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玩这个游戏吗？”她仰头看着程昱无奈地说。
“嗯哼。”程昱轻哼了一声，眼带笑意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方瑞雪抠了一下手指，干脆地头皮一应，眼睛一闭：“刚才太快了，其实没什么感觉。”
她不敢看程昱的眼睛，紧闭地眼睫微微颤动着，但是殷红的耳朵，却出卖了她得内心。
“那。再来一次？”程昱轻拍了一下方瑞雪的后腰，俯身在她耳边说。
明明是心中不怀好意，但他却表现得一幅清风霁月的样子。仿佛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比他更纯洁的人。
方瑞雪偷偷睁开一只眼，紧张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自己发干的嘴唇。
这个动作像是一个信号，告诉程昱，游戏开始。
树上的知了开始鸣叫，病房里的空调“嗡嗡“开始制冷。程昱的身体逐渐靠近，方瑞雪的四肢僵硬。
她听见了自己清晰的心跳，就像程昱手腕上正在走动的秒针。
咚。哒。咚。哒。
世界突然安静了。
嘴唇被人含住，一开始只是轻轻地磨蹭，后来演变成不断地舔舐和吮吸。方瑞雪感觉自己的双唇像是着了火，会在这不断的摩擦与探索间将自己点燃，然后燃烧殆尽。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吟，双唇间露出一丝缝隙，这恰好方便了程昱趁势而入，用那条软舌趁机占领了她口中所有的空间。
身体被程昱强有力的怀抱的束缚着，对方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她口腔的每一个角落。
这一瞬间的悸动，使他们彼此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方瑞雪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突然腾空漂浮在半空中，会随着微风地吹拂而缓缓晃动，偶尔一阵狂风吹来，她就被携卷着不知道飘到了哪个地方。
等到方瑞雪终于明白接吻是怎么一回事。她已经被程昱按在的怀里，双脸酡红得只知道喘息。等到程昱松开她，四片唇瓣终于分开，在两人间拉出一条细长的银丝。
“还要吗？”程昱哑着嗓子，拿自己的鼻尖轻轻地蹭着方瑞雪的鼻尖。
方瑞雪摇摇头，然后将自己的脸埋在程昱的肩头，宛如一只逃避现实的鸵鸟，将头埋进沙子里死活也不肯出来。
“现在知道了吗？”程昱勾着她颊边的发丝，拿手指一点一点得蹭着那一小块的皮肤。直到亲眼看着上面的浮红，逐渐地消减下去，“想要积累恋爱经验，放着现成的男朋友不用，看小说有什么用呢？”
程昱教学的成果显然是显著的。
那天晚上，方瑞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做了无数个梦。
每一个梦都是程昱将她抱在怀里，压在床上，或者是窝在沙发里，在开满鲜花的草地上。在空间狭小的轿车里，又或者是布满繁星的夜空下。
总之是在一切可能在小说中出现过的任何场景。程昱在那些地方将她吻了又吻，亲了又亲。所有那些小说中男女主角发生过的事，在梦中她和程昱通通都经历了一遍。
这导致她第二天早上醒来，顶着一张红猴子屁股的脸，将那些吕小姜推荐的小说通通打包压了箱底。并且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翻出来看一眼。
程晟被送回了怀南过暑假，程昱住在医院，家属小区8栋1单元32的家里，一时间只有程照松和江清月两个人，连晚餐的饭桌上也冷清了不少。
天气太热了，总是会败坏人的胃口，更何况是中午吃惯了方瑞雪带的饭的江清月。面对着从食堂里打回来的饭菜，江清月挑挑拣拣地动了半天，也没真正吃下几口。惹得对面的程照松看了她好几眼。
江清月苦夏是老毛病了，这大概是她身上唯一能和“官家小姐“挂的上钩的一点小毛病了。
程照松知道她的这个毛病，看她一副对饭菜挑挑剔剔的样子。就知道她是真的没胃口吃不下。于是转身从橱柜里拿出两个玻璃瓶子，摆在厌食的江清月跟前。
“你喜欢的泡菜，多少吃上两口。明天我给你带德云楼的烧鸡。”
巴掌大的玻璃瓶子上包裹着浅绿色的纸，烫金的云彩标志在灯光下闪着绚丽的色。这包装江清月太熟悉了，不用看她都能猜到里面装的是什么。
彩云牌的泡菜，一瓶是酸黄瓜，一瓶是酸豆角。这两瓶都是江清月的最爱，是能让她夏天也爱上吃饭的大功臣。
可是现在，这两个“大功臣”失宠了。
看着两瓶新买的还未开封的泡菜，江清月更加的没有胃口了，干脆筷子一搁，连样子也不愿意装下去了。
“怎么了？”程照松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她，“不喜欢了吗？”
他今天难得回趟家。能够和江清月一起坐在饭桌前，享受一顿难得二人晚餐时光。可是江清月却一直表现的很消沉，目光时不时地瞟向屋里各个地方，像是在找东西。
“这可是超市里最后的两瓶。”程照松也放下筷子，帮江清月把两瓶泡菜拧开，“多少吃一点。这两样不喜欢了，那下次咱再换两样，尝尝别的，它们家的东西品种不是还挺多的吗？”
程照松将瓶子往江清月面前推了推。
“还是算了吧。”江清月叹了口气说。
需要换的哪里是品种，需要换掉的分明就是这个牌子。曾经江清月对它有多么的喜欢，现在对它就有多么的厌烦。
正如江近月说的那样，他们家里，还真的有不少和方瑞雪有关的东西。
比如过年时程昱带回来的味道好但是酒精却不重果酒，比如程晟每天早上必须一袋的水牛奶，厨房里还剩下半框的土鸡蛋，青皮红壤无籽的大西瓜，以及这满柜子的江清月根本离不开的“彩云牌”。从豆酱到酱菜、泡菜，几乎每一样他们家都会买，那是真的合了他们家每个人的胃口。
更别说还有衣柜里挂着的衣服，冰箱里吃剩的卤味，每年都不曾断过的年货，甚至是年三十晚上的饺子，他们家都吃过。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家里是开饭馆的缘故，在江清月不知道这些之前，方瑞雪和他们一家之见的联系，大多都是在食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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