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师也许永远都想不到，自己最后栽在了一个六岁的孩子身上。
就算是到了最后一刻，他都是不相信的，他不相信面前这个满目冰冷的男孩，会是那个神色呆滞的，快被他放弃了的试验品。
可当身上那份彻骨的痛感传来的时候，他也知道，自己没有在做梦，这件事是真的，他真的栽在了一个孩子身上。
“怎么样？我送你的这个东西你满意吗？”这时男孩开了口，冰冷淡漠。
而他看着他的目光，也让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比看死人还要冰冷。
“你说呢？”闻言药师沙哑地声音这样说道。
“你要不要来试试？”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都是扭曲的。
便知道，是极疼了。
“我已经试过了，你不知道吗？”然男孩淡漠地开口“就在我醒来的那一天，你不就让我试过了吗？”
而他现在，他只不过是奉还给他而已。
“……”闻言药师终于沉默了一会儿“所以就是才那个那个时候开始，你就已经想好要怎么做了对吗？”他也算是知道了，如果不是一开始就计划好的，怎么可能连这件事都还记得这么清楚。
甚至第一次虐待他，也用这样的方法。
“……”男孩神色淡漠地看着他，可那里面也明明白白地告诉了他，就是他想的那样。
他确实一开始就已经做好了这样的计划。
“呵……”见状他终于有些悲哀地笑了笑，“你很厉害，比我厉害”不然不可能连他也给骗过去了。
“还好”男孩淡淡说道。
不谦虚，也不骄傲，就那样冷漠的，只因为他的眼睛里早没了任何的情绪。
“不过你以为你就赢了吗？”这时药师却是阴险地笑了“不，你和我一样，你也输了”
他突然这样说道。
里面的满满的笃定。
就像知道男孩一定会后悔一样。
“……”他的这句话说完，男孩便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神色间是不置可否。
“你永远都不会记得，你自己的过去”药师显然是被他这样的神色给激怒了，所以就直接说了出来。
“……”闻言男孩的神色终于变了一下，不过才少顷，他就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会赢了”见状那人终于惨烈地笑了一下，眼睛里盛满了绝望，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活着了。
“……我会让你好好享受我曾经享受的那些东西”少顷，男孩有些漠然的声音响起。
而后他便走了出去。
却又才一会儿他就重新走了进来。
那手里已经带上了另外的东西。
……
三天之后，男孩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神色间却没有任何的留恋。
而他离开之后，那个屋子便就开始燃烧起来，隐约间，好伴随着些许的痛呼声。
走在森林里的时候，男孩是那样的清冷淡漠冰冷，而这样的他让所有人都完全看不见了一丝孩子的气息。
就算是亚瑟第一次看见的时候，也完全没能认出来这件事他的儿子。
这样一个比他还要冷漠的人，比他还要黑暗的人，会是他那个曾经活泼可爱的凯撒。
只是，他又不得不信，因为所有的东西都表明这个真的就是他的孩子。
“凯撒”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亚瑟走到男孩的面前这样说道。
“你怎么了？”
“你叫我什么？”本来一开始看见男人堵在他面前的时候，男孩是有些不耐烦的，可是待他听见男人唤他之后，立刻就看向了他。
“你叫我，凯撒？”
男孩有些异样地开口。
“嗯”闻言亚瑟虽然有些以后于男孩的冷淡和奇怪，却也点了头。
他是他的儿子，不是凯撒是谁。
“我是凯撒”闻言不知道是不是亚瑟的错觉，他突然就觉得面前的男孩情绪好像高了那么一点。
“所以，我是有名字了对吗？”少顷，男孩又开口。
“你怎么了凯撒？”亚瑟也终于发现了他的奇怪之处。
想了想，他有些不敢相信地开口问道。
他这个样子，不会是失忆了吧！
亚瑟这样想道。
“……”而亚瑟的这句话说完之后，就见男孩沉默了一下，少顷，他才开口“我不认识你”男孩说话的时候，看着亚瑟的眼睛里，还带有点点的怀疑。
“你说什么？”闻言亚瑟心里咯噔一声，“你说你不认识我？”
他又重复了一遍男孩的话。
“……”而男孩则沉默地看着他，意思一目了然。
“我是你爹地，凯撒”亚瑟终于确定，他的儿子好像失忆了。
所以他突然就缓和了下来。
“凯撒，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对不对？”
“……”闻言男孩的眸子终于闪烁了一下。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是他的父亲。
一开始男孩是拒绝的，可是当他看见男人眼睛里泛着的些许泪光之后，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他知道，这个人真的是他的父亲。
他也没有骗他，他可以看得出来。
“凯撒……”亚瑟突然就蹲了下来，像以前一样，摸了摸男孩的头“抱歉，爹地来晚了”
凯撒还是沉默。
只是却没有拒绝亚瑟的动作，因为在这一瞬间，他感觉到了熟悉，对这件事的熟悉，他便知道，这件事是从前这个人经常做的。
而对于男人的道歉，男孩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鼻子就酸了起来。
他被那个人折磨的时候没有伤心，在被那个人试药的时候没有伤心，可是在面对这个男人的这句话的时候，就心酸了起来。
男孩越来越相信这个人就是自己的父亲。
对，现在他是凯撒了，他有名字了。
“那里的生活，很难”少顷，凯撒终于闷闷地说道。
是真的很难，如果不是一开始他就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做的话，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下来。
“嗯，爹地知道，是爹地的错，让凯撒你受了那么多了的苦”闻言亚瑟看向凯撒，眼睛里满是心疼和愧疚。
“我坚持了过来”见状凯撒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他的父亲好像伤心了，因为他的原因。
“嗯嗯，我的凯撒是最棒的”亚瑟是真的想哭，为自己和凯撒的重逢的喜悦，为他的孩子变成现在这样的伤心。
“……”闻言凯撒轻轻抿唇，没有说话。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被人夸过了，且有加上性格变成了这样，也就连别人的夸奖也不知道该怎么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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