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对劲，我儿子自打分开之后，哥俩遇事有商有量，日子特别顺当。家里做啥好的，大强就把小两口喊来，弘子买了肉也带妻子来家，一家子吃个团圆。远香近臭，有数的。”
程雪听着他们的对话，默默记在心底。
日后李恒、李怀哥俩长大，也给他们尽早分了，这样不仅能增进兄弟感情，还能少一些摩擦。
不多时，玉娘进屋，走到程雪跟前，屈膝行礼说：
“夫人，一共摘了三个日子，最近的就是五天后。”
“那就这天吧。蒋叔、大春哥，你们觉得呢？”
李庆春颔首，“可以，那就这天。正好祠堂有十二口大锅，等下我找人去村头垒灶。”
“那我找人过去拉苫布。”蒋建业附和，“孩子，时辰你咋定的？”
“就午时到未时，早起让大伙儿简单垫吧一下，中午敞开了吃。”
“成，那我现在就去告诉。”蒋建业说完出去了。
程雪却没有着急走，而是看着李庆春，说：
“大春哥，万明、万平那几个孩子不错，一定要盯住了。如果来年我们走了，他们各家要是有不让孩子念书的，您可一定要拦住。”
“放心，晖子昨儿找我说了，定不会忘的。如果孩子的家里不供、族里也会供，我都攒着呢。”
李庆春的态度令程雪放心，只要孩子们继续在书院保持初心，相信好不容易立下的李氏骨气，不会散了。
流水席说做就做，当天村头就开始垒灶台、扯苫布，不用特意告诉，村里人就全都知道。
炒菜的师傅找了五个，每人负责两道菜，焖饭就让魏胜利媳妇跟董斌媳妇来做。至于靶子不用担心，有爷爷董立松看顾，还有伯娘徐氏在，根本不是问题。
于氏的奶水很好，靶子被养的虎头虎脑、白白净净，特别可爱。每每董立松抱小孙子来村头，那都是村民竞相争抱的对象。小家伙也不认生，谁抱都成。
眨眼流水席的正日子到了，董立松因为有任务，所以程雪抱孩子跟徐氏躲到远处。
随着三叔公的“吉时到”三个字，李晖、李庆春、蒋建业等六个人，分别点了鞭炮。
“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靶子也不害怕，抻脖子往那边看。
徐氏瞅着大侄子的样儿，笑眯眯说：
“看我家大宝儿，多胆儿粗，根本不怕。”
小家伙知道在夸他，呲着牙花笑。要长牙了，牙床已经开始冒白。等烟消散，徐氏要接孩子，被程雪躲开了。
“你可不成，都这月份了哪能抱，再抻着。走，过去吃饭了。”
既然是流水席，自然全村的人都可以来。男女桌分开，中间用几张放置茶水的桌子隔开，大家有序找位置坐下，等待开席。
捞忙的媳妇不少，十个菜摆好，中间放一盘米饭、一盘馒头。
李晖作为主办方，场面上的客套话自然少不了。程雪也把孩子交给董立松，陪在李晖身边。言懿忻跟李恒就招呼男人这边，李悦跟庞瑶还有李恬，招呼女桌这边。
客套话结束，大家开始吃饭，还算很有秩序，没谁是一直恋桌不下来。捞忙的媳妇眼睛都很贼，发现哪道菜没了就赶紧端着准备好的过去换，然后盘子拿去一旁洗。
午正林场那边下工，中间放置茶水的桌子直接秒变饭桌，玉娘跟马氏搬来祠堂屏风放上，隔开距离。
说实话，这些屏风都是李家的，不过现在人家也不稀罕了，权当捐给祠堂。
流水席说是摆到未时末，可未时二刻左右就都吃饱、不上桌了。准备不少东西，程雪见状直接让大师傅都做了，跟捞忙的一起吃。董斌媳妇奶完孩子回来，刚好开席。
大家说说笑笑，就如同从前那样。夸一下这个孩子，再说说那个小媳妇，反正不会冷场，大家吃的很惬意。
吃完饭，折菜就凭各自喜好，想要啥要啥。
李忠把大师傅的工钱结算完毕，由天冬赶车，送他们回去。
至于拆灶台不用担心，李庆春那边会张罗，反正大锅已经刷干净、擦干净了，其余没有他们的活儿。
程雪回到家，玉娘已经把水烧好了，沐浴更衣回到主屋，见李晖正坐炕上看书，怔住。
“你咋回来的比我快？”
李晖放下书，拍拍炕，说：
“没啥事儿我就先陪庞老回来了。老爷子对大平赞不绝口，明子也不错，还有魏雷，那小子也好……”
一口气说了好几个孩子，程雪听的就八九不离十。都是看着长大的，以前这些孩子就跟李万山不对付，想来性格说得，差不到哪儿去。
李晖说完，见她无精打采的趴在炕上，打趣道：
“咋成这副德性，今儿就摆了流水席，没用你做饭。”
程雪挥挥手，有气无力的回应：
“不做饭也不成，折腾两个时辰、四个小时，骨头都快散架了。”
“丢人。”李晖摇摇头，凑到她身边小声嘀咕，“想当初你一台手术多长时间呢？咋现在这么娇了？”
说话间伸手，按着她纤细的肩头。
“你干嘛？”
“帮你松松筋骨，放松。”
“不……不必了。”
“听话，放松。”李晖不理她，调整下力道，继续按压。
程雪闭眼享受、没再拒绝。
“我也发现自己养娇了，晚点得带李悦、李恬、瑶瑶他们练起来。我这身体……哎哟，痛，你轻点。”
“这样也痛？”李晖惊讶，他只用三成力道啊。
程雪扭头，哀怨瞪他问：
“你确定不是在谋杀？”
“我舍得吗？”李晖说完，又放轻一些，“这样？”
“嘿嘿……有点痒。”
李晖闻言，鼻子差点没气歪。轻斥一句“忍着”，便不再理会她的要求，三成力道按压。
于是乎屋里不停传来“好痛”、“等会儿”、“不行”等话语。刚巧文天有事找他，站在屋外面红耳赤，转头急匆匆走了。
就说这小子不似表面看的那样牲畜无害，没想到对媳妇也这么禽兽，瞅瞅把人折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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