘉柔心里翻白眼,你们这些虚伪的古代人,明明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回事,还不肯承认。
“你也不要和他走得太近。”他轻声说了一句。
“为什么?他喜欢男子,又不会喜欢女子。”沈嘉柔摇头叹气,老土的古代人,大概不知道这世界上有gay蜜这回事吧。
江东离不说话,良久才说:“公主虽然是下嫁,可是也得三从四德不是?”
沈嘉柔突然一口气顶在胸口,感觉江东离这两天把之前他们因为结盟而产生出的那点好感抹杀的干干净净。先是硬把自己从潘府接回去,居然跟自己说三从四德。
她冷笑了一声,不说话,江东离神色平静地闭目养神,好似什么都没看见。
伺候了他们下车,阿诚看看他们两个人的神色,悄悄问跟在后面的青芷,他们这是怎么啦?
青芷无声地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再问,轻巧地跟着进府去了。
阿诚摇头叹气,“才好了几天,这两位又是怎么了?”
阿和拍了他一下,让他打起精神,少管主子的事,阿诚低着头自去了。
进了院子,李嫲嫲等在院子里,见了他们行过礼说,“今天有位王妃的故人从京城来,自称是王妃的奶妈,还带了沈侯爷的书信来,太妃留了她在里头说话,让我在这里候着王妃回来过去呢。”
柳嫲嫲?想起那温暖柔软的怀抱,那个胖胖的可亲的老太太。沈嘉柔喜出望外,也不理江东离,跟着李嫲嫲带了丫头往后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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