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路景扬眉头紧锁，“当初签订合作协议的时候，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我的名字，而且这段时间我们和中心医院合作的很顺利，要不是石悦——”
“如果不是石悦，院领导也不会突然让我跟你交换。”蔡毅截断他的话，接着往下说：“院领导认为，石悦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很有可能是因为不服从你的管教……又或者是，你领导能力不足，以至于……”
剩下的蔡毅没有说完，但路景扬已经猜到了对方的意思。
不外乎是，s市医院的领导将石悦一事的责任推到了他的头上，责怪他能力不足，管教不好下属，以至于酿成祸端。
“景扬，我知道你……你不是那样的人，可……”蔡毅不好把话说得太绝，委婉道：“院领导都这么说了，我也没办法。”
路景扬垂眸陷入沉思，面色凝重。
见状，蔡毅又道：“景扬，知道你不想走，可这是上面领导的意思，你要是违抗的话，只怕……”
“只怕什么？”路景扬忽而抬头，目光犀利：“开除我？”
蔡毅支吾几声，艰难地点点头。
路景扬低哼一声。
“景扬，其实……”蔡毅忍不住劝道：“其实院领导做出的这个决定，也是为了你好。你想，要是项目结束你和团队一起回s市，有石悦这桩丑闻在，只怕s市那帮人未必会服你——”
路景扬抬手，打断：“他们服不服气，那是我以后要操心的事情。现在合作项目还没结束，我不回去。”
“可——”
“我等下亲自给院领导打电话。”路景扬道。
话说到这个份上，蔡毅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了，只好道：“好吧，到时候你注意点态度，千万别太强硬，以免让他们更生气。还有！”
他郑重地看着路景扬，“今天就别打电话了，明天再说。否则，他们肯定以为我没好好劝你，到时候，不仅不会同意你的请求，只怕我也要再挨一顿骂。就算是为了我，景扬，明天再说吧。”
时间已经不早了，蔡毅刚刚赶到还没安置好，路景扬略一思忖，点了头，“也好。”
“还是景扬你好！”蔡毅长舒口气。
到了半夜，蔡毅带来的东西全部安置好，路景扬也将整件事情的经过更加详细地告诉对方，包括沐曦险些被毒害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起初，蔡毅还很震惊，但随着他了解完整件事情，又开始感慨唏嘘。
石悦绝不可能是一朝一夕变得这么狠毒的，她是一直如此。
可在s市的时候，没一个人觉得她有问题，即便有不喜欢她的，平日相处起来还算正常，没有半点警惕防备。他们绝对想不到，石悦本质是这么阴狠毒辣的人，居然能凭一己之力买到那么多下三滥的东西，谋人害命。
念叨完这些，蔡毅又有些庆幸：“幸好我当初没得罪她，否则……我岂不是也要被她陷害？我又没沐曦聪明，到时候只怕是……”
太可怕了。
“事情都过去了。”路景扬道：“她下毒证据确凿，短期内不可能出来了。”
躺在床上的蔡毅起身，纳闷道：“那你为什么还要留下？”
“我……还有其他事情。”路景扬避开对方视线，轻咳几声，“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
蔡毅还想多问些什么，但再一看，路景扬已经背过身去。他叹了口气，低声嘟囔两句，也只得躺下休息。
因为院领导给蔡毅下了死命令，让他必须接替路景扬，否则就不要再回s市。他来的时候，行李也顺便带来了，可万万没想到，到了第二天，路景扬打了一通电话，一切就都变了。
算着时间，路景扬和院领导的通话不到五分钟。只有五分钟的时间，院领导竟然被说服了？
“你到底说了什么？”蔡毅好奇得要命，“我之前怕死了，生怕他们连我一起骂，没想到——”
路景扬打断他的念叨，拍拍他的肩，“只是说了下家里的事情，短时间内走不开，他们就同意了。”
“就这么简单？”蔡毅不敢相信。
“还有，我跟他们谈了一下明年项目资金的事情。”路景扬道。
蔡毅眨巴眨巴眼睛，好一会儿回过味来，“你家要出这份钱？”
路景扬摇头，“不是。”
“那——”
路景扬扫了眼时间，道：“时间不早了，我要出去一趟，你自己解决午饭吧，我可能要晚点回来。”
“欸！”
蔡毅还想拽着对方多说些什么，但路景扬脚步飞快，眨眼功夫就出了门，大步离开，转瞬消失在拐角处。
原地的蔡毅长叹口气，无奈看天。
***
m集团。
沐曦得知路景扬来了的时候，有点懵。
她正和宴遇白商议娱乐公司培训费的事情，脑子正是一团浆糊的时候，突然得知此事，懵了好一会儿。
最后还是宴遇白先反应过来：“路先生说他有什么事了吗？”
来传信的秘书点头：“据说是和医院某些项目有关。”
“既然是公事，你带他上来吧，让他去会议室等我。”沐曦边收桌上的东西，边道。
秘书恭敬点头：“好的。”
宴遇白看着沐曦的动作，挑了下眉，故作惊讶道：“你还真的要去见他呀？说不定，所谓的医院项目只是他想见你的借口呢？”
“也有可能是真的有事。”沐曦将文件夹全部推到宴遇白面前，“我去见他一面，应该很快就回来，你继续研究，看看根据娱乐公司的计划，培训到底要花费多少钱。”
本想跟着一起去的宴遇白当即叹口气，“我可刚回来没多久，你就——”
“不做？”沐曦停下，斜眼睨他，“那下周去公司考察，你也别去了。”
宴遇白一噎，旋即低头，暗暗叹口气后，认命道：“……行，我留下，继续看文件。”
沐曦满意一笑，忍不住伸手揉揉他的脑袋，“好好看~”
说完，沐曦笑着离开。
而原地的宴遇白后知后觉摸了摸脑袋被沐曦碰过的地方，唇角抑制不住地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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