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就依晨露姑娘所言。娘子,听曲吧。”余清风望着唐糖安抚的笑了笑,将先前的唐突轻描谈写的略了过去,也不再追究。
唐糖带着一丝恍惚的点了点头,听凭余清风将她带至桌边坐下。只是这心却再也平静不起来了,柳絮,絮儿,不过一个晚上,她便被人误认了两次。而且李修和那游丝阁的妈妈的表情绝非作假,晨露所说的认错,也不知掺和了几分真假。
这个大理城藏着什么,她的身体藏着什么,颜氏是谁,絮儿是谁,柳絮又是谁。有些事终是一辈子不知道的好,只是,冥冥之中,命运却因为这一夜,悄悄的变了。颜氏的、唐糖的、亦或是还有别的……
余清风将唐糖的心不在焉看在眼里,却什么也没说,听完晨露的琴,便与之回了府。只当此事真如晨露所说的那般,再不提起。
两人在大理城内又逗留了几日后,便带着赐福回了丰裕朝。当他们的马车重回阳顺城时,此刻距唐糖离开已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眼瞧着便是八月中旬,阳顺城的日头是越晒越烈,池中的荷花都禁不住如此高温,纷纷耷拉着花瓣,恹恹地甚是无精神。
只是,马车还在城门口的时候,余清风便将唐糖抱了又抱,最后才不舍地道:“为夫这几日定会很忙,有赐福在你身边为夫便能放心几分。若是有事,记得让他来找为夫,莫要一个人强出头。”说着,他狡黠的笑了笑,俯身在唐糖耳边呵了口热气,咬着她的耳垂喃喃道,“待忙过这一阵,为夫便来接你。为夫既然收了娘子的休书,娘子也需等着收为夫的聘书,如此,也算是两不相欠了。”
这话说的已是极直白,饶是唐糖这等迟钝之人也明白余清风的话中之意,她红着脸,轻哼道:“谁说我要等了,你送是你的事,我收不收就与你无关了。”
余清风佯装不悦的伸手弹了弹唐糖的额头,不客气的说:“由不得你,到时候为夫就算是用绑的也将要你绑回去的。”说完,他亦失笑。
两人又说了好一阵的话,余清风这才跳下马车,转身上了另一辆早便等在城门口的马车,朝着城内而去。
而唐糖这边,则带着赐福,驾着马车回了糖果屋。一个多月没回来了,天知道她有多想小彩袖和她的亲亲银子。
马车停在了茶馆门口,不等有人出来相迎,唐糖便像只兔子般的跳下了马车,顾不得赐福被她吓得惊惶失措,冲进茶馆,便朝天一声吼:“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唐糖笑得很是开心,想着彩袖应该很快就会大呼小叫的唤着“小姐”朝她扑来。她甚至已经做好准备拥抱彩袖的准备了,只是……回应她的却是一片鸦雀无声。
唐糖狐疑地眨了眨眼,她,是不是跑错地方了。眼前不见一个客人,连个跑堂的都没有,别说是清冷了,连鬼影都不见一个,一如她第一次来到这茶馆的那会儿。
“夫人,你该等赐福安顿好马车后再下车的。”赐福和往常一般,像个大人似的皱起秀眉,说起话来一板一眼,毫无少年该有的模样。然而,等他踏入茶馆后,也被眼见之景给撼住了。
“赐福,随我去后院。”唐糖心知定是出了什么事,她一步也不敢停留,拉起裙角直冲后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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