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烟一字一句缓慢道，“很抱歉程少，我很早之前就想跟你说清这个问题，可是……我拿了钱，必须守口如瓶，你对我的每一分付出我都非常感动，可是这种感动，没办法支撑我走到你的身边，做你的女人，而我们之间的鸿沟天堑，也在一开始就写好，它，不可逾越。”
她抬起头，眼眸之中有清晰的泪水闪动。
“所以，你现在要走？”他问，眼神之中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温柔耐心，只剩下了近乎于零的温度。
她艰难点头，“我们不能一错再错下去了，跟你摊牌，也是此前我就跟姜夫人商量好的事情。”
其实并没有什么商量，只是她必须抬出姜玉丽的名号来，证明她是为钱而来。
他忽地自嘲一笑，“看来，全世界就我一个人傻得彻底。”
曲烟看着他心碎的面孔，心里万分自责。
可是长痛不如短痛，这一刀，既然挥下，就绝对没有后路。
她起身，“程少，我已经坦白了，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不，”他开口，声音已经失去了几分钟前的阳光活力，却依旧温柔，“曲助理，你好歹给过我一场梦，既然你明天才走，那也陪我跳完最后一支舞吧。”
这是他最后的要求。
他不过想祭奠自己年少轻狂时爱错的一个女人。
她也明白，这是他们之间最后的机会。
“好，我陪你跳完最后一支舞。”她开口，话语竟然像是在承诺什么。
于是两人下楼，下楼后，他们两人的脸上已经恢复了一片风平浪静。
没有人发现他们已经在几分钟前告别，他们表面上也看不出任何的波澜。
只是四目相对间，看着他眼睛里的深黑，她的心里，也像是被什么刺痛了一般难受。
“都下来了，”杜千秋看着两人的身影，热情招呼道，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快来先吃生日蛋糕吧。”
说着，她端来两盘已经切好的蛋糕，送到两人面前。
程飞扬和曲烟一同收下。
曲烟正要吃嘴边的奶油蛋糕，但闻到那股甜腻的奶油味道之后，她竟然感觉味道不好闻，甚至有点反胃！
觉察到自己的身体可能出了什么问题，她瞬间面色一白。
但此时，程飞扬都已经开始吃蛋糕，她的动作已经慢了，如果突然离场，一定会引起别人注意。
于是，她只能缓缓吃上几口蛋糕，随后，“不经意间”将蛋糕敷了一点到礼服裙上。
“啊，我裙子脏了，我先去洗手间清理一下。”曲烟说着，动作自然地放下没吃几口的蛋糕，转身去到洗手间。
一进入洗手间，她立马将自己锁在隔间里，直接将嘴里甜腻的蛋糕都吐了出来！
“呕……”她竟然克制不住的恶心呕吐！
此时，曲凝同样走入了洗手间补妆。
她一进来就听到了洗手间里的声音，她柳眉微锁，赶紧走到镜子前开始补妆。
补了妆，她正要离开洗手间，走到门口脚步忽然顿住。
这场生日宴的主人是杜千秋，是个身份尊贵的女性，因此并没有准备除了香槟这种低度数酒以外的任何酒类。
因此，如果客人喝到吐这种情况，基本是不可能发生。
那么现在正在呕吐的这个女人，要么是怀孕了，要么就是生病了。
不论哪一种，她等在这里照顾，说不定都能结一个善缘……
眼下曲家四面楚歌，姚家却作壁上观，而她此前的闺蜜好友谢嫣然家里也出事了，谢家谢霄的星河娱乐会所被警方查出进行非法交易，面临整改。
这个杜千秋原本就在商场地位不低，能到她生日宴上的人想必也差不到哪里去，如果自己能给到帮助，说不定就能帮到贵人呢？
想到这里，曲凝去而复返。
她回到洗手间，敲了敲隔间的门，“你好，请问需要帮助吗？”
曲烟正吐得昏天黑地，突然听到曲凝的声音，整个人瞬间就灵醒了过来。
曲凝怎么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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