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吕小姜的眼神坦荡荡的，卿飞扬都要怀疑她是不是怀揣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小心思了，毕竟他和程昱从前的事，连方瑞雪都没主动和她问起过。
“我干嘛要告诉你？”卿飞扬喝了一口咖啡压惊，他突然觉得自己无意之间似乎窥探到了一个见不得光的小秘密。
“你干嘛不告诉我？我又不是想知道关于你的事。”吕小姜紧追不舍。
卿飞扬一口咖啡差点呛着：“所以你是想知道关于程昱的事？”他抹掉嘴边沾上的咖啡渍，在心里大叫了一声“卧槽”。
“不然呢？”吕小姜一脸理所当然。眼睛里还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吓得卿飞扬瞬间就从桌子上跳了下来。
“吕小姜。你不是认真的吧？”卿飞扬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加快了，“方瑞雪不是你的好朋友吗？”
“是啊！”吕小姜一脸疑惑，“所以你真的不告诉我？”
“我靠！”卿飞扬往后连跳三步，瞬间拉开自己和吕小姜的距离。仿佛自己只要离她近一点，就要沾染上什么秽物一般。
“你干嘛？”吕小姜不解地看着他。
卿飞扬偏头看一眼另一个办公室，目测了一下两边的距离，离得不远不近，声音控制得好的话，里面的人应该听不到。
但是他心里其实又很犹豫，虽然吕小姜与他也算熟悉，但是两人认识的时间其实也不算久，而且如果不是因为中间有程昱和方瑞雪，他们两个很大概率上应该也不会认识。所以，就当是为了程昱和方瑞雪。
卿飞扬一咬牙，决定问出口：“你是不是想乘虚而入？”
“什么？”他的话没头没脑的。吕小姜没听懂。
“我问你，你是不是想趁着方瑞雪生病，他们感情出现问题，然后乘虚而入？”卿飞扬又问了一遍。
吕小姜看着他突然严肃起来的脸，心里立马也跟着紧张起来，可是当她细细咀嚼了一番卿飞扬的话的时候。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
“呵呵。”她干笑两声，“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吧？你说谁想乘什么虚入什么来着？”
卿飞扬其实心里慌得不行，他就怕吕小姜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头脑发热一股脑儿地讲那些不该有不该说的心思全都说了出来。他一面在心里后悔，有一面忍不住想要搞个清楚弄个明白。
“你是不是喜欢程昱？”问出口的那一刻，卿飞扬听到自己心脏“砰砰砰砰”的。几乎要从她的胸口蹦出来，他的手心全是汗，他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What？！”吕小姜瞬间爆出一句英文，她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你再说一遍？”
结果卿飞扬就真的怕不死地又说了一遍，还是用肯定句：“你喜欢程昱。”
吕小姜抄起手边的咖啡，“嗖”一下就往卿飞扬的方向扔过去，并且伴随着她的一声咒骂：“你脑子被门挤了吧？！”
她扔的不太准，卿飞扬闪身就躲过了飞速朝自己袭来的咖啡，于是那瓶咖啡掉落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并且“砰”一下在地上爆开。喷的地板上全是褐色的咖啡。
卿飞扬缩了一下肩膀，面带惊悚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突然庆幸那瓶咖啡不是在半路爆开的，不然就该换成他被喷一身咖啡了。
程昱和方瑞雪听到声响，慌忙地从另一间办公室跑出来，就看见一只塑料瓶子骨碌碌地滚到了他们脚下。
方瑞雪眨了一下眼，惊奇地看着喷洒了一地的咖啡渍，再抬头看着各站一边，中间隔着老远的两个人。
“发生什么了？”程昱问。
他该庆幸这里的地面上没被物业统一铺上地毯，不然他们还没正式搬进来。就要面临艰难的地面清洁工作。
“我们——”卿飞扬刚要开口，吕小姜突然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到他眼前，一路还绊倒了好几个箱子，最后跌跌撞撞地摔倒在他脚下。
卿飞扬吓得打了个嗝。在他惊恐地捂着胸口的时候，他听到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趴在他脚下的吕小姜咬牙切齿地对他发出警告：
“你最好给我想清楚了再说！”
卿飞扬浑身一抖，他咽了一下口水，挪了一下自己的脚，说：“你……要不先起来？”
吕小姜没动。在大家都看不见的地方，她早就羞的面红耳赤，连膝盖上的疼痛都顾不上了。
“小姜，你、你还好吗？”方瑞雪原本想过去扶她起来的，但是两人中间隔着一片褐色的咖啡海，而且她还发现卿飞扬正在偷偷给她打手势，冲她摆手。
这是不让她过去的意思？
方瑞雪看着程昱，程昱捡起脚边的瓶子，对卿飞扬说了一句：“把地上打扫干净。”然后就拉着方瑞雪退了回去。
“真的没事吗？”退回去的方瑞雪仰头问程昱。
他们俩的工作效率明显要比外面的两个人高，办公室里的物品已经归置的差不多了，程昱将方瑞雪拉到椅子上坐下：“既然飞扬说不用管，那我们就不管，要尊重他们的意愿。”
“那你可不可以也尊重一下我的意愿？”方瑞雪突然问。
“什么意愿？”
方瑞雪瞄一眼被程昱扔在垃圾篓子里的咖啡瓶子：“我也想喝咖啡，不想喝牛奶。”
她仰头看着程昱的样子，就像是家里的那只猫，在饭桌上冲你抬头“喵喵”叫的样子。
“喝了咖啡你下午会睡不着。”程昱捏捏她的脸说。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胃口好了些，方瑞雪的脸上总算长回了一点肉，不再是瘦的只剩下一副骨架的样子。
“不会的。”说着方瑞雪就将头靠在程昱的身上，然后打了个哈欠，“咖啡对我没用，以前就试过了。”
“什么时候试的？”程昱摸着她长长了的头发问。
“高三的时候啊。”方瑞雪脸颊贴着他的腹部蹭了蹭，声音也越来越软，“那时候每天都要熬夜，不管喝多少咖啡，总是会在半途睡过去。”
说着“睡过去”，她好像就真的睡过去了，靠在程昱的身上一动不动，呼吸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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