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也不是？”
明珠眼神微变，上前一步挡在了周婉莹身前：“魏妃娘娘！皇上和锦贤妃下过严令，不许旁人随意议论有关青婕妤的事情，您这是要违背圣意吗！”
魏清怡总算找到了发泄的地方。
她扬手一巴掌甩在了明珠的脸上，只打的明珠身体踉跄着往一边歪去。
明珠被打得半边脸几乎失去了知觉，她捂着自己的脸颊，能感受到面颊火辣辣的触感。
她的脑子嗡嗡地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明珠。”
周婉莹缓过神，扶着明珠，再次看向魏清怡的时候，眼神发生了变化。
“魏妃娘娘，明珠是臣妾的宫女，要打要罚臣妾说了算！”
魏清怡张开自己的手，看着自己的掌心。
她这一巴掌用了不小的力气，将她的手都打疼了呢。
她似笑非笑：“本宫在和周顺媛说话，一个小小的宫女就敢对本宫大呼小叫。周顺媛管不好自己的奴婢，本宫替你管，你不仅不感激，还这般质问本宫，真真是让本宫伤心呢。”
周婉莹气红了眼睛。
她不擅长与旁人发生口角，更不擅长处理如今的情况。
可明珠是她的人，在她混混沌沌的那些时日里，是明珠和明珍二人护着她走了过来，她岂能看着明珠白挨这一巴掌？
“魏妃娘娘！”周婉莹拔高音量：“纵然明珠犯了错，那自有贵妃娘娘、锦贤妃还有德妃娘娘在，要打要罚，只要她们一句话，臣妾定然听从！但魏妃娘娘……”
周婉莹紧绷着下颚，抓着明珠的那只手因为太过用力，骨节都泛起白色。
魏清怡最不能听的话，就是她不如旁人。
周顺媛竟直接说她不如黎妤儿几人？
她冷笑出声，走近周顺媛，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微微用力：“周顺媛说的真的太好了。”
“既如此，那周顺媛就去几位娘娘处状告本宫啊！”
“魏妃娘娘，您放开我家顺媛！”
明珠缓过神来，上前想要推开魏清怡，又不太敢真的对魏清怡动手。
魏清怡瞥了明珠一眼，瞧着明珠脸上的五指印，她脑海中浮现的是郁香那张脸。
同样都是从娘家带入宫的奴婢，可为何旁人的奴婢就很忠心护主，而她的……
魏清怡冷笑，松开了手：“周顺媛也别去逛园子了，就在这里跪着吧，跪上两个时辰再起来。
她也不看周顺媛是什么表情，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顺媛娘娘。”
郁香低着头，动作僵硬地福礼，随后去追魏清怡。
“娘娘。”明珠见周顺媛站在原地没有动，小声唤道。
“本宫无事，你怎么样？”
周婉莹看着郁香脸颊上的伤：“都肿了起来，先回宫处理脸颊上的伤吧。”
“可是娘娘，您……”
“本宫先跪着，你处理好脸上的伤后去翊坤宫走一趟吧。”周婉莹叹气。
翊坤宫？
为何不是瑶华宫？
明珠很是疑惑。
“你刚刚没有听见魏妃娘娘所说的话吗？”周婉莹语气很轻：“皇上去了瑶华宫，你不方便去。”
明珠眼睁睁地看着周婉莹跪在了地上。
她哽咽着往轩子里跑，见到明珍后，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你，你怎么就放任娘娘一个人跪在那儿！”
明珍又气又急，命小宫女帮明珠敷脸，自己提着裙摆就去寻周婉莹。
长廊的拐角处，只听“砰”地一声响。
棕色的陶瓷掉落在地，冒着热气散发着苦涩药味的中药淌了一地。
“你，你跑这么快做什么！”
银黄费了很大劲儿才熬好了药，就这么没了，她气鼓鼓地瞪着明珍。
“对不起，我，我慌着去看我家顺媛。”
明珍伺候了周婉莹许久的汤药，只闻着这些汤汁散发出来的味道就知道，熬制这碗汤药所用的药材均很昂贵。
“这，这些药材还有吗？顺媛娘娘那儿有不少，若是颖贵人还缺，可去紫兰轩取。”
银黄没有说话，蹲在地上清理地上的狼藉。
明珍再次小声道了歉。
她离开的时候，看了一眼还在清理地上狼藉的银黄的背影，终究是念及着自家娘娘，没有留下来多问都是些什么药材。
周婉莹跪在地上，心里在叹气。
她难得有兴致出来闲逛，竟然招惹到了魏清怡，也是运气不好。
早知道就先派人打听打听再出门了。
也不知道明珠脸上的伤怎么样了，她若是顶着这样一张脸去见德妃娘娘，德妃娘娘会不会觉得她们在卖惨？
她应该叮嘱让明珍去的。
正想着，周婉莹听见了明珍的声音。
“娘娘，您怎么真的跪在这里！”明珍跪坐在周婉莹面前，很是心疼。
周婉莹眨眨眼睛：“你怎么过来了？”
“明珠的伤势如何了？”
“不过你来的正好，本宫刚想着让你去翊坤宫帮本宫求情呢。”
周婉莹微笑。
明珍很是无语：“娘娘，您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她都快着急死了。
周婉莹抬手揉了揉明珍跑得有点乱的头发，温声道：“被欺负了哭哭戚戚那是给旁人看的，是为了卖惨博取同情，可这会儿也没有外人在，本宫装这副样子做什么？”
明珍：……
说得太有道理了，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自家顺媛娘娘了！
“娘娘，您起来。”
明珍挽着周婉莹的胳膊，很用力地往上提劲儿，想要拉她起身。
周婉莹疑惑不解：“本宫这会儿起来，魏妃定然又要借此发作了。”
明珍道：“娘娘，您与奴婢一同去翊坤宫搬救兵，这样不仅不用受苦受罚，还能将事情说清楚，不是吗？”
周婉莹思考了一下，便随着明珍起身：“好，本宫听你的。”
明珍展颜一笑。
二人朝着翊坤宫的方向走去。
“你说什么？”
“周顺媛无视本宫的话，直接离开了？”
听见宫女的回话，魏清怡很是震惊。
周婉莹的性子软弱可欺，宫里的人都知道，她何时这般胆大，刚才当众顶撞她，这会儿又无视她的话！
“走，随本宫去看看！”
小宫女欣喜应是。
她只是院子里负责打扫的小宫女，平日里也没什么机会在魏妃跟前露脸，也是巧了，刚刚在院子里扫地的时候，被魏妃娘娘喊去盯着周顺媛。
小宫女深深吸了口气。
随娘娘出去的时候她一定要好好表现，若是被娘娘看重，她就不用做下等宫女了！
魏清怡扶着小宫女的手朝外走，可刚走到廊下，便闻见了一股很苦涩的药味儿。
“这药味儿，好像在哪里闻过。”
魏清怡深深吸了口气，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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