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样子很可爱，嘴角抿得一本正经，让程昱看着就想把她搂在怀里亲。然而这里是公司，就算是再冷酷无情的资本家，也不能当场把小情人搂在怀里狂亲。
于是这个吻被拖到了下班后，理所当然得加上利息。
方瑞雪缩在副驾驶上笑着躲：“我感冒了，会传染的，而且我饿了。”
中午的病号饭也是清淡的白粥。一点荤腥都没有，方瑞雪吃得没滋没味的，这会儿早就消化的差不多了。
程昱拉过安全带帮她扣好：“去吃清汤牛腩面？你上次说喜欢那家。正好在公司附近。”
方瑞雪点点头：“嗯。”
她看起来很精神，病似乎真的好了，于是程昱打算带着她回蓝月湾的公寓里面过周末，所以在吃过晚饭后，还特意绕去超市，买了新鲜的蔬果和零食。
“我们可以买这个吗？”方瑞雪指着生鲜区的大玻璃缸。
那里正游着十几条呆头呆脑的鱼。颜色和花纹都很可疑，旁边立了一块大牌子，“味美可口，鲜嫩少刺”八个大字颇具煽动力。
程昱淡定地拒绝：“不能。”
“可是我想喝鱼汤了，”方瑞雪指了指，“刚刚那个阿姨都在买，应该还不错。”
根据超市定律，跟着五十多岁的阿姨买菜一定不会出错。
“可是我不会做。”程昱在前面拉着购物车，把人拖离了他的厨艺盲区。
方瑞雪又说：“那我要买超大桶的海盐薯片。”
方瑞雪平时并不怎么热衷于垃圾食品，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生病了，现在的她反而要比平时软乎得多，也更喜欢撒娇了。
“不行，你还在生病呢。”程昱再次冷酷无情地拒绝了她。
可是方瑞雪并不气馁，她直奔饮料区，从货架拿下了一大瓶可乐，最大瓶装的那种。可是对于一个生病的热来说，可乐自然是不被允许喝的，于是在提出购买大瓶可乐被拒绝后。方瑞雪就转头奔回水产区，说：“那我们还是买鱼吧，炖鱼汤，营养又健康。”
程昱哭笑不得，怀疑她从一开始就是故意的，于是只能无奈地带着两条完全陌生的物种的回了家。
街上的行人已经散去，月光正洒在露台上，方瑞雪拉开窗帘，让地板也染上了一层银白。
程昱的房间里有一台老式红白机。可以打魂斗罗和冒险岛，方瑞雪没玩过，于是程昱从身后圈住她，两个人一起坐在地毯上打游戏。
连闯十几关后，小人终于一屁股坐上仙人掌，方瑞雪丢掉手柄：“眼花。”
程昱用干燥掌心覆住她的双眼，轻轻按揉。
空气很安静，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方瑞雪先问了一句：“几点了？到睡觉的时间了吗？”
“快十点了。”程昱回答。“要睡了吗？”
方瑞雪窝在他的怀里想了想：“睡吧，我还要下去铺床呢。”
171的房间里许久没住人，连日常的寝具也没有。
“就在这里睡吧。”程昱亲了亲她说。
“睡你的床？”方瑞雪问他。
程昱点点头：“睡我的床。”
“那你呢？”
程昱看一眼他们身后，沙发正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
“它有你的人长吗？”方瑞雪摸摸柔软的沙发。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程昱捏捏她的脸，回房间给她找睡衣去了。
十点钟就睡觉有点早，可是穿着程昱还带着香薰味道的睡衣。躺在床上的方瑞雪觉得自己的瞌睡真的上来了。
卧室的门没有关，床头柜上的台灯也开着，方瑞雪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她觉得自己甚至可以听见浴室传来的水声。她蹭了蹭脸颊边的枕头，新套上的枕头早就没有了程昱的味道，只残留有洗衣粉淡淡的香味，可是这味道依旧令方瑞雪感觉安心，带着她缓缓地沉入梦乡。
结果还没等她完全沉入呢，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扰了她的美梦。
“喂——”接通电话的方瑞雪语气并不怎么美妙，但是对面的人却一点也不在意，反而很兴奋。
“抓到了！人赃并获！”卿飞扬在那头喊。
“真的？！”方瑞雪瞬间清醒了。哪里还管得着美梦不美梦，“在哪儿抓到的？”
“在西郊的一个民房里。这小子也是个人精，跟了他一天一夜了。总算功夫不负苦心人。”
“那我现在就去过。”说着方瑞雪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别别别！你可千万别来！”卿飞扬在电话里连忙阻止她，“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民房那里，正义个造假的窝点你知道吗？这事儿既然被发现了，那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报警，交给警方来处理，这已经不只是你厂里的那点私事儿了，知道吗？”
程昱洗完澡出来，就发现方瑞雪又回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怎么了？怎么没去睡觉？是床睡着不舒服吗？”
方瑞雪转过头看他一眼：“飞扬哥刚刚打电话来了，说是已经找到汪勇了。还有他的同伙。”
“那不是应该高兴吗？”程昱问。
“可是事情比我想象的要严重，飞扬哥已经帮我报警了，说是交给警方处理。”
彩云食品厂出给客户的货里面掺了假，从一开始调查的时候，方瑞雪就把怀疑的对象定在了汪老板带过来的侄子汪勇的身上。只是当时汪老板和汪勇都不在，她一时也找不到人对峙。再加上仓储部门的不配合，所以她才想着要卿飞扬帮忙找人盯着汪老板的家里，和厂里几个汪老板的同乡，看能不能顺藤摸瓜发现点什么。
只是没想到，这根藤子这么一顺一摸，竟然摸到了一个惊天大瓜。
掺假的人确实就是汪勇，连带着其他几个平时和他走得近的同乡员工，只是方瑞雪怎么也没想到，汪勇的胆子会如此之大。
她先前还以为，汪勇只是在外面买了其他和彩云牌相似的酱，把包装换一换仿一仿，掺在正品里面一起卖出去，却没想到，他竟然是自己开了一个小作坊，用来专门生产假的“彩云酱”，然后将从仓库里拉出来的真品替换掉，再高价卖到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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