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烟，是你吗？”
电话那头的女声顿了顿，再开口的时候，竟然有些心虚，“抱歉，我不是什么小烟，我叫段以丹，之前程少也说我的声音很像小烟，所以才聘用了我作为他的助理。”
“哦，原来是这样啊，”杜若还没想到，程飞扬竟然不声不响地找着个和曲烟声音一模一样的女人。
这算什么？声音的替身吗？搞什么鬼！
不过他的做法她倒是也管不着，只问，“那他现在在干嘛？”
“他……”段以丹迟疑片刻，才道，“他说，这个电话响起，不论来电的是什么人，都说他在忙。”
“呵呵，”杜若冷笑，这的确是程飞扬的作风，她又道，“那麻烦你转告他一声，一年之期到了，随便他回不回来吧。”
说完，她果断挂断电话，看着手机黑屏，她心里又有些气。
这没良心的败家子，竟然一出去玩就不接电话，还把她和其他人一起敷衍，枉她以前帮他这么多！
再说，小烟可都回来了，他到底怎么想的？
可真是急死个人了！
而电话这头，段以丹看着腿上绑着厚厚绷带的程飞扬，温柔转告：“程少，刚才来电显示为杜若的女士，她让我转告您一句，一年之期到了，希望您回去。”
程飞扬顿时苦了一张俊脸，“我倒是也想回去啊，可我这腿……啊啊啊……”
他也没能想到，自己在这夏威夷海岛玩得正开心呢，某天去海里游泳，却被什么诡异的海洋生物给扎了一下，结果他的左腿到现在都肿得像猪蹄一样！他的大长腿啊！
这时候回去，他不得被S城那帮孙子笑成什么样呢！他的百年英名，可不能因为这么点破事毁于一旦！
还好，还好他所在的这家酒店里，他找到了个声音和曲烟一模一样的姑娘段以丹，偶尔听听她讲话安慰自己，他才不至于那么难受……
顺带着，也重拾了一下他纨绔的人设，不管什么人来电，说他在忙就对了，总之千万不能让人知道，他的大长腿竟然肿成了猪蹄形状！
看着程飞扬痛苦却又生动的模样，面容平平的姑娘段以丹低下头，以掩盖脸上被他逗出的笑容，又用眼角余光飞快瞟了瞟他郁闷的俊脸，眼底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克制的爱慕。
……
爱？什么是爱？
曲凝蹲在看守所的小房间里，看着灰色的墙壁，满脸绝望。
来到警局之后，她已经告诉了警察，可以打季卓然的电话。
然而警察们却告诉他，电话是季卓然的助理接起的，他说，他们没有法律上的义务要来帮助曲凝，所以，他们拒绝对曲凝提供帮助。
她不信，大喊大闹，警察们都看不过去了，将手机借给了她，于是她再被拒绝了一次。
后来她想通了，想自己请律师，可是警方却说，法院那边已经将曲氏所有资产查封了，她的账户也同样被冻结，一分钱也提不出来。
所以，没有律师会在这种时候来帮她。
最后，她甚至尝试了联系姚家，然而，姚家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接听她的电话。
她仿佛已经彻底被这个世界抛弃了。
甚至就连她的亲外婆，电话也是打不通的，因为她现在整天泡在赌场里，而那家赌场，会在赌桌周围屏蔽手机信号以减少老千情况，只有离开赌桌才能使用手机。
陈桂芬一整天都不会离开赌桌，只要钱足够，她恨不得整个人就长在赌桌上，就那么一直赌、一直赌、赌到死为止。
昔日高高在上的曲凝，如今小三女儿的身份被揭穿，等待她的，只有无依无靠、四面楚歌的绝望。
但这个时候，忽然，有个警察走了过来，“曲凝，你的辩护律师来了，你可以见他。”
辩护律师！
曲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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