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的早上，张野背一个大包，手里提着一个包裹，张野的母亲秦月也背着一个包裹。两个人坐上了从开口市西站发出前往武陟县的大巴，人不是很多，可能晚上就是除夕夜的关系，远方打工的人早就回家，剩下的都是离得近的。
这辆破旧大巴车是33个座位的金龙牌汽车，张野和她母亲把三个包裹放在车下专门放行李的空间，两个人坐在车厢的中部，张野特意选的中间位置颠簸最小。
车上的座位没几分钟就坐满了，张野看了一下车上的人，根据衣着判断很多都是到工地打工的，有五六个十七、八岁的青年男女相聊正欢听内容知道他们是去了沿海一带的服装厂和电子厂打工回来，看样子是挣到了一些钱很高兴，爷爷的老家武陟县张野也是第一次去，就想问问母亲情况：“妈，爷爷知道我们去他家过年吗？爷爷住的地方大吗？跟我说说爷爷呗！只是记得他对我挺好，见着我总是笑呵呵的，上次来我也没跟他说过几句话。”
“你爷爷家比咱们家大多了，三间大瓦房还有大片的宅院，养了好多家禽。我也是结婚的时候去过一次，现在你都十四岁了，这么多年我也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咱们到了就知道了。”
张野小心翼翼看着母亲秦月说：“那个妈妈你怎么从来都没跟我说过姥爷家的情况呢？跟我说说呗。现在我长大了，总要知道的啊！”
秦月脸色一沉看着已经长得比自己高出大半个头的儿子，心里五味杂陈的默然不语转眼望向窗外，秦月想起了当年自己父亲的暴怒决绝，心痛不已往事不堪回首，她的心里也惦念父亲这十几年来过的好不好，可是他的父亲亲口说了只要她非要和张野的父亲张远结婚就不认她这个女儿，这不得不让秦月伤心。
张野见母亲悲伤的样子，心里自责不已。脑子里转了一下，想着转移一下话题让气氛好些，急中生智说：“妈妈，我已经同意莫家的注资计划，同意他们在香港和我国沿海的发达大省全面设立美味包子铺连锁店各省统一配送的计划，我们马上就要成为百万富翁了。”
秦月吃了一惊：“你跟你陈叔叔说过这件事吗？这件事情牵涉挺大的，你可不敢自己做主啊！”
张野见目的达到了，安慰母亲说道：“妈妈，这只是个意向，具体的事情还要陈叔叔跟他们谈。妈妈，咱们现在也是有了几十万了，我看是不是买一辆小汽车，您去学个驾照咱们出行也方便就不用扛着包裹，您也不用起这么早赶这么远的路了。”
“你啊！有钱烧的吧。往后你上学成家不都要钱吗？这钱给你存着吧。”
“妈妈，你听我的吧。钱咱们肯定会赚的越来越多，咱们家的包子厂就是个小金蛋的母鸡，养好了有的是钱。钱是赚出来的，不是省出来的。我和陈小雅要考郑邺市一高，咱们就要搬到大城市了，学校路程很远的。”
张野的孝顺和聪明让她最欣慰安心，微笑着摸摸了张野的头：“好，过完年妈妈就去学。为了你和小雅，我也好好学。”
两个小时的路程很快就进了武陟县城，又坐了一辆去大丰镇的小巴车，小镇车站边上还有几家小饭馆，张野和秦月没有进去吃了几个包子，张野一个人拿着三个包裹跟着母亲秦月向着爷爷走去。
新年本应该是个欢乐的时刻，蹲在农田边上坐着的张国强愁眉不展，看着自家这一亩三分地，心里有火说不出啊！从几个月前大儿媳妇李翠兰就强硬跟他说要重新分家的事情，二儿子张远比大儿子有出息当初考上了高中，后来又到了城里成了城里人娶了个漂亮媳妇，结婚的时候回来办过酒席亲戚邻居都来祝贺好热闹。那个时候他大儿媳妇就气不顺，经常故意找茬吵架，估计因为当年她嫁过来的时候，宴席办的简单了。二儿子结婚后，张家也就分了家，因为李翠兰坚持说张远远在城里，给他养老送终的肯定是大儿子，所以家里的三间房和宅基地都分给了大儿子八亩地，不过，在他的坚持下还是留了一亩地分给二儿子名下，也就是大儿子六亩，二儿子二亩。张远当时也没什么意见只要求老大家要照顾好父亲，他名下的地还是先让老大种，他不过问。
可是二儿子出意外死了之后，听说锅炉厂就要倒闭发不出工资，张国强就跟老大张龄商量打算借秦月母子回来过，大儿媳听说后又哭又闹，说的无言碎语难听至极，两人只得作罢。
今年他的大孙子张申要结婚，大儿媳妇就又打起了张远名下的二亩地的主意，各种哭穷还说人家说张申连个地和存款都没有，怎么放心让闺女嫁过来。
他的大孙子张申也是个没出息的，跟他父亲一样三脚踹不出个屁，初中就辍学回家帮他父亲种地，但是，张申被李翠兰惯的吃不了种地苦，三天就不干了，跑到县城给面粉加工厂打工。
李翠兰家是真的没地吗？两口子种六亩地也真不怕撑着，张远那两亩地加上他家的两亩地都租给别人种了，每年的租金也都收到了自己的腰包，他大儿媳妇下了最后通牒，这两亩地要是不给他大孙子要过来，就别想再让他们伺候他养老送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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