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康躬身退出后，房间里就只剩下了沈征和哈武。
“你不怕我对你图谋不轨？”沈征微笑着问。
“我看人很准。”哈武缓缓说道。“我对你有一种说不清的好感。”
“我会用行动证明，我当得起你的信任。”沈征说。
“哈雷一只是个让我头痛的因素。”哈武开门见山。“当初竞争帝位时，他明明占据了实力上的优势，最终却败给了我，就只是因为他的品性。”
“这点我感同身受。”沈征说。
“明明可以用实力解决的事，他非用特殊的手段毫不费力，而又将别人当傻子般戏耍般地完成，才感觉舒服、有成就感，这种性格让人无法接受。”哈武说，“那是标准的小人嘴脸。”
“不错。”沈征点头，“他在深红漩涡星系认了一位导师，也是这副德性。”
“物以类聚。”哈武难得地笑了笑。
“没猜错的话，其实当初你就动了杀心对不对？”沈征毫不客气地问。
“是的。”哈武点头承认，“有那样的人存在于身旁，对我来说是巨大的威胁。不止是身旁，就算他远在天边，我也总觉得头上悬着一把剑，随时可能掉下来刺死我。”
“正因为有这种感觉，我才会不顾一切想要杀了他。”沈征说，“我不怕他伤害我，因为他没有那种本事，但我怕他害我的朋友。”
“我喜欢重视友情的人。”哈武的目光中充满了欣赏。
“他不死，我的心不安，但我却没有能力让他死。”哈武接着说，“左丘星不算我一共有九位星主级的强者，其中有四位是我哈家的亲族，属于王亲，其中三位被封为亲王，而最重要的一位不担任任何职务，但却决定族中的一切，那就是我们父亲的大伯，哈家最高的元老，我们的大爷爷。”
“他不允许你杀哈雷。”沈征说。
“是的。”哈武点头，“在他看来，我们都是他最可爱的孙子，哈雷虽然有些‘小毛病’，但却不能因为这些毛病而怪罪他。即使他曾使用阴谋手段，大爷爷也认为不过是孩子一时犯错，让他到外面冷静一段时间也好。所以，他在做出一些我不能接受的事后，却仍可以得到大爷爷的帮助，而逍遥于星系之外。”
“这回回来，他一定不只是想得到保护。”沈征说。“他必定还会动用他的阴谋手段。在离开深红漩涡星系时，他就已经动手了。他用自己的意念之力，将意念依附在帅康的身上，将我引开。我当时只以为他是想挑拨帅康与我交手，但后来想通了，那计划绝没那么简单。”
“他是算准帅康是个正直的人，而你……”哈武说，“相信哈雷也认为和帅康差不太多吧，所以你们相遇之后，帅康一定会将你带回来。”
“所以他就在你面前说，帅康可能与我这个外人勾结，图谋不轨。”沈征说。
“猜得太对了。”哈武点头，“他说你实际上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所以才会如此拼命地追杀他，为的就是趁机混入左丘星，然后借机接近我，再杀害我后夺得大权。他说你有这个实力。”
“你相信吗？”沈征笑了。
“多少有一点。”哈武很坦诚。“虽然明知那是他的诡计，但我承认，我还是担心了。不过在见到你之后，那担心消失了。”
沈征看着哈武，隐约觉得有些奇怪，突然间他一怔，忍不住问：“陛下，你是否到过一个奇怪的星球，那里生长着一种奇妙的果子，名叫语果……”
“你也吃过？”哈武看着沈征，目光中微微透出惊讶。
“你是通过我的脑波语言……”沈征看着对方，突然笑了。
哈武也笑了。
“当初成为了一阶星主后，我借口外出修炼，到离这里最近的深红漩涡星系试着找了一下哈雷。”哈武摇头笑着说，“当然是一无所获了。我把星主的力量想得太强了，实际上那又算得了什么？想搜遍一个星系……太天真了。不过，那次历险却让我有了这个意外收获。从此，我能更轻易地分辨谁是真诚的人，谁是骗子。而因此，我的治国才能也让大爷爷更为欣赏。其实我只是知道大臣们中真正的忠臣是谁，奸臣又有哪些而已。”
“别说，这能力还真适合帝王使用。”沈征点头感叹。
“我对地位和权力这种东西没有兴趣。”沈征看着哈武，缓缓说道。“我甚至也不是深红漩涡星系的人。我来自遥远的灵光星系，而且最终还将回到那里，因为那里有我的家乡，我的亲人。”
哈武看着沈征，缓缓点了点头。
“为了终将分别的朋友而尽力，这更让我钦佩了。”他说。
“厉云河回来，是要借我的手除掉你。”沈征说，“他知道我必杀他而后快，也知道在你们大爷爷的监视之下，你不敢对付他，还会帮助他。所以，他就有希望挑起战事。”
“但那明显已经不可能了。”哈武说。“不过如果他知道了这件事后，一定会另想办法。”
“现在有一个方法可以让事情变得简单一些。”沈征说。
“请讲。”哈武目光凝重。
“由你出面召开王族内部会议。”沈征说，“我想你们的大爷爷一定不会出席，对吧？”
“你怎么猜到的？”哈武来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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