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庄有德更不解了，盯着庄和善等他的下文。
庄和善小买了个关子，喝了一杯冷却的茶水才说：“从法理上讲，交易绝对会是公平的，主意，这是法理上的公平。我知道你们是要将事儿压在别人头上，但好处却不想错过的。对不对？这样想是没错，但有这样的好事儿吗？”
“这不是有您吗！”庄有德笑着装模作样的给庄和善锤锤腿。
“有我你们不至于倒霉，”庄和善毫不客气的接受了庄有德的殷勤，“但要异想天开却是不可能的。给你们透个底儿吧，根据以往在实验位面地球站的经验，长袜子皮皮船长在总结经验教训之后发现最合理的交易物质是氦。地球上氦是分布稀少非常稀少的，其他星球上却相当的丰富，是构成位面世界的第二大元素。而硅则相反，用氦交换硅是最有利可图的。”
“氦什么价？”庄有德回头问陈宇和莫卫东，可他们俩也不知道具体价格，只知道不便宜。庄有德也知道氦不便宜，觉得这交易说不定还真是有利可图的，“太叔祖，这活儿未必没有利润吧？”
“看起来绝对是公平的，起码在法理上是公平的。”庄和善笑着解释，“所以你觉得有利可图是一点儿错也没有的，看起来的确是这样。但这是地球站，所以交易是要按照地球上氦和硅的比例来计算价值比的，在等价计算之后你们就会发现所有的好处就已经都不见了。而且在交易的时候长袜子皮皮船长会强行要求按照体积交易，明白吗？体积，在常温而且是标准气压下的体积。”
“常温？标准大气压？”陈宇念叨了一遍，突然醒悟过来，叫道，“在这种情况下氦是气体，比空气还轻，与硅结晶比起来密度简直太那啥了！”
“这还不是重点，”庄和善语不惊人死不休一般继续说，“因为我们这个飞船是使用氦-3做常规能源的，氦-3是一种清洁、安全和高效率的核融合发电燃料。但单独使用氦-3是理想化的，我们使用的是氘加氦-3，以氦-3为绝对的主体。但是，众所周知，氘+氦3 -> 氦4 +质子的反应。质子带正电，所以会被限制在电磁场内，不会四处乱轰炸周围的材质，氘、氦3 和氦4也都是无辐射的物质，所以看起来很干净。可惜的是，因为氘-氦3 反应的温度比 D-D 反应高，所以做为氘-氦3反应原料的氘会有一部份自行先进行融合，放出中子。这个比例可以控制在几个百分点之内，但却不能完全根除，氘将会产生出氚，量不大，不过氚可是氚是放射性的。”
庄有德静静的听完，却没反应过来这有什么问题。
陈宇上一辈子是学理科的，虽然这一辈子没有学习但这点儿基础知识还没有全忘记，惊呼一声：“尻，最终得到的不多点儿的氦还是被放射性污染了的！”
庄有德早就想到对方会用垃圾来换硅结晶，但没想到居然会用核垃圾，这也太那啥了吧！
庄和善温和的一笑，风轻云淡的说：“氚的半衰期只有 12 年，和核分裂原料动轧数百万年的半衰期相比，对环境来说是安全很多。如果他们有环保意识，将到手的氦处理一下，或者放个十二年再拿出来用，那就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了。”
“咝。”莫卫东和陈宇都是倒吸一口凉气，放十二年再拿出来，别的不说，这资金占用的成本有多高，任何公司都不可能做这样的事儿。而含有核辐射的氦气根本就不可能出口，要使用也只能是在国内使用，要是一旦被曝光，这可是特大的事故，要是再戴上人为两字就更要命了。
庄有德、陈宇、莫卫东三人到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这个山芋到底有多烫手，要不是有庄和善告知，被这帮海盗玩儿了还得替他们擦屁股，一个不好自己就全栽进去了。
最揪心最后怕的是陈宇，不仅盲目交易会让自己一伙儿蒙受巨大损失，要是在玉兰市范围内做这事儿，自己屁股底下的官位也肯定会不保的。所以最是感激庄和善的也是陈宇，提前知道了交易的内幕就可以趋利避害了，信息不对等造成的不仅仅是损害还有机会，知道对方要栽跟头那自己就完全可以提前做好准备的。
感谢的话就用不着多说了，陈宇看看庄有德，然后对着莫卫东说：“太叔祖的恩情比天高比海深，多的就不说了，咱们将他老人家要的那一份儿给负责弄来聊表一下心意吧。”
庄有德自然是没话说的，莫卫东也没有好说什么，只是不知道这位老人家需要多少硅结晶，要是量少还好办，要是张嘴就是上千万的可就麻烦了。但他是不能出言反对的，虽然他猜到庄有德的这位老辈子张嘴说出的绝不是一个小数字也无法说什么，他相信陈宇也是一样猜到了这一点的。
然而事实却出乎预料，庄和善非常和善的微笑着摇摇头，轻言细语而又善解人意的说：“你们的实验都已经停下来了，就算现在重新开始，等你们生产出硅结晶，我早就不知道又溜达到哪儿去了。你们旗下又没有金属硅生产企业，就算是买，能买来多少？而且价位还肯定不会便宜，何必让你们花这个冤枉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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