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隐隐的知道，龙神是在安慰自己，但他没有想到她是这样安慰自己。说了一大堆道理之后，他都快忘了这件事情，她又提起了。
她没有直接跟他道歉，但是她会耐着性子跟他解释这件事情背后的原因。
月光，从头顶倾泄而下，落了她的全身。
她的个头壮硕有四五个壮汉大，后背橘色的鳞甲被月光洗过一般，散发着柔光的光芒。而肚子却是柔软的白色，鳞甲变得细小，如毛发一般。
背后的那对翅膀挺小的，就比他的巴掌大不了多少，可是就是这对翅膀居然能够把她这么笨重的身体带到天上去，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
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她的脑子，她的脑子里总有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可是只有他知道，在这个壮硕的身体里住着怎样的一个灵魂。她拥有一头会随风飘逸的长发，一张巴掌大的精致小脸，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像雪一样白的皮肤，清澈如水底的黑石子般的瞳孔，微微上扬的嘴角里满是暖风和煦……
对，就像现在，就像现在站在月光下，有些若隐若现的她。
黑呆了一下。
是他的错觉吗？
他怎么觉得正在说话的龙神身上，又出现了那天的情景？！
龙神的庞大的身体变得模糊不真实起来，少女的身影同样是半透明的，映在那个模糊的身体里，若隐若现。一道橘色的光柱，从她的头顶投下，笼罩在她的全身，散发着柔和的淡光。
“黑？”杨露云说着说着，就觉得没了声，一转过头来，发现黑正惊呆地望着自己，也不知道是被自己说的话给吓着了，还是怎么着。
想想也是，她堂堂一个龙神，给普通人“道歉”，确实有点掉份，难怪他会惊讶了。
但是，他不一样啊，他是她的贴身侍者，还是举行过仪式，念过“侍者宣言”的，虽然这个宣言是她盗版骑士宣言的，但她也差不多。
这种古人，不应该对这种仪式挺重视的吗？
杨露云无奈了：“黑，你这是被我吓着了吗？可是你是不一样的，你是我的贴身侍者，现在还负责着贡献值的管理工作，未来只会越来越多。就像你所做的宣言那样，你必须信任我，若是你心里有什么疑虑，或者不明白的地方，你要讲出来，你若不讲出来我会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不想因为某个误会，而导致我们之间的不愉快……”
“什么都可以讲吗？”黑好像猛然醒悟了过来，眼睛发亮地盯着她。
这还是杨露云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样的表情，有些好笑，又为他的小心感觉到失败：“是的，什么都可以。即使你献上了你的忠实，那么我必须配得上你的忠实，别的不说，信任我起码是要给你的。”
“那龙神，你什么时候会变成女人？”
杨露云愣了一下。他的眼神太认真，太期待，太灼热，让她有一种要被灼伤的感觉。
莫明的，有些心跳加速，又有些……
奇怪？
他为什么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一般来说，古人会想到神能够变成人类吗？就算能够想到，问的不应该是什么时候变成人，而不是变成女人吧？
“你怎么知道我会变成女人？”她道。
“我看见了。”
杨露云的心头一跳：“你看见了什么？”
“当月亮变得特别圆的时候，你站在月光下，你的身上会显示出一个女人的样子，很漂亮很漂亮的女人……”
杨露云差点没呆住。我的妈呀，她能够变成人吧？而且，还是变成女人？
等等，他说的是显示出……
“你什么时候看到的？还有别人看到吗？”说的时候，还紧张地看了一眼四周。
“有一段时间了，就看到过两次，刚刚也看到了……”
“刚刚？”杨露云赶紧低头看自己，还是龙的肚子、龙的脚、龙的爪子，没变呀。
“嗯，就只那么一会儿，就过去了。龙神，是不是不能告诉别人？你放心，我没跟别人说过，目前就我知道。龙神，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变成女人？我之前看到的，都是一个影子，有些透明。不过这次持续的时间好像比之前的要长一些，你是不是下凡的时候受了点伤，没办法立马变身，需要慢慢恢复？”
杨露云能说，她比黑更想知道自己能不能变身吗？
“这个……是个秘密，你不能告诉别人，要帮我保守这个秘密，知道吗？”
“龙神，你放心，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就连我弟弟也不知道。”
“嗯！”杨露云算是松了口气，“我现在还有些虚弱，等再过段时间，把身上的伤彻底养好了，大概就能够变身了。”
天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过段时间就过段时间吧，她也没说确定的时间。一时候是早一点变，还是晚一点变，她也不算骗他。
不过关于自己是“重生”的事情，这是她的秘密，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
“龙神也不确定吗？”黑有点失落。
“嗯，要看伤恢复的情况，这个我没办法确定。”
“那龙神不可以吃药吗？我们好像看不出来龙神伤在什么地方。”
“神的伤，普通人是看不见的。我身上之前是绿色的，你还有印象吧？是冬天冬眠的时候，才变成橘色的，那就是我受伤太严重了，过于虚弱造成的。”杨露云完全不提自己刚出生的事情，一脸严肃地忽悠人。
神下凡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否则哪个神都可以随便下凡，这个世界岂不是乱了套？
黑点头：“嗯，我亲眼看到龙神变色的，我知道这件事情。不过龙神，你每次月圆的时候，身上都会出现那种影子，如果出现的时间越来越长的话，你可能需要避开一下大家，否则一定会有别的人看见的。”
“我知道了。我之前以为我伤得太重了，不会那么快恢复，所以就放松了警惕之心。谢谢你告诉我，我以后会注意。不过以后也还要你给我打掩护，在我彻底恢复健康之前，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怕大家担心。”
其实是她还没有想到怎么处理自己能够变成人的事情，怕到时候大家不把她当成神看，当成了人或者所有物，那就……
那她就麻烦了！
还好眼前的黑好像挺好忽悠的，也挺相信她，否则这件事情掩盖不过去，可能还真会出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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