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极城外,有三辆马车正晃晃悠悠地向城门驶来,为首的一辆大的出奇。
“请慢,例行检查,请车上人员下车。”有卫兵拦下了那辆马车。
马车上驾车的人下了车,“检查我就行了,车上的都是女眷。”
话音刚落,马车里就钻出一只小小的脑袋,“是我回来了。”
“拜见大小姐。”守门的卫兵喜道,“大小姐终于回来了,将军都念叨好多天了。”
李一婉笑嘻嘻道,“你们辛苦了。”
“应该的。”卫兵为他们送行,继续检查着来往的车辆和行人。
清婉揉揉肚子,“大姐,你告诉爹我们要回来了?”
“是啊,出发那天就告诉他了,省得他们担心。”
李一枫半瘫在座位上,“还是大姐想得周到。”
笔墨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哀怨道,“我再也不想吃桂花酥了。”
李一婉看着因为吃太多一个个颓废的样子,白了一眼,向窗外喊道,“李玉,先去练兵场再回家。”
“还真把我当马车夫了。”李玉小声嘀咕着,却是不敢违背,老实地驾着马前往练兵场。
练兵场,赤日骄阳。
李一婉命众人在外等候,只带着李玉前往练武场地中心的广场。
李牧和一位中年人在前,带着数百的汉子,赤膊上场,操练着。
待他们休息的空隙,李一婉凑到了李牧身边。
“回来了?回来就好。”李牧笑得很欣慰。
李牧脸上的皱纹比起她离家时更多了,也更深了。想到自己刚进李府的时候李牧还更像个憨厚书生,如今却白了双鬓,平添了岁月的痕迹。
李一婉喉间有些干涩,沙哑道,“爹爹,我们都回来了。”
李牧笑得更为开心了,眼角的皱纹都挤在一起,由里到外散发开来,“那几个小崽子我都管不住,怎么说都不听,也就你能把他们都聚在一起了。”李牧拍了拍李一婉的肩膀,眉目间有些动容,带着血丝的眼睛里闪着些许泪花。
李一婉哽咽,笑着说,“爹爹,以后他们谁不听你和娘的话,看我不把他们屁股都打开花。”
“哈哈哈,那我可舍不得的啊。”
李一婉和李牧不觉双眼湿润。
不知不觉,那些你以为不会变一直在原地等你的人,意外没有打垮他们,却被无人注意的时光钻了空子,偷偷地改变着他们。一别小半年,爹爹竟已如此衰老。
夕阳西下,这天的操练结束了。
李牧在房间被清婉几人叽叽喳喳地围着,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们娘还在家里等你们呢,待会咱一起回家,让你娘也高兴高兴。”
李一婉莫名的鼻头一酸。李玉轻轻地环上李一婉的腰,李一婉轻笑,依偎在他怀里。
康乃馨看着眼前的一幕神情黯然,王丝弦和惜夏一行人则是满眼羡慕。
待得大家休息一番,李一婉将众人召集在一起。
李一婉数了数,带上惜夏,一共有十五人。
“今晚,我会让你们和正规军对进行一场交锋,趁着现在烽火未起,我们还有时间成长。不论交锋输赢,你们都会被留在这里。这场交锋,若是赢了,他们自会高看我们,你们留在这里学到的会更多,受到的欺负会更少,若是输了,我们进步的空间会更大。你们最初虽说是被王子哲送与我,我没有多让你们长什么本事,也没有给你们多么好的待遇,但是,这一路走来,我们在一起经历了很多,你们保护清婉他们千里迢迢从东极城到京都,一枫走丢时尽心尽力,我很感激你们,但是,只有口头上的感激分文无用。
战事将起,刀剑无眼,敌手无情,我所能为你们做的最好的事情,便是让你们多一分保命的本事。现在每多学一份本事,你们日后活下来的可能就越大。兄弟们,以后不要再说你们是孤儿,你们看看周围,这周围,都是你们的弟兄!自今天起,我们便是一家人。”
李一婉咽了口口水,“现在,开始准备,一刻钟后这里来见。”
护卫们没有人动,他们并没有什么可收拾的。
“既然这样,我们便等他们来。”
李一婉点了王惜夏,大声道,“惜夏,告诉我你觉得我们会赢吗?”
“我们会赢的!”王惜夏掷地有声。
“哪来的自信。”王丝弦嗤笑出声。
王惜夏红了脸,欲拔剑,王丝弦翻转,按住了王惜夏拔剑的手,警告道,“你最好别乱来。”
李一婉微微笑,“现在,开始热身。我知道你们中的有些人自恃武功高,看不起没练过的他们,但是,不要忘了,他们的实战经验要远多于你们,他们能让你们的武功发挥不出来,小心了。”
“小姐,我们给你丢人的!”有汉子喊出声。
底下一片哄笑。
汉子们倒也不害羞,直接脱了上衣,互相对练起来。李一婉差点忘了他们也是被王惜夏一手练起来的,王惜夏又是被王子哲一手练起来的。不知王子哲现在怎么样了。
李一婉见清婉几人无动于衷,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板着脸道,“你们在做什么,这次演练,一个都不能少,都得上。”
“什么!”清婉被吓了一跳,“大姐,我也要参加?”
“嗯,谁都不能少。”
叫哭声一片,犹以清婉为最,清婉最不喜欢的便是动刀动枪的。
其次便是笔墨,笔墨跟自己分开的这段时间变化很大,逐渐地开始显露出来孩子的天性,会哭会闹会卖萌,一直嘟囔李一婉虐待儿童,却也不敢怠慢,和李一枫对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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