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九长叹一口气,低着头微带伤感地说道:“当日磐隐神宫一战,阿兄亲口说道他保护神柱不是为了护卫人类的大义,而是为了保护最光阴。还说情之一字神灵难以理解。这不就是喜欢上最光阴的明证吗?当日他回归四魌界,吾欲同行却被拒绝,但阿兄却带了最光阴前往慈光之塔,必然是想带心爱的人回乡告慰先祖在天之灵吧。”
殢无伤当初的话不是这么理解的吧……知道绮罗生只是想探听一些最光阴的事,时间城主又恢复了淡定。“绮罗生你说笑了,最光阴是时间城的人,只是殢无伤多年前相交的朋友而已。”
果然,最光阴这个以掠夺光阴为名的人来自于时间城。最光阴,三日之忘,回到过去,夺时的流光时计,还有他的那颗时之心……当年的真相到底是怎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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殢无伤并不知道绮罗生回到了时间城而且知道了时之心的事和最光阴的来历。他正按照风流斋主秦假仙提供的路观图向策梦侯的住所二十四梦花境行去。
剑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按理来说绮罗生的朋友也有许多,他对那个三不五时就跑到玉阳江画舫上寻绮罗生饮酒弹琴唱醉江寒的意琦行都没动过杀意,为何如今会因为绮罗生的一句梦话而寻上策梦侯?然而奇怪归奇怪,剑者却知晓他必须亲自一见清都无我!
墨剑引杀,震颤不止,每踏前一步,剑者心中的杀意便浓厚一分,身周萦绕的风雪也越发凄绝冷艳。“剑出杀戮,呕红的剑却从不疑虑为何而沾染朱红。沉迷于心的并非杀戮本身,不过是一种冷漠的快意,快意后的淡然,既然如此便不问原因,也无需原因,只是应从心的一念出剑……杀!”
步踏雪随,一身黑白的剑者眉角疏冷而寒凉,在杀意的浸染下寻不到一丝生人的气息。内息流转,功体照应风雪,在青年四周的数百丈都飘落鹅毛大雪,让周遭草木瞬间化霜!
梦花境之中,策梦侯本是倚在床踏上抽着水烟袋,却突然感到一阵森然寒意笼罩了整个梦花境,不但如此,紧随在这寒意之后的惊人杀意和充斥死气的终末之意更是惊人。
等到拎着羽毛扇的策梦侯打发走身边的小美人爬起身来走到梦花境门口的时候,他家庭院中的花花草草早就结成一座座冰晶再无生息了,梦花境可以改名为无花境了,别说花,连草都没留一根……
策梦侯习惯性地摇了摇扇子,差点没被寒风吹得打个哆嗦。这种喜好用风雪冻死花卉的行为貌似他在哪里听过来着……嗯,是了,当日花会上绮罗生和他闲聊的时候貌似说过一句,有位同属兽花部得到兽花老者传承的义兄功体偏寒,曾经冻死了好几盆他放在画舫上的牡丹花。所谓的义兄,该不会就是这位吧……
“敢问阁下可是绮罗生的义兄吗?”
对面的剑者颔首不语。
望了望面前满身杀意,疏狂至极的剑者,清都无我掩在羽扇下的嘴角抽了抽,这人真是绮罗生说的那位阿兄,怎么和他的描述差那么多?
策梦侯回忆了一下绮罗生当初的说法,简直无语……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性情温和真诚友善重情重义侠肝义胆坚韧不拔视死如归剑道巅峰的阿兄?!
后面几条还有待进一步的考察,但那句性情温和真诚友善是怎么回事?绮罗生你能给吾解释一下什么叫温和什么叫友善吗?这叫温和什么叫冷漠啊?这叫友善什么叫敌对啊?绮罗生你个兄控,居然对你阿兄的描述美化到这般地步……
“你,策梦侯……清都无我?”
“正是。”
策梦侯刚回答完就发现对面的剑者已经开始拔剑了,二人周围的环境瞬化水墨,竟是被如同异术的剑境彻底笼罩。深入剑之境地的终末氛围中,策梦侯就连心境也被这股睥睨之意压的几近垮塌,战意消融,居然失去了抵抗之心!这人剑道怎么这么诡异?
心惊是心惊,策梦侯还没弄清楚情况是怎么回事……吾说什么了!吾还没来得及开嘲讽呢就要被砍?对面的剑者,你敢不敢讲点道理?
“等等!”清都无我觉得他应该试图改变一下现在的不利境地,“吾为绮罗生之友,阁下既为绮罗生义兄,为何不道明缘由便挥剑相杀?”
殢无伤的瞳眸流淌着赤红的血色,杀意萦绕间竟似比飘落的白雪还要凄冷,寒凉。
“被杀之罪求取的是死之来历,杀人之行希冀的是生之终结。染血的因由不必问,也不须问。哀吟的剑声,有一种迷惑人心的虚妄。吾倾耳,然后动杀。”
剑者越是理直气壮,策梦侯就越是心生疑虑。他可不信这世上有人会为了杀人所以杀人的。心思多的人就容易以己度人,脑补过多。
难道他刚认识绮罗生,他算计奇花八部谋取功法秘籍的事情就暴露了?也是,当日他派人追杀兽花老者,或许留有证据被这人得到也说不定。剑者不言开杀因由,大约是因为兽花老者留下的证据不够充分,难以具体道明……嗯,一定是这样,否则绮罗生这位同样修习兽花之术的义兄为何会突然对他动杀,没道理啊。
“阁下,当日之事还请听清都无我做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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