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在吗？”莫问站在门口扯着嗓子喊着，一般得到的回应都是一声：“啊……”然后就没动静，这种情况便是老头子喝多了酒还没有醒，但是今天到是让莫问有些意外。
“是莫问吧，进来。”从声音上判断，目前艾老神智清醒的很，说话也雄浑有力，有些沙哑却透露着股慈祥宠溺的意味。
莫问有些纳闷，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这老头竟然也有清醒的时候，事出无常必有妖啊。
但是，清醒总是好的，要不然自己的问题又没答案了。
屁颠屁颠踏着灰尘走进这小阁楼，一路风风火火冲上二楼，意料之中一屋子浓烈的酒气，还有入眼乱七八糟的衣服，和乱窜的老鼠。
莫问认栽，还是要自己亲手打点清扫……
“艾老，这就是你收的徒弟。”第一感觉就是动听的女生，好比天籁，有些青涩却刚刚恰到好处，柔转如同黄莺入谷，用李唯的话说就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杂乱的大厅中央一张茶几，艾森纳德和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相对而坐，这大概是整个房间唯一清洁的地方了。
桌上一个上了年代的紫砂壶，三个杯子，其中空了一杯，旁边似乎特地为莫问留了个位置。
“坐。”还没等莫问来得及打量这不速之客，老头便中气十足的发下一句话。
莫问一边轻轻踩过满地的脏衣服，一边注视着这个始终将视线放在茶杯上、齐肩短发半遮面得少女。
长相并不出众，就算是在班上也只能算中下游，顶多脱离了恐龙的界限，一双灵动的眸子倒是为其增色不少，还有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一种淡然、安宁，给莫问一种奇特的亲近感。
淡绿色的衣衫恰好配合了这女孩的气质，如同一汪平静的湖水，仿佛你拿着竹棍去翻捣一通都出不了丁点水花。
古井不波。
这是莫问瞬间就想到的词，但是用在这么个女孩的身上却怎么都觉得不妥。
莫问已经坐下，女孩举起茶杯哚了一口，嘴角一直保持着恰好的弧度，那好听到极致的声音：“看够了？”
“额……”莫问不知道该说什么，转过头向老头投去疑问的眼神。
老头还是一身打了补丁的白色大褂，一头白发乱糟糟的和莫问四年前见到他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只是这极不整洁的老头倒是胡须剃的干干净净，甚至都看不到一根胡渣，莫问对此一直很纳闷。
“我唯一的徒弟，莫问。”老头喝茶一口灌下去，枯黄的手指了指莫问，并且始终一副乐呵呵的样子，哪有平时的半点颓废。
莫问瞳孔收缩，身体猛然一抖！
因为那女子忽然停顿住，微微皱眉，一身气势散发开来，凌厉、杀机很多说不清的东西混杂在一起，最终形成了莫问的心悸。
女孩笑了笑，眼睛眯成一条线，所有气势瞬间消失，莫问暗自松了口气，思忖着，便是莫薇发飙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强大的气势，这个女孩究竟是谁。
自己不好问，只能等待答案。
“莫问，你和你的名字一样。”不动声色地喝了口茶，眼睛依旧没有移动分毫，虽未刻意傲慢，但是却始终给人高高在上的感觉，或者用清高更合适。
“几级阵纹师？”女孩问道，云淡风轻。
“2级。”莫问抬头，阳光般的笑容，一点也不为自己的成绩感到可耻。
女孩第二次皱眉，有些疑惑地转移了她的视线，看向那依旧处变不惊的老头子。
窗口吹进来一阵风，带了一些紫藤萝花和它们的芬芳，很好闻，但是莫问手心布满了汗水，尽管脸上依旧是阳光般的笑容。
那女孩在给自己施加压力，那恐怖的气场，令莫问的嘴唇发白。
“小苏樱，喝茶，静气。”老头晃动了一下身体，提起紫砂壶向那名为苏樱的女孩杯中倒茶，这时候莫问感到那恐怖的压力瞬间清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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