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嬷嬷跟着宜尔哈已经整整九年的时间了，之前除了宜尔哈故意的之外，她从来没出过什么错，一种忠心耿耿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宜尔哈，当然相对的，金嬷嬷在宫外的家人伊尔根觉罗家对他们照顾得很好，金嬷嬷的儿子已经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官了，孙子也入学了。
这就是双赢的局面。
宜尔哈能在后宫走的这么顺，金嬷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但这却不能遮掩这次是金嬷嬷失误的事情。但这也同样不能否定金嬷嬷的能力，若金嬷嬷没有能力，也不可能掌管翊坤宫的小厨房这么多年。
很快她就查到了蛛丝马迹，至于后面要不要深查下去就要宜尔哈自己拿主意了。
“小厨房的份例都是小邓子每天去取的，据说他在入宫前曾经帮过厨一段时间，因此一向都是他去取的。”金嬷嬷站在宜尔哈面前说道。
宜尔哈侧目“那这是小邓子的问题？”
金嬷嬷摇摇头“不是，那日正好小邓子早上的吃坏的肚子，奴才便换了一个人去却份例。”
“是谁？”
“前年分配到小厨房的小太监小胖子。”
“小胖子！？”宜尔哈有些疑惑，会有太监叫这么一个名字吗？
金嬷嬷就知道宜尔哈会想歪“小胖子原本不叫这个名字的，只是以前没入宫的时候饭都吃不饱，饿成了一根竹签。后来被卖入宫中后，虽然要做些脏活累活但饭却吃得饱，这小胖子以前也不知道节制便吃成了个大胖子，管他的公公瞧见了，就随口叫了小胖子，这名之后就传开了。”
“继续！”宜尔哈挥挥手，示意金嬷嬷继续。
“据他说，他在拿份例回来的路上遇见了承乾宫的人，好像还撞了他肩膀一下。”
宜尔哈挑眉“你怀疑那鸽子肉就是这样混入小厨房里的？”若真这么容易那就太好了，宜尔哈一个人就能将后宫其他不是她亲生骨肉的孩子干掉。
金嬷嬷又摇了摇头“小胖子虽然人胖但却是一个细心的，再说即便是这样，等着切肉的时候也一样会被人发现的，奴才到有些觉得这只是一个障眼法。”在小厨房伺候的人，不要你能说会道，关键是得有一门手艺，而且还要会识食材。
“小厨房虽然小，但却有自己的章程，烧火的是烧火的，洗菜的是洗菜的，切菜的是切菜的都是分了功的。奴才私底下想来能在粥里做手脚，就只有三个机会。”
金嬷嬷严肃的分析道：“第一就是在切肉的时候，混进去一些，这鸽子肉和普通的猪肉剁碎后混在一起是瞧不怎么出来的；第二就是在熬粥的时候；第三就是在从小厨房送到主子屋里的这段路上。”
“拿吃食的是兰锦不可能是她，先说说其他两个可能。”宜尔哈否定了最后一根猜想，若是连兰锦都背叛了她，那她就做人太失败了。
“是，回主子的话这小厨房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菜呀肉的处理好切喜好后都是会先放在一旁的，小厨房里人来人往的，因此并未着专人看管，许是有人趁机不至于混了一点进去也是有可能的。”俗话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有人就这么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也不一定。
“那天熬粥的时候看着的是绿华，她熬粥的时候做点小动作最容易不过了。不过奴才听说她在熬粥的中途因为有事离开了一会儿，或许就这么被人钻了空子也不一定。”她说得都是能找出证据和证人的，她可没撒谎。
宜尔哈的眼睛微眯了一下“绿华？！”半响后问道：“她背后可有人？”
“据我们调查没有，不过和她同期进宫的宫女最要好的，一个在慈宁宫当差，一个在景仁宫当差。”高嬷嬷立马回复道。
“慈宁宫……”即便是孝庄这个老妖婆已经死了，但宜尔哈对她还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敬畏。
“罢了，这次的事情就这么算了，罚你三个月的月钱以儆效尤。”宜尔哈沉声说道。
闻言金嬷嬷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赶紧磕头谢恩“谢主子恩典。”只是三个月的月钱而已，毛毛雨而已，只要不被主子赶出翊坤宫一切都好说。
“起来吧！”
“是！”
等着金嬷嬷起身后，高嬷嬷才在一旁问道：“主子，您看这事我们要不要……”高嬷嬷一向在翊坤宫都扮演的黑脸的角色，她的主张一向都是主动的去攻击反击敌人对手。
宜尔哈垂着眼皮，心里不停的在想着这事的前因后果，漂亮的护甲划过膝上的衣服，笑道：“自然是要的，让‘我们’的人认认真真的调查此事，本宫可是被这件事情气的不轻。”
生气肯定是有的，但是要说气的不轻，却没一个人会相信。
高嬷嬷和金嬷嬷对视一眼，皆看见了对付眼里的幸灾乐祸，每次主子这么说的时候，总会有人会倒霉。
***
乾清宫
掐丝珐琅花卉双耳三足熏炉飘出来徐徐清香，让人感觉身心愉快，但此时静坐在乾清宫正殿里的男人心里却异常的不爽。
低头问道底下跪着的那个人“可查到了后宫流言的源头?”
“属下无能，并未查出幕后黑手。”
“啪！”
一个茶碗又光荣的追随前辈的先进步伐光荣的牺牲了。
“朕养你们来何用！一个小小的流言蜚语的源头，竟然查了这么多天你们都没有查到，废物。”康熙对着底下跪着的人大骂道。
跪着的人此时头勾得更低了“皇上息怒，奴才有罪。皇上息怒，奴才有罪。”
“奴才只查到这些流言蜚语最初开始流传的地方是景仁宫，但佟妃娘娘并没有指示手下做这事，显然是被人冤枉了。而且最初说流言的时候，都是有人在假山后面听见有人在背后说话，并未见到真人。”
“也就是说，你们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了？”康熙皱眉，揉额头。
这事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要是他这次妥协了，那么下次更猛烈的就一波皆一波的来了，这种事情上第一次来就不能认输，不然日后真会后患无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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