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透了这种无力掌控的之感！
“我不想杀你，别逼我。”
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愤怒。
于她而言，这已然是最为难得的了。
“条件？”
叶寒渊看着她，冷漠的突出了两个字。
“什么意思？”
“叶凌月”不解。
“说出你的条件，你来此尘世一遭，究竟是要做什么？”
“报仇也好，杀人也罢，本君都能做！”
“哪怕你的要求是颠覆了这世间，本君也能做到！”
惟一的要求便是……
“要换她一个人回来？”
颠覆整个世界也要换回来的那个人。
这样的情。
值得么？
她的妹妹，当初就是被这样的感情骗离了天界，去往了凡世。
“我提醒过你，她不会回来了，我一旦醒来，她就会从这世上彻底消失。”
消失的~
一干二净，毫无痕迹。
就仿佛此人从未在世间存在过一般。
“她没有消失！”
叶寒渊咬着牙艰难的辩驳着。
“她一直都在，且一直都在我身边。”
不只是感受到了她的存在，他还亲眼看见了叶凌月回来了。
“那只是个意外，她不该出现。”
“祭品一旦献祭，便只会留下换来的那个，被献祭的了的祭品是不会回归的。”
三界六道之中，再也没有祭品的容身之处。
“你心里清楚这一切，只是不愿承认。”
修为曾至一代神皇，这点事情，不至于不清楚。
“不，她在，她一直都在，只要……”
“你消失了，她就会重新回来！”
只要这个寄生在叶凌月体内的魂灵彻底的消失不见了，叶凌月必定能回来。
“叶凌月”不可思议的看着叶寒渊。
分明不是那么傻的人。
分明心如明镜。
为什么要犯这样的傻？？
若将真相和盘托出，便会打破其所有希望，怕是要连他生的希望也一起带走了。
罢了~
“我要杀一人，杀了他之后，我就会离开。”
“答应你。”
只要她能离开，什么条件，叶寒渊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你都不问问我要杀之人是谁？”
万一是他对付不了的人呢？
“给我时间，我必定杀了苍梧帝。”
要杀之人，除了苍梧帝，还能有谁。
“苍梧帝杀了你，对你不起，我替你报仇，你将她还给我。”
“好~”
似有犹豫，却还是答应了。
叶寒渊那一瞬间，如释重负。
“叶凌月”背过身去，不知是否不愿再看见叶寒渊。
空间中，似乎传来了异动，一丝神识探去。
正是小神凤在其中要破开空间屏障。
这手镯曾是神器，上古神凤的血脉也不看破的开其中的禁制，这是疯了不成！
心念一动，划过一丝不忍，便将其放了出来。
刚幻化成人形的小神凤一时没收住手，便从空间内滚落出来。
“主人，你回来了！”
小神凤还以为自己能出来了，必定是叶凌月将自己放了出来。
所以一定是叶凌月回来了。
可满脸欣喜的瞧了过去，一眼便认出自己眼前之人根本不是叶凌月。
“不，你不是她。”
小神凤不可置信的摇着头。
“她呢？她人呢？”
那个真正的叶凌月去哪儿了？
“月羲玄，我才是你真正的主人。”
“真正的……”
主人！
跨越了现有的时间，若是时间能回到六千年之前。
那时候，它得主人从来都只有一个。
是带着它走出了第十四层炼狱之人。
她有着堪比真神的力量，无论何时，都能带给它生的希望。
因此，哪怕是一次次的沉睡，一次次的苏醒，一次次的轮回。
它也愿意等待。
她以为……
有着记忆与传承的神凤血脉，必定不会犯这样的傻。
然……
“不，你不是。”
小神凤摇了摇头，不愿承认她的存在。
“我的主人是我生生世世都在等待的那一个，我认得她的一切，不是你！”
这力量与灵魂之息的确是如出一辙，若是并无与叶凌月相处的这些年。
它一定会错认此人就是主人。
可，有了这三年。
便不是了。
“你是知道我名字，但你绝不是她。”
而后，小神凤站在了自己从来都瞧不上的叶寒渊身边。
呵~
这是统一战线了。
那个女子的存在，究竟是给这些人灌了什么迷魂汤？
一个个的，甘愿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
“罢了，我与你们之间，不过一笔交易，交易完成之后，我自会离开。”
这世间，竟是无人期待着她的回归～
就连昔日一起并肩作战的……
也已经变了心，不再认她一个主人了。
沧海桑田，数千年的漫长时间已过。
一切，都变了……
所有的所有，都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这里的每个人，面上都会有不同程度的心疼和不忍。
可，不忍的是叶凌月的存在。
心疼的，也是叶凌月的消失。
而她这个凭空出现的替代者，无人希望看见她的存在。
甚至于……
每个人都期待着，她何时才能消失。
“等你能杀了苍梧帝再来找我吧。”
“你不能走。”
以为“叶凌月”是要离开，叶寒渊下意识地便要阻止。
“叶凌月”瞥了眼叶寒渊的手，叶寒渊恍若未觉一般，根本就没打算放开。
“苍梧帝未死，我还不能走。”
冷声提醒了句。
原本牵着的那只手，一瞬之间便放开了。
重获自由的“叶凌月”自行在温言山庄找了个房间歇下。
“相公，你去哪儿？”
小虎妖见华钰走了，赶紧的跟了上去。
百里云岫怔在了原地，好不容易缓过了神，这才发现一切来的那么突然。
他的徒儿忽然间就不是他的徒儿了。
他一直以为自家徒儿是个人，虽然她平时就不能安安静静的当个人，非得闯点祸事，闹出点动静。
但，他一直认为叶凌月是个人。
谁成想，叶凌月不是人！
不是人也就罢了，身体里住着的也不知道是曾经的哪位大佬，一出手，狠厉非常。
且不说上一次险些杀了永平王。
单单就是这一次一出手就逼退了天域之主苍梧帝，硬扛琉璃净火，这哪是人干的事！
而后百里云岫那不合适宜的目光越过了所有人，最后竟是落在了常青峰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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