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汲在看什么？”
夏含玉弧度微微勾勒了几分，如水的眼眸细细的看着他，眸光流转，自有一种无意识的软魅之意。
见他不说话，她眨了眨眼，水润的眼角竟滑下一滴泪来，吓得夏汲顿时不知所措起来。
“殿下……臣……”
夏含玉表情淡然的将眼角泪水顺手抹去, 却仿佛恍然大悟般。
“阿汲刚刚难道是以为我哭了么？所以才会这般紧张？真是个傻子，我只是眼睛酸了些，又一下子睁开，难受了才落了水珠子。”
这对夏含玉而言根本不是什么眼泪。
夏汲这才松了口气。
“殿下累的话，便到榻上睡一会儿，臣出去守着。”
出去门口守着的意思。
“无需这般麻烦，只是昨日晚上睡晚了，今日早上又起的早了些, 稍稍有些许犯困罢了。”
“阿汲呢，可困？”
夏汲微摇头，沉沉漆黑的眸子专注的看着她，“臣不困。”
以往在暗卫营训练的时候，夏汲曾经几日未睡去盯着一个人，所以对他而言一两日即使不睡，也是无碍的。
“既如此，我们出去转转吧。”
这椅子呆在屋子里，倒是压抑了些。
说着便准备起身，看着眼前忽然伸过来的手，手背朝上。
夏含玉顿了一下，纤细莹润的指尖一点点勾住了他的小拇指，随即被真个握在手中。
夏汲身子微怔了下，看着那握着自己小拇指的小手, 柔了柔眼眸。
“走吧。”
夏汲打开门，牵着李窈窕走了出去。
隔壁的锦衣卫听到声响也跟了出来, 看到自家大人同长公主之间握着的手，也是一笑。
话虽如此, 但长公主身边的大人和在北镇抚司里面的大人, 还真是不一样。
在长公主身侧的时候，大人身上的冷意几乎感受不到，但一回到北镇抚司，那气场，他们这些平日里跟着跑上跑下的下属们都得抖三抖。
虽说大人被赐婚后确实没以往那般冷了。
希望大人能同长公主殿下和睦长久，永不分离！
这是北镇抚司全体锦衣卫心中最大的祈祷。
二人走到船舱，以往天冷，除了船上的工作的人以外，只有少数一两人站在那里看着湖面。
就在这时，好似有什么冰凉凉的东西落在了夏含玉的脸上，她伸手一抹，已然变成了点点水珠。
“下雪了？”
她伸出手，看着雪花落入手心，随后被她掌心的温度融化，却依旧迫不及待的往下落，雪花也变得越发大朵了起来。
“这是今年第一场雪吧，来的好似比往年要晚一些。”
夏含玉忽然说道。
“嗯。”夏汲沉声，“这是吉兆。”
“何为吉兆？”
“瑞雪兆丰年, 来年的大夏，定能丰收，百姓丰衣足食，是好兆头。”
夏汲如此说，不是在说什么吉祥话，而是他当真如此想的。
这些时日在客栈内，有时也会陪着夏含玉出去走走，他看到大夏百姓买到低价盐的笑容，还有孩子吃到糖后不敢置信的表情，这一切都在告诉他，大夏一定会变得越来越好。
而这一切的幕后之人，是长公主殿下。
是属于他一个人的……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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